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透风寒冷无比的牢房,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一个卷曲着身体的少年,正瞪着愤怒的眼睛看着不远处几个正狼吞虎咽吃东西的大汉。
就在刚刚牢头分配给她的食物,让这帮大汉给抢走了,还被他们给打了一顿,现在身上还疼着,她拼命地想抢夺回食物,奈何孤木难支啊,她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那是她一天的食物啊,没吃的她根本撑不了多久的,这里太冷了,冷得她想好好地躺着熬过今天都做不到,身体的热能正在极速的降低着,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好想再见一次段家哥哥一面,哪怕是马上就死也心甘情愿啊!可是现实是残酷的,长生天并没有实现她的愿望。
反而又给她带来了麻烦,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牢门打开了,只见狱头带着一个锦衣中年走了进来。
狱头,谄媚地笑着说道:“张总管您看这些人可以不?”
那中年人一脸嫌弃地看着牢房里的人,他他皱了皱眉头,捏着鼻子,他连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呆着,他应付地点点头,然后率先向牢门出走去,逃也似的跑走了。
牢头看着远去的张管家,啐了口吐沫,骂道:“什嘛东西,还以为自己多高贵呀!不也是一个家奴吗,神气什么,要不是看在你家主人的面上,你奶奶滴,老子早他妈的扒了你的皮。”
他骂过瘾了,这才转过身看着这些牢犯们,咣地一脚就踹在了一个还在狼吞虎咽地说着东西的牢犯身上,那牢犯直接被踹个跟头,脸上都跄出血来了。
牢头看着他骂道:“吃吃,你他妈的饿死鬼头的胎呀!都他妈的赶紧起来,你们命好,这不又给你们换个地吃饭了,看见没,就刚才那杂碎要的你们,你们去给他家干活了,奶奶滴这又能省点饭钱了。”
说完还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又骂道:“你们他妈的没听到啊,赶紧走了,说完又咣咣踹了众人几脚才罢手,他哼着小曲背着手走了。”
几个大汉在狱卒的押解下率先走出了监牢,梅朵磨磨蹭蹭地走在了最后,她的衣服已经没剩几件了,只剩一件单衣了也,仅够遮住身体的。
仅剩的衣服还是她拼死反抗才保住的,她原来的衣服现在正穿在几个腌汉身上。
“你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点走,”
一个狱卒正要关监牢的大门,头一撇正好看见梅朵抱着肩膀在那瑟瑟发抖着。
“妈的,磨蹭什么?赶快点。”
说着狱卒抬手就给了梅朵一鞭子,本就虚弱不堪的梅朵,哪能抗住狱卒那含怒的一鞭子,当即就被抽倒在地上。
狱卒见梅朵摔倒了,啪啪又朝着梅朵抽了几鞭子,直打得梅朵全身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啊……啊……别打了,求你别打了,我……能走,我自己能走。”
梅朵一边躲闪抽来的鞭子一边求饶道。
狱卒许是抽累了,停了下来,口中犹自骂骂咧咧地踢了梅朵几脚。
梅朵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踉踉跄跄地朝着门口走去,她咬着牙坚持着硬是把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收了回来。
仇恨和思念是她唯一活着的理由,在无数个绝望的夜晚她都是用这些鼓励着自己。无论怎样她都要坚强地活下去,活下去就能报仇,就能再次见到段玉。
奶奶滴!这大冷天要不是有你们这些杂碎,老子现在应该是在女监牢里搂着娘们喝着小酒呢?
狱卒发泄完心中的郁气,再次哼着小曲走在了后面。
梅朵来到了监牢外面,看见先前出来的那些牢犯和一些生面孔的的牢犯们都被集中到一起,他们正被人用一个粗绳子连接拴着。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狱卒粗暴地扯过梅朵,将她也捆了起来,然后像赶牲口似的,拿着鞭子抽打着他们这些犯人,向城外走去。
梅朵心中忐忑地跟在队伍后边,她不知道他们将要去哪里,究竟要去干什么,路边的树林里不时的传出几声狗叫。
梅朵知道那是昂吉在和她打着招呼,告诉她它们就在她身边,没离开过。
她强忍着没出声回应,她知道只要她呼救,昂吉、拉姆就会不顾一切地冲出来救她,但是她不能,这些人会把昂吉、拉姆打死吃掉的,所以她只能强忍着不出声,昂吉是条聪明的藏獒,只要她不出声,昂吉就不会现身的。
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在走了有四五天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有着巨大窑洞的庄子里。
这是一个烧制瓷器的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