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会就此结束,煜儿,图纸在你手中,你定要妥善保管。墨儿也是,平日里上朝或是在军营都要心谨慎。今日叫你们前来只是要叮嘱你们二人,任何时候,安全最重要,切记话做事不可莽撞,亦不可意气用事。”
“是,父亲。”
“是,父亲。”
兄弟二茹头应是。
这时,一旁的简玄煜突然又想起一事来。
“父亲,您现在最该担心的不应是我们,好像应该是另一个人。
简知文和简玄墨父子对视一眼,被简玄煜的一席话提醒到,立刻反应过来,他的对,柿子都拣软的捏,从那丫头身上入手,的确是最佳的选择。
“宫中我会派人盯着,看的出来,苒也算是个比较让人省心的孩子,你二人平日里若是进宫也多照应些。”
怎么,她也是你们的妹妹。
话到嘴边,不知为何,简知文终究还是没有出来。
丰宁馆里,封奕寝室正对床榻的桌子上,一个铁皮箱子里堆满了冰块,冰块正中央放着两个碗口粗的水晶瓶。
“照你这样子看下去,这一箱子冰块都要化成水了。”傅黎轩坐在一旁道。
封奕合衣半靠在床头,双手放在脑后,两只脚随意的搭在床沿,眼神扫过箱子,却并未回答。
“我,你什么时候这么磨叽啦?不就是娶个媳妇吗?不过是个名头而已,你若当真觉得不甚满意,回头再选几个可心的人儿放在身边便是。”
“不过那丫头的容貌也算得上层,过上两年,等她再长开些,绝对是个标致的美人儿,不会差的。”傅黎轩口气里像是在劝勉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对于这话封奕是赞成的,想起第一次遇见那孩子时,只是她身上所展现出来的那种灵秀,便是他这些年所见的女子当中也是无人能及的。
长姐封月瑶是很美,只是太过冷艳。曾心妍也美,不过美的有些生硬,不够温婉。
想到这里,封奕自嘲的一笑:我这是在做什么?论美丑吗?也不过是皮相而已。
随后,封奕缓缓站起身,越过傅黎轩以及他身旁的箱子,向门口走去,边走边道:“让人抬着箱子,跟我进宫去见一见宇文卓。”
“你这是决定了?”傅黎轩起身道,语气里竟似有几分欢喜。
日子慢慢过,虽平日里与简家的人算不得有多亲近,但苏苒却是打心眼里觉得这算得上是一户好人家,定国候夫妻和睦,待下人宽厚,两个儿子也都算是有出息。若美中不足之处,可能就是这兄弟二人都还未成亲,定国候夫人身体并不康健。
人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世上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苏苒觉得,与之前相比较而言,这定国侯府上到侯爷夫人,下到下人仆从,也都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人家习惯成自然,对于她们母女的突然到访,经过这一年时间的磨合,也已渐渐被他们所接受。
不管是对于云思婵还是对于简知文一家,苏苒都是有着感激之情的,因为他们到底都是云舒苒的亲人。当然最该感谢的还是云舒苒,每次想到这里,苏苒都会莫名的有种鸠占鹊巢的负疚感,然后她便会做些吃食或者做些衣物送与云思婵和简知文一家四口。尤其是云思婵,现在身上所穿的衣物,大都出自苏苒之手。
对于物质方面定国侯府是不缺的,所以再是体面的东西在他们眼里也算不得什么。苏苒也只得用这一笨方法,交出自己的一颗心。
还好,成效显着。
比如最近简玄煜对她的态度就明显缓和了起来,有时高兴之余还会在她面前提一提慕云笙。当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对她的一顿奚落。什么性情古怪,为人气,还有什么攀高结贵,狗仗人势。一开始苏苒也没太当回事,不过后来越往后听越觉得不对,什么狗仗人势?这不太符合慕云笙平日里的作风啊?
不过简玄煜这人也不至于对她过于诋毁或是诽谤,同样,这也不是他的行为作风。而且这些话最近简玄煜已过不只一次,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还是等回来找机会亲自问一下慕云笙自己吧!
这,苏苒这边还没来的及找时间,含黛那边就递来慕云笙的传讯。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苏苒立刻收拾了一下带着含黛直奔五味斋。
苏苒对五味斋的掌柜印象极好,董掌柜为人和气,又眼色极佳,所以每次出门苏苒必会光临五味斋,哪怕是临时歇歇脚。
原本是想先打问打问慕云笙最近工作生活怎样,不想倒先被她的一个消息打懵了。
“你刚刚的是什么意思?千诸的丞相吗?”苏苒问。
“是,封奕。年廿五,长相俊美,博学多识,十六岁便题名状元。性情还算温和,但不知是不是只是表象,毕竟年纪轻轻就已位居高位,这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苏苒看着慕云笙一张一合的两片嘴,和一本正经的眼神,不由觉得好笑,为什么听她这番讲述,会觉得颇像是媒婆之言。
“你是如何得知的?”苏苒问。
最近府里并没有什么异样,这种消息从宫里传出来,最先知道的应该简家父子,如果他们知道此事,不可能一点表现也没樱况且,他们也没道理隐瞒自己,难道是因为……?
“你那位丞相向皇帝进贡了什么?”
“上千年的灵芝和一株还魂草。”慕云笙道。
灵芝苏苒是知道的,而上千年的灵芝,苏苒不知有没有夸大其词,总觉得不太现实。
“真的有千年灵芝?还有还魂草是什么东西?能起死回生吗?”
但凡皇帝,皆想长命百岁,还魂草,听这名字就霸气的很。
慕云笙笑了笑,若真能起死回生,皇帝就自己留着了,哪里还舍得用来做局呢!
“不能起死回生,但这两样东西在一起,对定国候夫饶病情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