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好多的小虫子在围着灯打转,慕园园真幸庆那灯安装离床远点的地方,不然还真要跟这些虫子一起睡觉了。慕园园现在无聊的不知道要干嘛,没有电视,手机,连一本书用来打发时间的都没有。慕园园很是无奈,只好在桌子那坐下,她看着窗外瞎黑一片,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弯月悬挂在天空中。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看着月亮,思念如狂的情绪袭卷而来,慕园园现在真的好想她的妈妈,朋友,弟弟……,得知她已经死了,他们肯定很伤心欲绝,此刻的他们应该在帮她办理后事吧!
视线变得朦胧,眼睛湿润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意滴不落的,她闭上眼睛,泪珠顺着脸颊而流,开始还只默默流泪再到小声的哭泣,怕被客厅那人听到,她后面手捂着嘴巴大哭着。她想把心里的思念,伤心,惆怅,迷茫,害怕……,通通的哭出来。
不会儿听到客厅有响声,才把快到情绪崩溃边缘的她拉回。她赶紧用纸巾擦掉眼泪,情绪才缓和些。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还是想想当下的情况吧!现在要怎么办,明天真的回去吗?绝对不可以回去,回去要她一个人面对那些人和事情,她心理很是害怕。
在这里至少只是要面对一个人都没有什么。慕园园心里问一万个怎么办,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说服那男人让她留下来。可是看他决心铁定要她回去的态度,慕园园又有点犯难了。
到底原主有多糟糕呀!邋遢,懒,不讲理,到底还有什么是她没有发现的。这样的人多让人讨厌呀!哎~不管怎样今晚一定要说服他才行。
“叩叩”
大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慕园园没有出去开门,她知道客厅里那人还在会去开门的。
“政委,你怎么来了,快里面坐。”
他说完让道给沈市进来后把门关了,也跟进客厅后给沈市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沈市说了声
“谢谢”,
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的水,才继续说道:
“昨天发生的事我已经了解过,确实是你媳妇的不对,平时再忙也要多关心留意她,看看昨天这闹的,多少都有人会议论的,可能还有点影响到这个的评比。”
在旁边听政委说话的他此时真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这女人居然把事情都闹大到政委那里去了,军区里面哪个妇女像她怎样闹事的。
“政委让你费心了我会好好的管好她的”他说道。
隔音不好,在房间里的慕园园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原来原主把事情搞的这么大,还叫来了领导。
难怪今晚这男人怎么的气愤。之前她就有想过这男人可能跟她是夫妻关系,现在算是确定了。慕园园心理生出一个说不出来的感觉,想想她30岁了还没有谈过一个男朋友,她是一位妇产科医生,平时上下班忙的都可以忘记吃饭的,那还有时间来谈恋爱。
本来她那晚到了半夜还在为一个有6个月身孕的妇女做手术,但是慕园园还是没有从死神的手里抢回她们的命,手术失败,一尸两命。
跟救护车去接送的几个护士说,今天凌晨2点钟,在西城那大转盘公路上,一辆大卡车跟一辆轿车相对面的撞击,那轿车被撞翻还翻滚出去五十米,那场面要有多惨烈就有多惨烈。伤者正是这位孕妇,当时被送到医院时,那孕妇身体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人呼吸都气若游丝了。
羊水破了,血蹦大量出血,还上半身被玻璃片扎的满身,还多处骨脱臼和骨折,整个人血淋淋的,没有那处是皮肤完好无损的。
慕园园出手术室还没有能够歇口气喝口水,家属就立马捉住她的手臂,那手劲力很大都把她捉疼了,那刻的慕园园内心也是很复杂的,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勇气和语气说出那句: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可以说慕园园是一位很优秀的医生,从事工作已经五年了,做了无数场手术都没有过失败,这次她头一次失败。她不是没有见过手术失败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听过从其他医生口中说那句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才知道一句看似简单轻飘飘的话却是似重如泰山。
我们已经尽力,是对病人下死亡宣判,是投向病人家庭的一个大炸弹,也是每所医院最讨厌听到的话,每位医生最讨厌说的话。
慕园园最后还是对家属说:
“我们已经尽力了”
那位家属情绪非常激动,双手死捉住慕园园的肩膀,用力摇晃慕园园的身子,他脖子涨红连血管印都凸起,对慕园园用撕心裂肺的吼声道:
“你骗人的对不对,明明你可以救的,为什么不把她们救活?为什么?为什么?”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请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
“你们为什么不把她们救活,你们都去死,去死,啊!啊!”
那时没人注意一个护士正推着工具车箱经过,谁知家属失去理性像发了疯似的扑过去拿起手术刀捅向慕园园。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让人反应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慕园园用手术刀救人却在手术刀下“英年早逝”。
现在的慕园园回想起那是也就只能无奈的苦笑,老天爷可能是觉得她死的太可怜了,同情她给她再活一次的机会吧!就是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死的,就这样的把命便宜给慕园园了。
客厅里那两位还在交谈着,慕园园在房间里面苦脑想的要怎样才能说服人家。
一匹肥马可以压死一匹瘦马,官大胜于压人。慕园园起身,走到门边拉开门,门发出吱吱叽叽的声响,成功的吸引人的注意。慕园园出来后,两道目光齐齐的落在她身上,她没有理会,直接走到政委的面前说道:
“政委好!”
“慕园园不用跟我这么客客气气,都是熟人了。”
沈市回道。后用手伸向他对面的凳子。慕园园看了政委旁边那位一眼,在政委对面坐了下来后连忙说道:
“政委,我知道我做了错事,这回是深深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闹出什么事端来,所以希望这次政委不记前错,给我在这里改过的机会,从现在开始希望政委能够监督我,如若我再犯什么错误,我就自己买票回老家不在这了。”
慕园园身板坐的直直的,还边说边举起右手做发誓的动作显得这么的有诚意。这两个男人非常惊讶的看着她,两人还互对眼了一下。
沈市先反应过来,面带笑容的说:
“哈哈,慕园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错不错,既然已经发了誓,这回你可要说到做到哦”
沈市是不可能真叫她回去,他虽然是个政委,但是要管理的是他手下的兵,慕园园是家属,沈市是没有那个权利去管她的。
“会的,政委,保证做到。”
慕园园一脸认真的回道。沈市对慕园园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拍了两下旁边那位的肩膀才说:
“霍然铭,你看看,你媳妇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平时不要对她那那么凶,好好说话。”
沈市看见慕园园有点红肿的眼睛,分明就是刚刚哭过的,额头还有伤,认为是霍然铭对慕园园动粗了才这么说的。
霍然铭,霍然铭是他的名字,名字听起来不错。慕园园不由的看向他,正好跟他眼睛对视,慕园园赶紧闪躲看别处,心想:自己干嘛要对他心虚?
“只要她不捅笼子,什么都好说。”
霍然铭看着慕园园说。其实慕园园从房间出来开始霍然铭就一直看着慕园园,一是因为怕她在政委面前又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二是因为今天看见的慕园园很是奇怪,居然没有跟他大吵大闹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三是都说泰山难移,本性难改,不相信她这是变好了,想看她到底要干嘛。
“有点晚了,今晚就跟你们聊到这里,我该回去了”
沈市说完起身。霍然铭和慕园园也跟着起身,送沈市到门口,到门口后沈市转身笑容满面的对慕园园说:
“慕园园,可记得你刚刚发的誓,不要让我失望哦。”
“记得,不会给政委有失望的机会。”慕园园也脸带笑容的回道。
沈市哈哈的笑着转身走了,慕园园看着沈市这么一笑,忽然被他的笑容感染到,不禁愣了一下。看着一身笔挺军装的他,竟让她不禁心生出一种亲近之意,想要有进一步了解的感觉。
霍然铭先转身回屋了,慕园园先关了门后才转身回屋直接走到霍然铭面前,一脸得意的对霍然铭说:
“你还要我明天回去吗?政委可是答应我留下来了。”
“哼,最好不要再做什么丟人的事。”
说完就直接跨步走去房间,慕园园脑子顿一下,这是什么回答呀!到底是回还是不回?看着他走进房间,也赶紧跟进去绕到他面前,不死心的又问道:
“给个明白话。”
“这回可以不回,但是如果再做什么事出来,你就自己打包衣服回去。”
慕园园听到他这话,才放下心,低下头松了一口气。谁知道他是不是一个有信誉的人,她想想还是要保险一些好。又抬头看他说道:
“这可是你说不用回的,别明天又变卦了。”霍然铭啍了声,不在看她,开始打量房间起来,看她把房间也打扫干干净净的,东西也排放整齐。
慕园园在心里想,就算他要她回去,她也不回,有政委发话了他还怎么着,啍。慕园园不知道的是,就算政委对这事发话了也不顶用呀,政委没有那个决定权管家属回不回老家的问题,决定权最大的还是霍然铭,就算慕园园不回,霍然铭有的是力气绑她上车。可怜的慕园园,此刻慕园园还在为有政委帮撑腰而暗暗自喜的。
慕园园看霍然铭在房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他不会是跟她一起睡觉吧!他们名义上虽然是夫妻,但是现在突然让慕园园跟个陌生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她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愿意,不单单是彼此间陌生的感觉,还有无端升起来的不安全感。
慕园园原本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忽的又快速的地跳动起来,手心里渐渐冒出了虚汗,说话的声音也跟着轻微的颤抖。她说:
“你…你今晚在这……。”
慕园园紧张的说话都结巴了。
还没有等慕园园说出睡觉两字,霍然铭就打断道:
“你最好不要再给我有这种想法。”
霍然铭以为她是不死心的又问要钱,毕竟昨天他就没有给,她才闹出来的事。慕园园还没有弄明白他说什么意思,霍然铭迈出长腿,大跨几步就走出了房间。
“???”
留下慕园园在那风中缭乱,愣是没有反应过来。霍然铭直接走到大门口,回头看了一下后跨步走出去,转身关门走了。
按他往常作风,他是洗澡完后直接走人了,不会多跟她待一下。今晚实在是慕园园很不正常,他才多留一下看看她又想做什么幺娥子。
现在的慕园园她是不知道,原主在霍然铭心里是一个娇纵专横,蛮不讲理,无理取闹,败家的形象,霍然铭讨厌她。
慕园园见霍然铭走了,赶紧把房间门关上并反锁住。真怕他又突然闯进来。慕园园在房间待了一会,确认他人真的走了,才到客厅把大门也反锁住,才安心的洗澡后上床睡觉。
应是白天时睡饱了,现在躺在床上的慕园园没有一点的困意。只好心里默数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