听到长孙忌这般,王良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这之间的转折跨度有些大,他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长孙忌,原本眼里的杀机也在抬头间消失不见。
“我这么多就是要告诉你,安心打你的仗,你是个人才,只要是能平掉叛军,功劳少不了你的,无须担心我在你身后使坏,又或者侵占你的功劳。你也不用这般姿态主动将功劳推给我,我长孙忌还没有那么不堪。”
长孙忌看着王良并沉声道。
王良并这才反应过来,向长孙忌拱手拜下道:“将军乃真汉子,末将佩服,是末将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末将惭愧。”
“好了。昨的你打退粮军的功劳我会给你记得,等镇压粮军之后,我亲自进京向陛下为你请赏。”长孙忌收了收笑容,一本正经的道。
“多谢将军。”
王良并低头再次拜谢。
“走,随我去河边看看,准备修建防守装备。”长孙忌站起来,表示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遵命。”
王良并罢,赶在长孙忌前面,伸手将房门打开。
长孙忌笑了笑,抬脚走了出去。
郭定信和何正一早便去了军营,长孙忌也没有去派人找他们,只是让下人牵来他的马匹,带着几个亲卫,由王良并带路,一行人便向河边赶去。
长孙忌一行人骑马到了河边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很高了。只不过,因为已经算是进入冬季,所以散发的光芒并不能带来太多的温暖。
蹬着马镫从马背上下来,长孙忌沿着防守线看了一圈,很是满意,无论是明面上的巡逻队还是暗地里的暗哨,都安排的十分合理,可见王良并是在这上面动了心思的。
虽然河水是在不断的流淌,但是昨晚的一些大战的痕迹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巡视了一圈,长孙忌沉吟了一下。
转身,对着王良并道:“现在巡查线已经是基本上可以了,但是在防守上,还是需要补充,现在河边没有什么掩体,我看士兵手里武器也都是长刀、长矛,若是到时候粮军同样以弓箭进攻,我们会伤亡很大。”
“所以,从砍伐树木,制造盾牌这件事情要抓紧时间做,简陋一些没关系,主要是能挡住弓箭。”
“还有这里也扎起营地,每都需要有足够的的人在这里进行防守。”
“末将遵命。”王良并点头答应。
随后,长孙忌挥了挥手,让侍从拿出地图,铺在霖上,指着阳平道:
“现在,粮军在苍亭,他们能过河的地方,只有此处。向西,有一个秦亭的地方,他们可能在哪里过河。
不过在他们下方濮阳还驻扎着我们的士兵,若是粮军想要攻破秦亭,最迟也要一日。而从濮阳赶到秦亭不过只需要半日时间,所以虽然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也并不是太大。
向东地域太广,会浪费他们太多的人力物力还有时间,与他们一路向北的计划,起了冲突。”
“经过昨晚上的一夜偷袭,粮军没有成功。为了能够尽快的过河,不出意外,他们很快就会选择强攻,所以我们只要守住阳平,那就是堵住的他们的去路。”
“只要将粮军拦截住在阳平,停留在濮阳的军队就会在粮军后方收复失地,只要我们能够拖住他们,等到粮军后方断了供给,那个时候,粮军不过就是待宰的羔羊。”
“而那个时候,也正是我们大好男儿立功之时,所以从现在开始,便是我们最难的时候。在这个时候,我们要万分谨慎,因为有可能因为一点疏忽就会酿成大错。”
长孙忌一边指着地图一边着。
王良并和围在长孙忌身边的一些高级将领,皆是拱手道:“遵命。”
“从现在开始,你和郭定信还有何方分成三队,每都要有一队在河边守防。昨你们在这里守了一夜,待会我会让郭定信带兵过来,到时候,你便带着士兵也回去休息一下。”长孙忌对着王良并道。
王良并点头答应,并没有拒绝,昨晚上发生了一场战斗,若是在河岸上在防守一,就会非常疲惫,就会非常容易出现意外。
将所有吩咐了一遍,长孙忌又提了一遍让王良并抓紧时间修建掩体,这才起身上马,准备回城。
现在已经将近中午了,长孙忌吩咐一个亲卫带着他的信物,让他给郭定信带去命令,让他准备接应王良并,这才安心的回了府。
简单的吃了一点午餐,长孙忌便跑去书房,对着一张地图钻研,平日里不当官,不掌事,还真是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现在手中有了势,掌着兵,才感觉到压力大。虽然外人眼里风光无限,只不过平叛的的压力却是无人体会。
他现在并不怕粮军偷袭,因为粮军偷袭,为了隐晦,并不会派太多的士兵。凭借他手里的士兵,完全可以对付。
但是,粮军若是准备强攻,那么在绝对的人数优势面前,他们守城的胜算并不是太高。
阳平和衍州其他城市并没有什么区别,大部分守军,被那个脑残衍州牧征集起来调到前线支援燕帝。
留在阳平的守军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一万,就算加上长孙忌带来的援军,现在整个阳平的守军加起来还没有六万,而粮军按照先前的情报,应该还有着二十万大军。
粮军的人数是自家人数的三倍有余,若不是因为这条大河涨水,粮军大部队都过不来,被滞留在对岸。就算是将阳平守军全部派去岸边,也守不住河岸。
更不用单单只靠王良并这不到一万饶军队。
不过,长孙忌并没有在房间里待太久,不过是下午申时,他便被一个传信的士兵给惊动,这个士兵只带来一个消息,那就是:“梁军开始强攻过河了。”
听到这个消息,容不得长孙忌不重视,这是一场恶战,只靠郭定信手下那点兵在河边防守压力非常重,所以他肯定还要派人前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