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晴朗的一，虽然入秋了，但远远还不到秋风萧瑟的时候，最起码每干活只用穿单衣就校虽然不亮就要起来，但朝食能吃上一大碗香喷喷的白米粥和一个熟鸡蛋，然后挖他三个时辰的煤。中午能吃上白米饭和两片豚肉，美美的歇上半个时辰，然后再挖上三个时辰的煤，晚饭还有美味的荤油面条在等着呢！

这日子，也忒爽了吧！苟五心里头美滋滋的，虽自己当初被挟裹着来打毛集乡还被俘虏了，所以要戴上整整三个月的脚镣，行动不便，可这么好的日子，就算戴上一辈子脚镣也是心甘情愿啊，更别，今已经十月初九，距离自己当初来打毛集乡已经整整三个月了，所以今脚镣就能去掉了。

苟五还听他们这一班的班长蔡五哥，能除去脚镣，就意味着自己之前参与匪军的恶行已经清账了，以后就可以视作毛集煤矿的正式矿工，不仅吃喝住穿和以前一样，还能领到每个月500文的底薪月钱，而且挖的煤越多，奖励越大，蔡五哥上个月光是干活的奖励就拿了六贯呢。

当然，蔡五哥还了，只有正是矿工才能拿月钱。非正式的，比如像苟五这样的平民俘虏，能够吃好穿好就烧高香了。而那些当初被抓住的教匪头目，比如之前招揽苟五进无为教的香主陆铭，不仅每只能喝上两碗稀粥，还要戴上手铐脚链，跟其他几百个倒霉的教徒一起，被监视着每挖煤八个时辰，十年之后才能重获自由。

苟五有一次还路过他们那些被严加看守的区域，那个地方被人们私下里叫做号子，顾名思义就是如同监狱一般。里面所有的人都是骨瘦如柴，破衣烂衫，眼窝子凹陷的很，眼睛里一点神采也没有，比自己等缺初遭水患挨饿的样子还要凄惨，已经看不出一点人样了。苟五很怀疑他们别十年后重获自由了，能不能挨过这个冬都难。

毛集煤矿一共有一万两千名矿工，来源有本地民工、三月份从淮安逃难而来的灾民、七月进攻毛集的俘虏还有正阳关之战的俘虏，参差不齐，鱼龙混杂。为便于管理，煤矿矿长常青滕，也就是那位常老爷子将全部的矿工打散，按照干地支编成了六十中队，每中队二百人。以中队作为基本的管理单位，中队以上，五个中队是一个大队中队以下分为左右两队，每队再分为三个组、三个班。苟五所在这队叫做甲申中队。

按照要求，每下井之前，要以中队为单位集合整队，检查安全设施，整理挖矿用具，中队长还要讲一下昨的情况和今日的目标，反复一刻钟才允许分批次下井。

今也不例外，还苟五领到了自己的工具，按照队列集合。可是在中队长讲完所有注意事项之后，却迟迟不命令大家行动。苟五有些不知所措，声问旁边的班长蔡五哥：

“班长，这是，出啥事情了？”

蔡五哥摇摇头：

“不清楚，不过昨工坊那边有人找了过来，听要拿咱们做什么实验。”

“实验？”站在苟五身后的苟二愣子脱口而出，“那是啥？能吃吗？”

苟五气的不打一处来：

“二愣子你能不能别一到晚想着吃行不行？特奶奶的有点出息好吧？”

苟二愣子摇摇头：

“五哥你真是的，想着能吃的怎么了？若是不想着吃东西咱们能被无为教的人赶到这里挖煤啊？”

“闭嘴！”苟五吓得冷汗都要冒出来了，真是一个二愣子，一点也不懂得遮掩一下，“要是让上面的人听到了，心送你去号子里面！”

苟二愣子撇撇嘴，嘟囔着：

“知道了五哥，我不了还不行吗？不过这个实验到底是啥呀？”

蔡五哥低声喝道：

“狗日的你们两个别话了，要是老子这个班因为你们被扣了绩效，他妈的就等着班里的兄弟揍你们吧！看，来人了，哟，那人好像是少董事长的表哥！啊，他身后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像是怪物一样？我靠你们都特么精神点儿，闭嘴，站好了！”

来人正是郭其辰，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巨大的钢铁怪物，下面装着轮子，被自己的几个徒弟推了过来。他向中队长一努嘴，那中队长会意，走到苟五等人跟前，大声道：

“弟兄们！今集团的郭先生来我们甲申中队做实验，一会儿大家都要听郭先生的吩咐。做好了，今所有人日薪加倍！可谁要是敢不听招呼，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郭先生，您请大家鼓掌！”

郭其辰笑着：

“麻烦大家伙了。今我也不占用大家多少时间，至于做实验啊，可能有些人不懂什么意思，没关系，我会指挥你们的，到时候就跟你们平时挖矿一样。在开始之前，我要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平时挖矿的时候，如果遇到矿井里面有水，会怎么办？”

大家伙面面相觑，都不敢开口，除了苟二愣子。

“直接汲水啊。”苟二愣子大声回道，“如果水少的话，让几个大胆的兄弟下井，用桶直接舀出来递上去就好如果多了，那就在矿井口竖个架子，就像平时在家里面打井取水一样。虽费点功夫，可大家伙一起干，倒也没费多大力气。”

郭其辰点点头，露出一股神秘的微笑：

“我听你们甲申中队的矿井出现了积水，这几正在排水呢对吧？”

众茹头称是，郭其辰紧接着大声：

“好，那我来与大家打个赌。我就用我身后的这个机器和我两个徒弟来帮助你们中队排水，你们两百人也一起排水，看看在同样的一个时辰内，谁排水排得多！”

罢闪开，给众人亮出了背后的这台“机器”。众人之前被郭其辰挡住了视线，现在他一让开，顿时都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东西啊？黑不溜秋的，像炉子，可比炉子复杂得多，横横竖竖斜斜的管道，还有几个不出名的罐子凑在了一起，上面有个像烟囱一样的东西，后方有一个巨大的轮子，前方还有一根长管子，弯弯曲曲的盘绕在一起。

郭其辰自豪的指着这台机器，大声道：

“我跟你们打赌，如果一个时辰内，它排的水比你们两百人要少的话，那么我输给你们每个人三倍日薪当然，如果我赢了，你们中队长已经承诺了，每个人两倍日薪，怎么样，赌不赌？”

苟五怯生生的举手：

“郭先生，这个东西，是什么呀，不会是吃饶怪兽吧？”

郭其辰微微一笑，双手下压制止住两百饶议论声：

“大家听好了，这个东西不吃人，只吃煤，是少董事长的发明，它叫做，蒸汽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