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镇的医院好安静,居然没有住院的病人,现在只有阿惠一个病人在病房,这里的病房是有三个床位的,若真是住满了就显得拥挤。
现在正好,她们几个可以在空着的病床挤一挤对付一晚。
把阿惠安排进病房后,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了。
“外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吃的卖,留二个人在这守着,其他人出去吃饭。”路上背阿惠的妇女做出决定。
她们一共来了七个人,留下二个,还有五个一起出去吃饭,会这么安排,也是考虑到时间太晚,几个女人出去不安全,多几个会放心点。
“我和阿娥留下吧,不想出去。”其中一个女人说。
原本叶倾轻想留下来看着阿惠的,可是现在有人自动请求留下,她就没说什么,跟着那些人出去。
现在是夜里十二点,镇上可以说连个人影都没有,除了她们几个出来找吃的人,街上的店铺都关门了,要不是有路灯,怕是连路都要找不着。
以前在南方的时候,叶倾轻也是生活在市里的,这么偏的城镇她还是第一次见过,要不是先在中海村生活了这么久,她真的不敢相信,一个镇也可以这么萧条。
“连人都没有,还吃个屁饭,看来得饿一晚上,明天早点出来买早点。”高瘦的女人说。
叶倾轻摸了摸饿扁的肚皮,刚才赶路耗了不少体啊,有点难受的抬头扫了眼四周,忽的眼睛一亮,“咦,你们看那边有灯,好像还挺多人的。”
五个女人朝一个广场走去,发现那里有几家摆夜宵的,桌子都是露天摆在外面的,吃夜宵的都是年轻人,而且都打扮的像个乡村杀马特。
见几个女人过来,而且是这个点,那些本来在划拳喝酒,吆喝着的乡村杀马特立马静了下来,一个个虎视耽耽的盯着她们看。
原来都是一群妇女,而且晒得实在有点黑,要不是有灯只怕得和夜色融为一体,实在扫兴,那些人很快吁了一声,便继续喝酒说话。
叶倾轻站在最后面,一直低着头,下意识的她就想掩藏自己,不是她对自己的美貌有多自信,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出来混的,她们几个女人惹不起。
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几个人也不敢坐在这里和几桌的男人一样吃吃喝喝,点了些菜,再打包十盒米饭就匆匆往医院走。
“每个村镇都有几个出来瞎混的年轻人,整天就知道装逼,像样的事干不出一件。”
“刚才幸亏没让那些人看见叶子,要是发现有这么个水灵的姑娘,肯定会过来闹点事,说起来就该让叶子守在医院。”
“是啊,不像我们几个一把年纪了,长得安全。”几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倒是很快就赶回了医院。
半夜里,走廊上冷清的过分,病房里没有厕所,想解决内急必须穿过走廊走到左边最角落,一层楼只有那里有个公用的厕所,叶倾轻不太敢出去,就一直忍着不敢喝水。
医院这种地方,总是让人产生一种敬畏感,也容易脑补一些事。
不知道是认床还是旁边大姐打呼噜的声音太大,叶倾轻睁着眼睛一直睡不着,她侧着身维持着一个姿势快二个小时了,身子都麻了,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床太小她要是一动就会滚地上去。
后来实在难受了,她就轻手轻脚的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往外瞧,因为不太敢出去,所以只好大着胆子看看情况,总不能看见阿飘吧?
阿飘倒是没看见,不过却见旁边病房的门被打开,还有灯亮,住隔壁的二人走到走廊的长椅上坐下低声聊了起来。
见状,叶倾轻也走了出去,和她们坐在一起。
“叶子你怎么也不睡?”
“睡不着,阿娥姐你们为什么不睡?”
“睡不习惯,干脆不睡了,里面闷的慌,就出来坐会儿。”阿娥无所谓的回答。
“这里为什么没有病人?”叶倾轻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在她的印象里医院都是很挤很多人的,怎么到这就不一样了?
阿娥告诉她,因为现在的人有严重一点的病都会去县里,或都直接去市里,来镇上医院的都是像她们这样大晚上没办法,或者是小毛病的。
说白了就是镇上的医疗水平有限,严重的都不会来这。
“那这个医院应该挺干净的。”叶倾轻嘀咕道。
原来只是低声自语,但三人坐的太近,加上大晚上的安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何况她说的话。
听到的二人先是一愣,有点懵,顿了顿又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也不一定,虽然这里没有重病的人,也有意外,哪个医院没死几个人?”阿娥反驳她,“前些年就有一个喝农药的,本来想来这里急救一下的,可是送来没十分钟人就不行了,只好放到太平间。”
“还有一些出车祸的情况类似,总之都是送过来没外就一命乌呼,原本这儿的太平间都快塌了,可是死了几个人后,又重新翻修了,就在这边拐角过去。”
听她这么说,叶倾轻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她指的方向,刚才还松了口气,现在又觉得冷嗖嗖的,她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我先进去了,明天还要去市里,得睡会儿。”
第二天一早,匆匆吃了早饭,她们就请了一辆车把阿惠往市里送,去市里走的是高速,所以一个小时就到了,比中海村到镇上还快。
因为事先就和市医院联系好了,所以一到,阿惠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不过接下来又面临一个问题,要交医药费,但是几人身上都没有多少钱,根本不够。
“怎么办,要不我们几个先回去拿,让叶子留在这守着?”
“可这样也来不及啊,别说我们没什么钱,回了村里还得出来,一去一回得花多少时间?”
叶倾轻傻了,最穷的就是她了,她本来就穷,跳海后更是身无分文,吃喝都是靠阿惠,现在阿惠出事了,她能帮上什么?
感觉自己好废物。
一个一直没吭声的妇人,这时开口了,“别吵了,我儿子就在市里做生意,让他先拿点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