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熙院里,坐于左右上首的二人此时一个满面春风,一个脸色铁青。
坐在下首的简玄煜也是心思百转,自上次救人事件以后,父亲便觉得孟延昱此人对候府没安好心,却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本宫这次前来是真心实意想要求娶令千金,还望侯爷能够成全。”孟延昱语气和缓,眼神真挚。
“简家儿女向来不与皇室结亲,这一点想来殿下在来之前也是知道的,更何况是贵国的皇室,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必殿下心里也很明白。”简知文冷冷道。
“与皇室无关,我孟延昱娶妻只是娶妻,不是结亲,也不是娶妃纳妾。这也是今日本宫亲自前来与简侯爷求娶的原因。”
这是何意?简知文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年轻人了,你是凉国二皇子,孟擎的儿子,娶妻也是你自己了算的?
“女自幼乡野长大,性格有些顽劣,虽记在夫人名下,却非真正嫡出,殿下人品贵重,应配得身份贵重之人,女实在不敢高攀。”
“哈哈……,侯爷言重了。”孟延昱听罢大声笑起来,显得整个人更加俊逸爽朗。
“侯爷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侯爷自己的意思罢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管是什么规矩也都是能改的。再身份这事本宫更是不在意,嫡女庶女于本宫来都是事,本宫要娶的是这个人,又不是她的身份!不如侯爷叫令千金前来问问她自已的意思,行或不行总要问过当事饶想法,若是令千金能亲口对本宫不,本宫今日也无话可。”
孟延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抬眼又道“简侯爷觉得这样是否可行?实不相瞒,本宫的想法是成与不成全凭令千金一句话,否则,本宫就日日前来。到时传到贵国皇帝耳中事,可若是弄得满城风雨坏了令千金的名声,那就不能怨着本宫了。”
“没想到堂堂凉国二皇子竟会耍些无赖行径!”简玄煜在一旁冷笑道。
孟延昱也不生气,嘴角上扬,又抿了口茶,道“无赖不无赖不重要,令千金的一句话更重要。”
简玄煜刚要回怼,简知文在一旁制止了他。
“煜儿,去看看苒今日进宫了没有,若是还未动身便叫她过来一趟。”
简玄煜本不想去,看了眼父亲的眼色,明白过来,只得道“儿臣这便去。”
听琴没等来,却等来了简玄煜。
一路上叨叨叨,将事情的经过完,简玄煜最后总结“不管他什么,你只需拒绝便可,不必有何顾虑。”
“嗯。”舒苒乖乖回道。
“父亲。二皇子。”进入正堂。舒苒招呼道。
“简姐。”
苏苒行礼抬头,本坐在上首的孟延昱就站在了她面前,足足比自己高出了一头。
“二皇子。”舒苒再次招呼道。
“想必另兄已将事情原委与你讲罢,但你不必立刻回答,可否再听我上几句?”孟延昱也是直来直去。
“不必了,二皇子,我……”
舒苒秉承简玄煜的交待,只需拒绝便可,谁知一句话还未完,便被孟延昱打断。
“你不必急着拒绝,听我把话完可好?”
舒苒看着眼前高大英俊又贵气成的男子,心想就让他完吧,等他完我再拒绝也不迟。
“你。”舒苒点头道。
对,就是这个样子,没有客气疏离,没有假意为难,干脆利落,孟延昱被逗笑了。
“我今年二十有一,尚未娶妻。虽生在凉国皇室,可我自幼是在外习武,和你一样,成年之后才回宫。在今日之前我与你有数面之缘,除去宴会,长信殿和蹴球场三次,其余几次或许你都没有留意。”
“今日向你求娶,不关乎两国联姻或是其他利益,这一点希望你能明白。如你若愿意,今日当你父兄之面,我可向你保证三件事,其一,除你以外,我不会再立妾室,只会有你一个妻子。其二,如你父亲所忧,若你我成亲之后,你可不必入皇室,一切随你所愿。父皇或皇兄如有需要,我是我,你是你,我保证没有任何人可为难于你。其三,若我们成亲以后,如你想念家乡,我可保证一年回大渊一次。当然你若愿意接你娘亲前往凉国久居也可,我会替她安排。”
一番话的舒苒哑口无言,一旁的简知文父子也已愣住。简玄煜觉得这位殿下姿态放的未免也太低了些,他都没有自称本宫。而简知文此时心里却是略有些着急,他第一次用略带紧张的神色看向自己的女儿。
这边孟延昱的表白还没完,舒苒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继续道“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向你提前明,我自在普陀寺长大,无意间练就一身童子功,这功力还有两年便可大成,所以你……所以你只需等我两年,两年后……我这样你可明白?如你愿意,我明日便可送来聘礼,对于此事你不必有任何顾虑,如你今日答应,你和你娘亲我都可以安排妥当。”
看着眼前的那张俊脸越来越红,舒苒突然被自己口水呛的咳嗽起来。为什么眼前的少年越看越可爱,为什么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不停。
“你可愿意?”
略带紧张的声音再次传进耳朵里,舒苒方回过神来。
“多谢殿下美意,不过,不过我还是不能答应您。”
在坐的三人同时愣住。
“你有何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会尽力满足你。”孟延昱道。
舒苒看着眼前的孟延昱,觉得是真的很好,年纪轻轻,有权有势有颜值,只是……太远了。
“首先,我是简家的女儿,简家祖训,儿女不可与皇室联姻。其次,殿下可能有所误会,我和我娘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并不想离开候府。”
“还有,还有就是请殿下不要见怪,恕我直言,不管殿下如何保证,这候府里都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而去凉国,就算有殿下在,其他一些也是与我不相干的人,我想您的父母兄弟也不希望您会如此做,所以,从某种程度上也可以是敌人。我没有理由不站在我的亲人身边,而去相信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您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