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方蒋氏可不愿,倒不是她想为方家留后,她拍着团子的小手,“乖孙啊,你可不能不娶妻,若是不娶妻日后你老了该怎么办?”
话落,方蒋氏另一手又抓着金姨的手,她怕方才的话伤着金姨。
金姨倒是不在意,她挽着方蒋氏的手,笑道:“姐姐你说的极是,我是运气好遇着轻轻跟三郎了要不我日后动不了了,日子可不好过不瞒姐姐说,我都打算好了,真有那一日,我便”
顾忌有团子在跟前,冯轻肚子里还有一个,金姨的话并未说完。
方蒋氏却懂。
人老了,谁也说不准哪一日就动不了了,稍微要面子的是忍不了自己躺在病床上,任由旁人折腾。
“乖孙啊,听阿奶的话,可不能不娶媳妇啊。”趁着团子没注意,方蒋氏瞪了方铮一眼,而后循循善诱,“你瞧你爹有你娘,多好。”
团子辩解的角度也尤为惊奇,“我也有娘。”
方蒋氏一噎她还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娘,您放心吧,团子还小呢,他还不懂。”方蒋氏急的额头都快冒汗了,冯轻忙解释,而后轻轻拧了一下方铮的手。
“娘子说的是,他日后若是敢不娶,我打断他的腿。”方铮随口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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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住口。”方蒋氏思绪瞬间被转移,她没好气地白了方铮一眼,“你敢跟团子动手,我先打断你的腿。”
“别打来打去的,团子乖,再喝一碗鸡汤,趁热喝。”金姨给团子盛了小半碗鸡汤,又将撕好的鸡丝跟蘸酱放在冯轻面前,“轻轻再吃点鸡丝,这鸡丝也温过了。”
团子不娶妻这事就被揭了过去。
不过方蒋氏到底还是上了心,之后几日总有意无意地跟冯轻打探。
她知道三郎最听他媳妇的话,就连团子也是最听他娘的,只要冯轻要团子娶妻,团子必然不会拒绝。
这一日,方蒋氏端着银耳莲子羹过来,她坐在冯轻对面,看着冯轻喝完了银耳羹,她试探着说:“团子都学了一个时辰了,我也不敢进去打扰他,这孩子像他爹,会说话就想念书,不过三郎小时过得苦,没笔墨纸砚,也没先生教他,我记得他五六岁时,会悄悄跟村里的孩子偷学,大些的时候,会走两个多时辰去见当时一个秀才公,不知他跟那秀才公说了啥,反正后来他每隔三日就会去那秀才公家,三郎身子差,去过两回,回来淋了雨,烧了好几天,那回差点回不来,后来我咬牙,不管方老头子怎么拒绝,我都要给三郎送去读书。”
提及三儿子小时的事,方蒋氏眼圈有些潮。
冯轻抽出帕子,替方蒋氏擦了擦眼角,“娘,都过去了,如今相公身子也更好了。”
方蒋氏吸了吸鼻子,又笑开,“是,日子好了。”
她这才想起来寻冯轻的目的,“团子是赶上了好时候,他又跟他爹一样会读书,日后肯定也能高中,咱家团子能配得上最好的小姐,要是不成婚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