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茂巴思的哀嚎跌宕起伏,那叫一个凄凉,充斥着整个破庙。
“轻点,啊,疼!”
正当织罗卫给茂巴思第十三处伤口涂药时,一脸悲惨的他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销魂的哀嚎。
只是这叫声……
呃,苏寂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什么不该想的东西,只是瞟了一眼满脸大胡子的茂巴思,嘶,脑海里的东西顿时消散一空。
画面太美,不敢相信呐!
嗯?什么味道?
苏寂嗅了嗅,突然感觉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极其古怪的香气。
这破庙里,又正值雨夜,怎么想都不可能无缘无故飘起这么奇怪的香味吧?
苏寂想了想自己刚才无意中瞥见的一幕,心里顿时有了一些猜测。
“嗯?”
这时,其他人也闻到了这股异样的香气。
“大家屏住呼吸!”温沐风突然大喊一声,同时自己也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还朝着里门最近的织罗卫使了个眼色,向门口指了指。
“快去把门打开!”
众人纷纷明白过来,只要把门打开让风进来,自然可以驱散这股古怪香气,到时就算这股香味真的有毒也没了作用。
那名叫陈兴的织罗卫是一群人里离门最近的,他迈着步子正朝着木门走去时,却突然感觉到脚下一软,“嘭”的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果然有鬼!”
温沐风大惊,准备站起啦冲向门外,却发觉自己也浑身无力,腿脚都不听使唤,也瘫倒在了地上,不止是他,织罗司的人都纷纷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地上。
作为织罗司副统领,见识过各种诡谲伎俩,他也知道自己等人眼下这状况多半是中毒了。
纵观整座破庙,安然无恙的就只剩下了苏寂和选若无,哦,还有个被绑起来的茂巴思。
“呃?”
苏寂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从香味飘散开来,到现在一众织罗卫纷纷倒地,仅仅过去数息。
只是,这下子,好像不好解释了吧?
苏寂与玄若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出了一丝无奈。
“是你们?”
织罗卫们虽然腿脚无力,不能行动但还是可以说话的,看到这座破庙里就苏寂他们没事,纷纷怒目而视。
温沐风也同样面色冷峻地看向苏寂,眼中透露着惊疑。
“不是……吧?”苏寂张口结舌,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模样,转头看向玄若,“你干的?”
“阿弥陀佛!”玄若却不紧不慢地道了一声佛号,慢悠悠地说道:“贫僧作为一个出家人,怎么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呢?”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还以为是苏公子呢?”
苏寂嘴角不断抽搐,合着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会做卑劣之事的人是吧?
“咳咳!”苏寂稳住心神,从容不迫地跟温沐风他们解释起来:“温大哥你先想想,如果真的是我们做的,为什么不在你们倒下的第一时间动手呢?这种情况再装模作样,也没什么必要了对不对?”
说完,又指了指一旁阴笑不止的茂巴思,说道:“我觉得应该是这位头发凌乱的乞丐大哥所为!”
“你说谁乞丐呐?你再说一遍?”茂巴思脸色愠怒,一脸凶恶地朝苏寂吼道,差点没冲上来咬他。
“没错,是大爷我!”
吼完之后,茂巴思又阴测测地笑了笑,“一群蠢货,想不明白我是怎么下毒的吧?”
“果然是你?”
温沐风皱着眉头,从茂巴思进来开始他的注意力就没移开过,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这家伙是怎么下的毒。
“喂,我说那个小子,还有那个大光头!”茂巴思恢复正常之后,也没有理会一种自闭的织罗卫,转头又看向苏寂,“咱们谈谈?”
“哦?”苏寂满脸好奇,“你想谈什么?”
“自然是关系到你荣华富贵的好事情啦!”
茂巴思邪笑一声,继续说道:“我身上特殊使命在身。只要你们把我放了,我带着情报回草原之后会给你们一大笔金子,够你们享乐一辈子!”
“如果担心我食言也没关系,咱们一起走。回到草原之后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加官进爵,我们都好说呀!”
“咳咳!”苏寂咳嗽了一声,看向玄若,“玄若师傅,心动没?”
“阿弥陀佛,贫僧一心向佛,不为世俗之物所累。”玄若微微摇头,又反问苏寂道:“那苏公子,心动了吗?”
苏寂也摇摇头,一脸无奈地看着茂巴思说道:“这位来自草原的雄鹰是吧?虽然苏某人确实喜欢钱,但听说草原很冷,我还是不去了!”
“不过我听说织罗司的牢房,伙食倒是挺好的,你可以去看看!”
“呸!”茂巴思旋即脸色通红,破口大骂道:“这个小兔崽子,竟敢戏弄我,我要……”
苏寂慢条斯理地把茂巴思的鞋脱了,袜子取下来,塞到了他的嘴里。顿时,破庙内的众人皆感觉世界清静了不少!
“咳咳!”温沐风干咳了一声,赞扬道:“我果然没有看错,苏公子一身正气,怎么可能会卖国求荣!”
“客套话就免了吧!”苏寂摇摇头,“我该怎么救你们?”
“我们织罗司的人在外办事,为了防止出现中毒的情况,都会带各种解药在身上,可是……”温沐风低头想了想,面色有些犹豫,“我们所中的恐怕是江湖上常见的十里清风,能让中毒者悄无声息的中毒。这药配方多变,不同的配方要用不同的解药去解。”
“那怎么办?”苏寂面露无奈。
“无妨,”温沐风张了张嘴,还没有开口,倒在门边的陈兴就率先提醒道:“这十里清风最大的弊处就是这药效短暂,只适合作突袭之用!只要苏公子过来把门打开,驱散气味,我们自然能恢复。”
“好!”
苏寂说着,就朝着陈兴的位置走去。
一步,两步,就在离陈兴一步之遥的时候,苏寂突然顿住,猛地往后一跳。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陈兴迎着苏寂戏谑目光,面色有些僵硬地说道:“苏公子这是何意?”
“诶,那手,别藏了,袖子里的匕首闪的光快把我眼睛闪瞎了!”苏寂却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小心思,“嘿嘿,你是不是想着,我走过来的时候给我来一下?”
“然后,再乘着玄若心神意乱的时候冲他下手啊呀?”
“苏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兴面露无辜,还在辩解着,而周围的众人也听得一头雾水。
“因为你一早就算好了,自己离门最近,不仅可以吸引我或者玄若这唯二没有中毒的人过去,退一步来说就算真的有其他织罗卫在毒发之前可以走到门口,想把门打开引风进来你也可以暗中出手阻拦,对吗?”
“呜呜呜!”陈兴还没说话,一旁的茂巴思就抢先支吾着表示抗议。
“怎么了?”苏寂顺手拿掉了他嘴里的臭袜子,“难道你也有什么高见?”
“喂,”茂巴满脸不乐意,“什么叫唯二?大爷我不是人吗?”
“你不是草原上的雄鹰吗?”
“我……”
“草原的雄鹰就不是人,最多算家禽!”
“你……”
见这家伙还打算唧唧歪歪,苏寂当即又拿起臭袜子,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咳咳!”
苏寂习惯性的清了清嗓子,正打算进一步揭穿这个表面上叫“陈兴”的真实面具。
蓦地,陈兴突然如同闪电一般从地上暴起,手里果真拿着一把匕首,杀气腾腾地挥向苏寂。
“玄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