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女郎轻轻夹着马肚子,调转了了马头,没有走上小道,而是继续往密林深处钻了进去。
景华只觉得手上给人一拉,便苦笑着被黑衣女郎给拖行而去。
此时,景华身上给那女郎用鞭子抽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起来,脸上同样火辣辣的,心里不知骂了这女郎多少遍女疯子。
那女郎一手捉着缰绳,一手抓住捆景华的绳子,马儿脚步不快不慢地在密林间穿梭。
马儿虽然脚步不快,景华却要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追上。
那女郎见景华看上去身体羸弱,便想着好好累他一下。
不知怎的,景华跑起来倒是没有多累,反而越跑越轻松,但密林间荆棘丛生,那蛮横女子仗着马高一路强跨过去,可苦了后面的景华,被树枝尖刺划得哇哇直叫。
那女郎也不回头,二人就这么行了好几里路程,这才轻轻勒马,停下脚步,慢悠悠地转过头来,道:“你服了吗?”
景华此时身上许多地方都给一路上的荆棘刺破划烂,好好的一件白衣东一个口子,西一条碎步,宛若一身乞丐装,脸上手上更是道道血痕。
听到那女郎问他,景华也不回答,也不看她。
“哼,还挺倔强的。”那女郎冷笑一声,从马上下来。
只见女郎找了一颗不粗不细的树,将捆住景华的绳子拴在上面,然后只身一人朝前方探去。
景华看着那女郎的动作,不知她又再打什么歪主意。
片刻,那女子便转身回来,冷冷道:“算你运气好,前面的路马儿走不了了,不然非得把你在地上拖行一阵好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景华打了一个寒颤,心想这疯女人果真是歹毒无比。
那女子解开马儿的缰绳,拍了拍马的屁股,那黑色骏马便一溜烟地跑了。
景华忍不住奇怪道:“你就这样不要黑玫瑰了?”
那女郎怒道:“什么黑玫瑰黑菊花的,不就一匹马么?它现在没有用了,我难道还留着它过年吗?”
景华立刻闭上了嘴,心想你放你的马,确实关我屁事。
这女郎忽然上下打量一番景华,冷笑道:“哼,看不出来,你身体还挺不错的,跑了这几里路,气都不喘一下。”
景华暗想,估计是受自己不知道怎么使出来的轻功影响吧,但他嘴上却冷冷回答道:“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小爷我每日上山采药,尝遍百草,没一副强壮的身体怎么能行。”
话音刚落,景华脸上又挨了一记耳光,他怒视黑衣女郎。
黑衣女郎冰冷道:“还敢在我面前自称小爷!连一株普通的草药都认不得,还敢说自己是郎中。”
景华讥讽道:“说的出名字算什么?草药的名字都是人取的,我见过的药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那黑衣女郎正要反驳,忽然额尖渗出细细的冷汗,身体一软险些倒地。
景华微微一怔,眼睛在女郎肩膀上的流血处扫过,似乎方才女郎一路过来,更加扯动了伤口,此时血流不止,已经将她半边袖子都给打湿了。
那黑衣女郎怒视景华一眼道:“你看什么看,姑娘我就算受了伤收拾你绰绰有余!”
景华反讽道:“哼,你这伤口再不处理一下,届时失血过多,小命可就没了,看你到时候还怎么凶我。”
那黑衣女郎大怒,正要一巴掌扇过来,却伤口一僵,抬不起手来,只好强忍伤痛道:“要你管!我就算失血过多,领死前也要一剑刺死了你。”
景华冷笑道:“是是是,到时候这人迹罕至的山间,就多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旁人见到,肯定以为就是一对亡命鸳鸯了!”
那女子被景华的话气得又惊又怒,不顾自己的伤口狠狠一巴掌抽过来。
景华吃了一痛,但同时那女郎也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景华愣愣地看着那女郎昏了过去,心想这女疯子先前还生龙活虎地折磨着自己,这就不省人事啦?莫不是她在诈我?
景华小心翼翼地在原地站了一会,确认那女郎确实是昏迷了过去,不由得心中大喜,暗想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景华蹑手蹑脚地走到那棵树栓绳子的树边上,将栓在树上的绳子那头解开,便也不管手头捆住的这一头,鬼鬼祟祟地逃走了。
那女郎伏在地上,眉头紧锁,虽然蒙着面,却也能看出痛苦之色。
过了一会,忽然景华又从树丛里窜了回来,此时他已不知用什么方法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只见景华走到那女郎身边,恶狠狠道:“算了算了,就当是老子欠你的。”
景华犹豫了一下,将那女郎的身子翻转过来。
这女郎身子柔软,景华不由得心神微微一荡。他目光在女郎的面纱上迟疑了一下,口中低语道:“算了算了,你既然不给人看脸,恐怕是个脸上长满麻子的丑怪,不看也罢,不看也罢。”
说着,景华将注意力放在那女郎的流血处。
此时,那女郎流出的血液许多已在袖子上凝稠起来,部分衣物已经粘在了手臂上。
景华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臭丫头,我可是给你治伤的,可不是要占你便宜!”
说着,景华用力将那女郎的肩膀处衣物给撕开,将她的伤口完全暴露出来。
这女郎的肌肤雪白无比,当真是宛若凝脂。景华前世泡过不少美女,但都没见过肌肤这么好的女生,不由得一呆,随后立刻自言自语道:“我救你的性命,看你肩膀一眼,你稳赚不亏。”
景华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女郎的伤口上。
忽然,他的脑子里又出现了一段讯息。
“锐器割伤,伤口长度六公分,深两公分,轻微感染,需了解心率心跳等信息,进一步判断。”
景华大喜,心想竟然看一眼就能判断一个人的伤情病况?前世再厉害的医生也需要许多精密的仪器才能做诊断,他这可不就是人形诊疗机吗?还是不带误差的那种。想到这里,景华不由得在心里再次给牛头马面磕了几个头。
“对了,心跳……”景华回过神来,自己该如何去测这女郎的心跳呢?他的目光在女郎看上去颇有弹性的胸部扫了一眼,笑着说:“哼,老子虽然不是柳下惠,但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说着,景华将女郎的手捉起来,两指按上女郎的脉上,学那中医把起脉来。
接着,景华的脑子里再一次出现了许多讯息,除了那女郎完整的诊断信息,还附带有完整的治疗方案。
景华脸色微微一变,看来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