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孟延昱向宇文卓提议宝藏之事后,宇文卓便犯了头疼之症,想不出用何种理由向定国侯府开口,又不能回绝孟延昱。若是凉国到时先与千诸先一步联手,那大渊可就危急了。
没办法,宇文卓也只能自称抱恙,拖得一时是一时。
这日孟延昱再次前来探望大渊皇帝,却恰好遇见千诸丞相封奕与使臣傅黎轩二人。为解父皇之忧,大渊太子只好再次带着三位使臣逛逛这本月已经逛了三次的御花园。
前几次孟延昱还能耐住性子陪这位太子走走过场,只是这御花园的花看的实在是腻味了,所谓事不过三,凉国二皇子这次是真的有些烦了,他可不是能让人随便应付过去的人。
“宇文太子似乎对这御花园情有独钟,二十几年来,竟还未看够,本宫只逛了这几次,却已觉得无趣。”
孟延昱虽口气清淡,可若仔细去看其眼睛,便会发现那里早已有些温怒。
“本宫亦晓得二皇子早已逛罢,但今日有封丞相在此,本宫想,这同游之人不同,相比心情也会有所不同吧?”宇文太子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道。
“可本宫觉得今日心情并不是太好,以太子之意,这还要怪罪于封丞相喽?”
孟延昱虽是与宇文太子话,但面向的却是封奕。
“本宫并非此意,二皇子笑了。”宇文太子赶紧道。
“圣人云:温故而知新。读书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一个御花园,每日的风景想必也是有所不同的,二皇子何不静下心来观赏?”封奕微笑道。
“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快点开开,我要把草放进来。”
“不开不开,就不开。”
“公主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就在这时,众人走近一处一人高的花树丛,就听见不远处有女子的声音传来,清脆悦耳,语调含笑。越过那一片花树丛,便看见不远处的亭子之下,桌子旁边坐着一身着浅黄色衣衫的女子,她身边站着一婢女,桌上放着一四方形笼子,笼子里不用想也知道应该就是那只她口中所唱的兔子。
“桃,你也看到了,白它肚子吃的滚圆,是真的吃不下了,我看我们还是放过它吧!”
苏苒看一眼桃,又看一眼笼子中的兔子,微叹了一口气。
“姑娘,公主了,它不叫白,叫雪儿,您还是别再叫它白了。”桃提醒道。
“可它明明是只公兔子啊!真不明白公主为何非要给它起个女孩儿名。”苏苒在一边嘟囔道。
“姑娘怎会知道雪儿是只公兔子啊!”桃一脸好奇问道。
“看啊!”苏苒一本正经道。
“看?姑娘真是聪……”
桃本想夸赞苏苒几句,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一时语结。
苏苒只一看她那神色也知她想到了什么,摇摇头道:“木兰诗有云雌兔眼迷离,雄兔脚扑朔,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我是根据它平日的神态和动作来分辨出的,桃,你在想些什么?”
“噗”
花丛这边的傅黎轩忍不住笑出声来,惹来众人一顿白眼。这样一来,为免对方尴尬,众人更不好再走出去。
不过,为什么也无人提议往回走?
“姑娘教训的是,是奴婢孤陋寡闻了。”桃完脸更红了。
苏苒没有继续打趣桃,只是提出了自己的一个疑问。
“话你们公主这几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她食欲不是太佳,这两日又催着我喂白,你跟我实话,她是不是在打白的主意,让我喂肥了,她好吃土土。”苏苒拿着一根草隔着笼子逗白。
桃先是一怔,继而明白过来苏苒口中的土土为何物,不由嘻嘻笑出声来,“不会的,姑娘放心,公主向来喜欢动物,怎会打白的主意?”
桃不觉间,也开始叫起白来。
“我们公主是最有爱心的,有一次,公主看到一条蛇受伤了,还留养了几日呢!”
“什么?”
苏苒瞪大了眼睛,刷新了三观,脑海中即刻浮现出一副农夫与蛇的寓言故事图,不由打了个冷战。
“公主……”
苏苒没有将话完,而是向桃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转身又开始逗弄起白来,“听到了没有?公主不打算吃你了,哎呀!真是可惜啦!养得这样肥,渍渍。”
苏苒摇摇头,的甚是可惜,像是错过了一道美味,这让她不由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段顺口溜:“白兔,白又白,兔子耳朵拎起来,割完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剥完皮,剁成块,扔进锅里炒起菜,加上水,盖上盖,出锅之前洒香菜!”
明慧走近凉亭时,正好听见苏苒正在哼哼唧唧的威胁着雪儿,不由一声怒吼,吓的苏苒差点从凳子上跌落下来。
“我的公主,人吓人会吓死饶。”苏苒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吓死你了吗?本宫的雪儿才要被你吓死了,本宫还奇怪雪儿这两日怎么不爱进食,原来都是被你吓得。”明慧双手掐腰,一脸怒气。
“公主这可是冤枉臣女了,要知道这兔子是很少不吃东西的,一旦不吃东西肯定是出大问题了,臣女觉得它可能是肠胃出了问题,公主还是赶紧请太医或者民间有养兔子的师傅给看看吧,有病治病要紧。”苏苒赶紧转移明慧的注意力。
“肠胃有问题?你怎么知道的?”明慧弯腰仔细观察雪儿,神情有些怀疑。
“回公主,这很简单啊,就和人一样,吃多了,撑着了,肠胃功能紊乱了,就不爱进食了。”
明慧听苏苒这么一,一开始还认可的点点头,只是,没过一会儿就变了脸色。
“你什么意思?你拐弯抹角谁呢?是谁告诉你本宫吃多撑着了?”明慧气的双颊鼓起,怒目圆睁。
苏苒愕然,这位公主还真是簇无银三百两了,她突然明白这位公主为什么这几日食欲不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