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一下千茜,他一会不一定会上台,这云中阁之宴是给那些修炼一年以上的弟子准备的,他刚刚入门一个月,怎么可能会上台?你太紧张了。
千茜深深吸气,在心中安抚自己。
更何况他现在才刚刚练上,真要是上台也不可能用出那个招式,没问题,没问题!
实在不行一会休息的时候抽个时间把那个小子找过来告诫他一下,让他少在外人面前用那招。
千茜在心中安慰自己安慰了半天,终于冷静了下来。
没问题。
她再次自信洋溢了起来。
此刻,云中阁一位弟子上台了。
“在下李克赋,云中阁中殿弟子,在下不才,仅生津。实力不高。”
他环视四周,目光触及台下左尘,哼了一声。
“前些时日,问心新入门都弟子左尘找在下挑战,在下推脱不得,便应战了。不知现在这位左尘阁下可否上台与我一战?”
主台上千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说这小子怎么这么能惹事?
台下左尘哈哈大笑,一跃而上。
他先是朝着自己师尊的方向拱手施礼,随后看向李克赋。
“当然。李师兄,你可要做好被我打败的准备啊。”
他无比猖狂的开口。
“哼,我又怎会败在你手下?”
台下云中阁弟子熙熙攘攘,陷入喧杂吵闹之中。
“这个左尘,听说是下下品?”
“没错,你说他是不是有钱烧的脑子有问题了,怎么会直接挑战李师兄?”
“修炼了一个月的下下品,面对已经中殿生津了的李师兄,我想脑子正常的人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些喧杂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左尘也都听到了耳朵里面,台下一杆子人的脑袋上也都浮现了旗子,密密麻麻浩浩荡荡,看上去还颇有些震撼。
师兄,不是我非要赢你,你看,你的那些师弟师妹们也都在给你插旗子,这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左尘心中默默吐槽。
李克赋抖一抖袍子,从怀中掏出一把剑来,他斜指大地,眼眸泛光。
“你不会也和你师兄一样,用拳脚应对我吧。”李克赋低声言语。
“不能不能,在下还没去自家师兄那份力量。”左尘微笑着摸索怀中,掏出一把木剑来。
“我拿这个即可。”
——
木剑?
你丫的看不起谁呢?!
李克赋的脑门上青筋连成一片。
——
“他拿木剑?这难道是看不起我云中阁?”
“此人甚是嚣张,哪怕是左家少爷如此嚣张纨绔也实在是……”
“哼,他这般怎么可能赢得了李克赋李师兄?”
——
主台上千茜觉得想死。
这他妈不是他练剑时候用的木剑吗?
他还真打算用那招啊!
外人学了云中阁的招式,这可是忌讳!
怎么办……怎么办……
传音?可是一传音的话,小暇和柯道人肯定能听到,那样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可不阻止的话一会左尘施展出来也定然会被看出来……
左尘必定会施展出来,那是他取胜的关键。
虽然他使出来成也打不过……生津之前差距太大了。
思来想去,千茜最终微微叹息。
让他用吧。
用了才能问心无悔,下下品遭人排挤,为自己的尊严愤然上台,倘若自己再阻止他唯一的胜算,那这岂不是变成了笑话?
未调查清楚就擅自传功的是我,和这小子没关系,如果出事,那我就去找师尊请罪吧。
大不了事后多要些银两。
想通之后,千茜也舒缓了不少。
她看着台上,反倒希望左尘能斩出惊艳的一剑了。
——
“你拿木剑……也罢,也罢,就让你知道太过嚣张绝非什么好行为便是了。”李克赋长长吸气,可能是因为愤怒,他觉得气息稍有混乱。
这并不影响什么,乱了气息就打不过还未生津的人,那他也不必继续在中殿待下去了。
李克赋朝着左尘摆了摆手,声音冷冽。
“你先攻吧。”
左尘挥动手中木剑,耳畔旁边尽然是小声议论谩骂自己的声音,他的嘴角却越发上扬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左尘低低喝出,手腕翻动。
他的速度并不快,姿势却别样优美。
好似腾云驾雾。
主台上,暇间仙子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后侧目看向千茜。
千茜侧首,满脸都是汗水。
柯师尊的嘴角也微微抽动了起来。
“那是你们云中阁的剑吧……”
他低沉着问。
暇间收回目光,低沉的嗯了一声。
“……待宴毕,我去找她谈吧。”柯师尊长长叹息。
台上,左尘攻了过去。
他的剑刃轻巧,却好像云雾。
这……这是什么剑术?
李克赋愕然,他入云中阁一年,学习了些许云中阁的剑术,却从未见过如此剑式!
淡雅脱俗、云间雾绕!这一剑甚至都要比他的那些老师舞出来的还要精妙一些!
不过……
就算剑式再怎么精妙,他也没有真气支持!接下来我只要一力破十会即可!
李克赋运足气势,直接顺着左尘剑刃横斩下去,想要和左尘来一场硬碰硬!
只要自己能砍中他的木剑,就能直接将木剑斩断,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样他就输了。
这也是正常的发展情况。
下下品,修炼一个月,能和云中阁中殿对弈?
做梦!
正在此时,也不知道是这个擂台上多了些汗渍,还是如何,左尘突然脚下一滑。
他的动作突兀更加飘逸了起来。
却见左尘一个低头躲开了顺着自己头顶斩过去的剑刃,然后一剑歪歪扭扭的刺了出去。
不好!快回防!
李克赋想要把剑收回,但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左尘那一剑直接刺中了他的腰剑。
也正好是他真气杂乱之处。
李克赋在那一瞬间真气杂乱了起来。
他脚步顺势踉跄,立刻就后撤了好几步,然后噗通一下坐到了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全场一片静然。
唯有那拿着木剑的少年站在台中,高傲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