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寒意渗人，无尘从上官修那拿来了几件衣物裹上，可依旧还是觉得寒意透心。大街热闹繁华，人来人往。不，该是鬼来鬼往。

“新鲜的人肉人血人肠！要买的赶快了啊！”有小贩扯着嗓子大声喊着，买的东西令人心生寒意。

上官修眯着眼，看着小贩桌上摆着的人头，以及他不断切割的人肉，久久不语。无尘似乎早已见惯，见怪不怪，一脸平淡。

身上的怪异的味道很不好闻，上官修也不怎么喜欢。这是鬼的味道，味道极重，彻底盖过他们二人的生人味。

兵卒依旧寻找，穿梭在人群中。手段暴力，无尘也差点被推倒在地。

这一次，东方青没有跟出来。自告奋勇的说是要保护老头儿。这话惹来无尘轻笑。

“那老头不简单，你确定把东方一个人留在那里可以吗？”上官修边走边说，眸子四处张望，这些小摊子上卖的都不是些好东西。

牛的眼珠，又或者是老虎的肝脏。妖怪的内丹也是有的，不过很少。

“没问题。”顶多被吓一跳而已。无尘心中想着，脸上笑着。又说：“而且，阿青也不简单。”

扶着头上的帽子，俯下身去，看着桌上的妖怪内丹，他看着一脸青的小贩，开口问道：“这东西怎么卖？”

“哎哎哎！这位客官！”小贩青色的脸上堆满了笑，狭小的眼睛里，充满了狡黠。“你的眼光可真不赖，这个啊，可是融灵境的大妖的内丹。今天全城庆祝城主过生，本来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上品灵石的，如今只要九百九十九！

灵石，一种蕴含灵力的玉石，色彩洁白。其中蕴含灵力的多少，代表了它的品阶的高低。”

“大妖的内丹？！”上官修惊讶的问着，口中吐着寒气。小贩皱着眉，死死的顶着上官修，冷声说道：“怎么有股生人味？”

“这家伙最近人肉吃多了，口中有膻味也是正常。”无尘瞬间回道，拿起内丹把玩，送了一丝灵力进去。内丹瞬间迸发出橙色的光，光线很亮，四周投来贪婪的目光。小贩依旧笑着，不过有些冷意。能在这做生意的，也不是什么善茬。能兜售大妖内丹的，也不是什么弱者。

“这妖丹的灵泄露过啊！”无尘叹了口气，有些失望。放下妖丹，摇着头转身就走。小贩连忙走了出来，一把拉着无尘的手，连声说道：“客观别走，客官别走！”

“你这内丹蕴含的灵，已经不过一半，一千灵石，怕不是想要坑我？”无尘厉声说道，小贩脸上再次挂着笑，说道:“八百八十八！”

“不要，太贵了！”无尘又说。上官修有些好奇，这些死人要灵石干嘛？明明已经只剩下魂魄，随时都有被九幽地府的鬼差抓回去地府的可能，要灵石又有何用？

“老板，你这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卖？”无尘忽然问道，无尘眼中带笑。上官修手上拿着灵空袋晃了晃。

“什么东西？”小贩收起了笑，这两家伙可不简单。

“消息！”上官修取出一块玉石，灵石上品，婴儿拳头大小，晶莹剔透，内有流光。

.......

“小道士，你这是如何？”老头儿问道，有些不解的看着东方青，想笑没笑，憋的很难受。东方青身上贴满了符箓，这些符箓皆是辟邪镇妖的符，无太大用处。东方青闻言起身，手上剩余的符箓正要贴在老头儿身上，老头儿却是一把推开。

“这东西有效！”东方青一脸认真的回答道，落劫上贴着几张，落劫轻轻晃动，表示抗议。老头看着落劫，有些好奇。

“小道士，你这剑可是不俗的宝物。”老头说道，东方青全然没有高兴，这把剑一点都不好使。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老人家，为什么屋外这么热闹？”东方青扯开话题，老头依旧看着落劫，回答道：“鬼都城主过生，全城同庆。”

“鬼，也过生日的吗？”东方青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老头说着，看着天上的圆月，脸上苦笑，说道：“城主叫封之权，已经死了四百余年。实力强悍，不输有身体的妖，修士，或者是仙。”

“封城主于十年前，来到这座蓝溪城，在那之前，蓝溪城已经人丁凋零，而在他过来之后更是变作鬼城，庇护世间鬼怪。”

“那些鬼怪讨厌曾经的自己，也开始讨厌人。有些极端的，更是以人为食。”

老头儿的话，给东方青带来了冲击。东方青问道：“吃人？”

“对！”老头儿淡漠的看着东方青。

“这世间吃人的，可不仅是鬼，是妖。若是情到得已时，人也吃人！”老头儿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东方青沉默许久，坐在地上。久久没有缓过来。

“你不是人吧！”东方青忽然这么问道，老头儿脸色一黑，看着东方青，眼神不好。怒道：“小道士，你怎么老是喜欢咒我死呢？”

老头儿说着。

东方青脸上没有笑，脸色一正，没有平日的憨厚。气氛一凝，却依旧是老头先开口，说道：“你这人，怎么可以胡言乱语呢？”

东方青身子有些僵硬，心中不断骂着那两个出去的人。这家伙怕不是鬼哟？东方青心中想着，他一直害怕这个，心中忍着，不敢泄露半分。

“我没有乱语，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