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李梦晨忽然觉得身子一震酸麻,身上穴道已然解开。
李梦晨向白以南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白以南冷冷看了李梦晨一眼,道:“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梦晨哼了一声,道:“白先生,你又何必隐瞒。既然是来杀李某的,不如快些动手,何必还要等到现在?”
白以南听完,笑了笑,但是笑的极其阴森,道:“杀你?你是什么人,值得我大动干戈来杀你?”
李梦晨脸色阴沉地道:“我是什么人?我是李梦晨,阁下既然要来杀我,何必现在还要装糊涂?”
白以南纵声长笑,道:“李梦晨?原来你就是那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的李梦晨?有趣,有趣,竟然遇到了你。”
李梦晨看着他笑,心里有些纳罕,道:“你不知道?”
白以南笑着点了点头,道:“自然不知道。我是郎中,又不是算命的,怎么会知道你是什么人。”
李梦晨更为疑惑,道:“那你不是来抓李某的?”
白以南点了点头,道:“当然。”
李梦晨道:“那你既然不是来杀我的,为何又不放我?”
白以南笑了笑,道:“我留着你自然有用处。”
白以南站起身,踱步道:“天下人都知道常百丹医术绝世无双,但却不知道我白以南。我不服,我必须要和他斗一斗。我知道,常百丹与生死判的人相交甚好,有偶然发现了赶来这里的醉判官与宫川。”
李梦晨道:“所以你就计划好了这些,打听出了常百丹的消息?”
白以南摆了摆手,道:“不是。我说过,我又不会算命,不知道你已经中毒。我原本只是进去,想要找机会打听出来。”
说到这,白以南又是大笑几声,道:“谁料想,你恰巧中了毒,我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把常百丹的消息打听出来。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
李梦晨道:“那你说的那些话,那些关于李某身上中毒的话,也是假的了?”
白以南摇头道:“不是。”
李梦晨奇道:“不是?”
白以南道:“关于你的毒,我说的字字句句都属实,你大可放心。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我,若不是我,你又怎么能够有得救的机会?怕是过不了三天,你就会死在寒梅山庄,而且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梦晨冷笑一声,道:“那我还该感谢你了?”
白以南又摇摇头,道:“更是不必,我留着你也是有我的目的。我要去昆仑山和常百丹一较高下,自然要有东西较量。我要让他解身上的毒,他解不好,我能解好,这医术天下第一的名号,自然就落到我头上了。”
李梦晨没有说话。
白以南上上下下看了看李梦晨,忽然脸上又露出奸笑,从怀里取出一粒黑色药丸。
白以南道:“李大侠,这药丸乃是我的独门秘药,天下一共也就三枚。名叫‘奇花异草丸’,若不是你,我还真舍不得用。既然是比试,自然就要多加点难度,你现在把这药吃了,到那里应该就该发挥功效了。”
白以南将药丸递给李梦晨,道:“吞下去吧。”
李梦晨看了看白以南,没有动。
白以南脸上有了些怒气,道:“李梦晨,你可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让你吞下去,你快点吞就是了,要是逼我动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李梦晨又是一声冷笑,道:“白先生,你看李某像是受人威胁的人吗?”
白以南点了点头,道:“好汉子,有骨气,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白以南缓缓走到李梦晨面前,忽的在他肩膀一点,李梦晨顿时感到肩膀火辣辣的疼。
白以南道:“现在你吞吗?”
李梦晨脸色有些发白,全身冷汗,咬着牙摇了摇头。
白以南点了点头,道:“好,有骨气,那我们便继续。”
说罢,白以南又在李梦晨的太阳穴上点了一次,李梦晨就像要炸开了一样,就像脑袋在往外涨,要把脑子涨破。
白以南又问道:“你现在,吞药不吞?”
李梦晨全身发抖,几乎快要动不了,但仍旧竭尽全力摇了摇头。
白以南道:“这最后一次,可就不会那么容易。你若现在后悔还是来得及。”
李梦晨全身只一个劲的在发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白以南哼了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让你看看你白大爷的能耐。”
说罢,白以南在李梦晨胸口,小腹,大腿上又各点一次,李梦晨这下就像被丢进了火堆里一样,全身说不出的炙热难受。
李梦晨直疼的身体开始颤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整个人不住要往前倾,但是李梦晨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不让自己摔倒。
白以南原本怒气冲冲的看着李梦晨,脸上怒气冲冲,过了半盏茶功夫,竟又露出了欣喜之色,点了点头道:“好小子,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能抗。”
白以南上前,伸手,片刻间便给李梦晨解了穴道。
李梦晨坐在那里,一直发抖,缓了好一会,才恢复下来。
白以南笑道:“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安着什么好心。我见你这么有骨气,即使身上又是伤又是毒,但仍然能撑这么久,真是个试毒的好材料,若给你杀死了,那昆仑山中我又找谁能够试毒?”
白以南走到李梦晨面前,左手成掌,横着朝他喉咙一拍,李梦晨顿时喉咙一阵剧痛,忍不住张开了嘴,白以南顺势将药丸扔了进去。
白以南笑道:“现在药已经吃了,你的生死如今被悬在一线。你最好祈那常百丹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能够解了你的毒。不然,你恐怕是整个江湖上,死的最惨的人。”
就在这时,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
白以南有些惊讶,怒气冲冲大声喝道:“为什么停车?谁让你停车的?”
外面没有回音。
白以南更是生气,掀开车帘,一看,竟发现那车夫已然不见了。驾车的人,变成了一个衣冠楚楚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