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卒也没想到张零如此“懂事”,愣了一下才道:“我叫罗金刚,是城南守备下辖的乙队队长。
我倒不是贪你财物,只是看你我性情相投。若是你还要在这落阳城长待,我们以后可以多走动走动。
你在城里有什么不便,也可来找我,能帮的,哥哥我一定帮。”
就这么一会儿,他就开始自称哥哥了.......
“多谢大哥。”张零也不客气,直接应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这位新认的“大哥”有几分真心,几缕实意。
甚至会不会是陷阱。
可这世上不就是相互利用的吗?
现在老叫花音讯全无,不知是出城了还是藏在何处。
张零倒是从资料上知道了一些魔教的联络方式。
只是在弄清楚是不是魔教中出了叛徒之前是肯定不能用了。
才来这个世界没一个小时就把老叫花给“弄丢了”,张零颇有些尴尬。
不过并不急躁。
一来是老叫花本就不怎么需要他的帮助,找的话他短时间之内恐怕也不会现身。
二来则是他的的直觉告诉他,这座落阳城可能存在着不少秘密。
谨慎的他在弄清楚情况之前,还并不想离开。
既然老叫花未死,现场也被封锁了,很难查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张零便没有在悦来客栈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
他终究只是凡人,也是需要吃饭休息的,所以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再说吧。
好在落阳城是个大城,并非只有悦来客栈一家客栈,还有个更大的同福客栈。
好吧,张零已经懒得吐槽这些客栈为啥名字都这么耳熟了。
张零走进同福客栈,顿时感觉到四面方有无数毫无遮掩的目光锁定了他。
想必那些目光才是真的各方势力的“探子”吧。
被目光盯着的感觉虽然有些不舒服,张零却还是故作镇定的在大堂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客官要些什么?”店小二走上前来问道。
“随便上些菜。”张零取出二两碎银放在桌上,还不忘补充道:“多上肉,不用上酒,倒壶茶来。”
做完以上这一幕,张零莫名的感到盯着他的目光,一下子散去了大半。
隐隐的还有低声讥笑传来:“土包子。”
店小二也笑嘻嘻地说道:“菜,小店是有的,肉也是有的。就是客观您这钱怕是不够啊。”
“哈?”张零一愣。
二两银子啊,不管在什么年代都不算少了。
不说够普通人家过上一年吧,也起码够半个月一个月的了。
这什么物价啊?
吃点东西喝一壶茶二两银子还不够?
那店小二到底是开门做生意的,见张零感到奇怪,倒也没有出言讥讽,而是非常好心地解释道:“客官有所不知,现今落阳城中来了不少如客官般的外人。且都出手阔绰。
以至于城内大小客栈酒家物价飞涨,小店也是没有办法。”
“嗯......”张零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是不是只对我们这些外地人涨价?”
“客官通透!”张零压低了声音,店小二倒是毫无顾忌地大声说道:“正是如此,贱价怎能配得上诸位大侠?”
张零见状,也是哭笑不得。
他还是第一回听到有人能把两本菜单,两种价格给这么解释的。
不过也是正常,魔教中人或许还能自食其力。
而仙门中那些弟子,从小修炼,哪有什么空去学煎炒烹炸?
再加上本就有钱。
到了这落阳城中自然也不会在意花钱了。
张零也没办法,只好从怀中将散碎银子都掏了出来,大概十几两的样子,都递给了店小二。
他要再说不够,张零只能拿着银票去取钱了。
好在店小二这回没再抬价,而是笑道:“客官请等,菜马上就来。”
店小二刚走,一个长发男子从门外走来,到了张零的桌前,说道:“店内桌子已经满了,不知可否与公子共用一桌?”
原本那都已经散去的差不多的目光,一下子又聚焦到了张零的身上。
张零看着四周空荡荡的桌子,不禁有些感叹:这是拿他当瞎的,还是拿所有人都当白痴啊?
不过这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说不定是老叫花的手下来确定他的安全。
所以张零无奈地说道:“坐吧。”
话说回来,眼前这个男子倒是还挺帅的,面如冠玉,眼若流星,一点不像是魔教中人。
“还未请教高姓大名?”张零开口问道。
男子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缓缓吐出两个字来:“李无。”
张零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立马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这要是别人,他可能不清楚,可李无这个名字他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因为锦衣少年,老叫花的死敌,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正是叫李无没错。
可他在奈亚副校长传输的画面里是见过李无的长相的,于眼前之人并不像啊。
难道是同名同姓?
李无似乎看出了张零的疑惑,起身付到他耳边轻声说道:“这魔教的易容之术确实好用,以至于都没人能认出我来了呢。
也好,自从我将前任魔教教主斩杀之后,到处都有无数追随者跟着,要不是这易容之术,我又如何能独自来见一见你呢?
对吧,那臭叫花子的老师?”
说完,李无并未动手,或者做些什么,只是回到了座位上,默默看着张零。
张零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却也没有显出什么慌乱,问道:“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我来这办点事,顺道来见识见识你。”李无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若无其事地说道:“那个臭叫花子变强了呢。我派到魔教中的卧底愣是被他一人全都杀了。
我还以为你这当老师的会更强,现在看来,却是个普通人。
不过我并不失望,而是好奇,你这么一个普通人,是怎么教导那个臭叫花子的。”
李无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般。
张零却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从他身上喷薄而出,让自己完全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