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有一说一,不码字的时候真的轻松,但断更几天之后,心里面还有点不安……唉,虽然写的不咋地,成绩也不咋地……尽量坚持吧。一个人悄悄码字,也不知道有几个人看的感觉实在难以言表……
以下正文:
不久后,斥候探得铁勒辎重所在,郑仁泰听信斥候所言,意欲夺取敌方粮草,但一直追到大漠也没找到,后来跨越沙漠,至仙萼河,粮尽而还。
然而粮既已尽,如何能安然从大漠折返?将战马食尽后……能充作吃食的,就只有……
一万三千多大唐精锐,并未死在战场上,却永远埋骨在了大漠之中。
待到十月十五日,朔望朝中的望日朝会,李弘作为监国太子代替皇帝上朝,原则上在朝会中他应该是个泥塑的神像,有什么事可以一概推给别人。
在典仪的指挥下,名义上由李弘所举办的第一场朝会就此开始,第一个议题,并无任何意外,便是弹劾铁勒道行军总管总管郑仁泰及以下诸将。
李弘也不慌不忙地表示要将奏疏送去骊山请陛下圣裁……
郑仁泰损兵折马固然有罪,但同样也有功劳——损失了至少十万轻壮,数十年内,九姓铁勒绝对无力作乱了。单就这一点就已经是大功了,只不过这份大功的副作用也是有的。
杀俘不祥就不说了,铁勒人虽被吓破了胆子,但实则九姓铁勒的叛乱还是没有平息,打又不敢再打了,投降又不敢投降,只能保持现状惶惶不可终日才能维持下生活这样子……
是打是和的主动权而今握在了大唐手中。
还有的事与宰相们或是骊山行在通过气了,只是再朝会上走个过场的,这个时候李弘就得发挥他的图章作用了,以他监国太子的名义施行。
如此这般说了几件事,李弘突然听到有人说道,百济都护刘仁愿马上就要回到长安了。
原本刘仁愿随苏定方出征百济之时还是个郎将,时势造英雄,不过数年时间,刘仁愿便已经升任百济都护了,名义上是百济的官员之首。
他与在百济的带方州刺史刘仁轨的名字相仿,若是不知情的人乍一看恐怕还会以为这是一对兄弟呢!实际上,两人除了上下级之外并无什么其他关系,一个是匈奴人一个是汉人。论起血缘关系八竿子也打不着一块去。
李弘心底对二刘颇感好奇,两人近几年的经历称得上传奇,并且在命运的安排下,两个名字相似的人同在九州之外共事。
三日之后,李弘在长安见到了刘仁愿,在样貌上对方已经和汉人无异,行为举止更是典型的唐人,只是言语间偶尔还会透露出胡人的粗直。
刘仁愿幼时曾凭父荫到崇文馆中读书,而今并无半点儒将的样子。他此番回京主要为了述职,前段时间孙仁师率军助他平定百济叛乱,略有胜绩后皇帝便下诏命其回京述职。
刘仁愿身为在外镇守一方的大将,李弘自然不宜与他做太多接触,实际上,李弘是和几位宰相一同会见刘仁愿的,统共都没说两句话。
毕竟是一方重镇,刘仁愿自是有这个资格。
在长安休息了一日,刘仁愿便马不停蹄地奔赴骊山拜见皇帝去了。
一段时间过去了,还在骊山泡温汤的皇帝一直未在如何处置郑仁泰等人这一问题上发表意见,大约是想等铁勒道几位将军大将军率军归来。
原本御史台的矛头主要指向郑仁泰,但随着时事偏移,又有御史弹劾薛仁贵纵兵掳掠,且还带头抢了个异族女子。
再加上杀俘,一时间,薛仁贵的风头竟盖过了征讨铁勒的主将郑仁泰。
不过,任谁也不会想要这种风头吧!
李弘虽不知道在长安的这股风是如何刮起了的,但他却知道如何止风。
这天,李弘便让许彦伯去打探薛仁贵之子所任何职。
没过多久许彦伯便归来回报道:“禀殿下,薛仁贵有一子名曰薛讷,因其年幼,不过十又二三,尚未有荫官。”
“这薛讷可有字?”李弘问道。
“殿下原来知道薛讷已经有字了?”许彦伯一脸敬佩地说道。
李弘:???这敬佩来的也太突然太假了吧……
许彦伯解释道:“昔日薛仁贵常年在外驻守,是以早已为其子薛讷起了字,就叫慎言!”
李弘心底暗暗吐槽,名叫讷,字叫慎言,看来薛仁贵还真想把他的儿子变成个闷葫芦。
此外,他还真有一件好奇的事:“薛将军有没有一个儿子叫做薛丁山?”
许彦伯摇了摇头,道:“薛讷是其独子,臣未曾听说过薛仁贵还有其他子嗣,难道殿下所言的薛丁山是其私生子?”
李弘摆摆手,“既然薛仁贵只有一子,那想必是我记岔了……”继而正色道,“薛将军既已为左武卫将军,已经是从三品的重臣,自当恩荫子嗣,还请彦伯替我拟一份奏疏,奏请薛讷为东宫千牛备身。”
年龄不是什么问题,昔日契苾何力的长子契苾明八岁便入东宫左千牛,去年才调任为殿中省尚辇奉御。总不能指望一个半大小子去护卫太子、为皇帝主持仪仗吧!
不过是进身之阶罢了,又不用真的当值。
薛仁贵是从三品的将军,按照大唐的规矩,薛讷有资格凭恩荫获得七品以下的官职。而东宫的千牛备身恰好从七品上。
不管恩荫这件事是否公平合理,它的的确确存在,并被写入了律法之中。
大唐官阶至三品、五品各有一道鸿沟,挡住了许多人,并非没有道理的。其中的差距,五品以上才能享有的直接入仕的恩荫不过是其一而已。
当天下午,李弘寻了个空隙与阎庄一同离了皇宫,径直来到了东市。
长安城的东北毗邻皇城,是权贵聚集之地,在北面的蓬莱宫开建之后,地价更贵上了几分。东市也因此显得比西市高端大气许多。
更别提东市旁边还有闻名长安的平康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