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绿色的锦囊,十分警戒的样子走走停停,最终在一棵树下停住,施展轻功把那锦囊放在了树上的一个鸟窝中,然后才回到宿叶夕的身边。
“主子,事情已经办妥了。”
“嗯,那就回宫吧。看看惜雪有没有照顾好初弦。”
宿星宫内,戴太医来的很快,这还是他第一次到偏殿,小心的为蔺初弦诊脉。
“从姑娘脉象看来,应该是有先天心悸,好在并不是很严重,待我回太医院给姑娘炼颗药,姑娘心悸时服下可减缓痛楚。不过姑娘许是常年待在深闺之中,身体有些虚,姑娘还是需要适当的活动活动才好。”
“多谢太医。”蔺初弦轻声谢道。
“惜雪姑娘,我今日有些累了,就先休息了,如果宿姐姐问起来…”
“我会回主子的,姑娘好生歇息。”
惜雪离开后,蔺初弦并没有立刻休息,手撑着额头,静下来才想起今日之事的开端是那位至今还没归来的夕贵妃娘娘。
虽然才在宫里住没几天,活动的范围也不过在宿星宫内,但传言中的当今圣上对夕贵妃的宠爱,蔺初弦却实实在在的能感受到。
宿星宫内的用品都是最好的,宫外有侍卫把守着,除了皇上任何人进来都需要先行通报。
之前不知道,今日看到了其他的宫人,蔺初弦才发现原来宿星宫内的宫女太监的宫服和其他人的不一样,样式衣料都要更好。
加上今日,虽然不知道宿叶夕和皇上说了什么,居然让皇上为了她这么一个民女无视宫中尊卑,还特意让太医院院首亲自来看她。
越想蔺初弦的眉头皱的越紧,大概应该是她想多了吧,母亲所寻之人不会是当今圣上吧。
蔺初弦摇了摇头,很快否决了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父亲不过是一个六品的小官,也从未想过要有多大的升迁,应该不至于…吧。
翌日午膳过后,彤冉来到偏殿。
“蔺姑娘,主子昨日听了戴太医的诊断,觉得您已来了几日除了受惊就是一直待在殿里。这冬天午后的阳光正好,让您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
“多谢宿姐姐关心,彤冉姑娘对这宫里熟悉,不知可否陪我一同走走。”
“真是抱歉,主子还交代了我其他的事,我会安排好人手跟着您的,您不用担心。那彤冉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彤冉姑娘慢走。”
送走了彤冉,安兰回到房中果然又看见自家小姐皱着眉头在深思,有些担心的道:“小姐,是否是有何不妥,您近日似是有些烦心。”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想不通而已。安兰,你觉得夕贵妃如何。”
“夕贵妃娘娘虽然做事上有些出格,但她待小姐还是很好的。”
“算了,不想了,走吧,去散散心。”
蔺初弦出门时,已有四名宫女在房外候着,这应该就是彤冉挑选的人吧。
见到蔺初弦,宫女们行了个礼,一位看上去年龄稍大的宫女恭敬的说道:“蔺姑娘,萦华宫附近的兰乔银桦长的最好,彤冉姑娘说此花香有助于静心凝神,姑娘近来受了些惊吓,闻着此花香是最好。”
“如此,那便走吧。”
萦华宫是那位受了伤的凉渊公主本来的住处,本对这宫里的情形并不是很在意,昨日那般思虑,即使觉得无可能,蔺初弦还是对这宫里各宫的情形了解了一番。
宿星宫落樱殿内,宿叶夕撑着头,左摇右晃的,还时不时伴随着轻微的叹息,似乎有烦心事,又看上去只是有些无聊。
“唉。”
这次的叹息声大了些,猜拳输了的惜雪只好问道:“主子,可是有何事烦恼。”
表情有些凝重,宿叶夕看着惜雪:“我说惜雪,你这运气真是堪忧啊,又是你。”
惜雪也很无奈,她们三个猜拳,十次有八次是她输的。
“也没什么,只是听了你昨天说的事,看来我是看不到五哥为爱伤心的模样了,他对那位凉渊公主毫无想法。”
就为这事…“主子,您一开始难不成还当真以为五公子会看上那凉渊的公主不成。”
“没,只是有时候越觉得不可能的事,反而最会发生。所以我还是期待了一下的。”当然就真的只是那么一下。
“风吟,昨天那锦囊何时被取走的。”
“我们走后不久,就被人取走了,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两批人并无冲突,取走的是谁暂时还不清楚。”风吟上前回答道。
“要么就是两批人目的不同,要么就是其实是同一个主使者,只不过这个主使者有两重身份。”
风吟:“我觉得是后者。”
惜雪:“同意。”
彤冉:“凉渊人的可能性大。”
“哦~都说说看。”宿叶夕往后靠了靠,很是慵懒。
风吟:“那两批人的跟踪都太过于明显,显然是想让我们故意察觉到,但这行为本身违背了跟踪的原则,同时有两个幕后主使者选择如此做太过于巧合。一路跟踪下来,两批人从未发生过冲突,显然是默许了对方的存在。如果是有两方人马合作,但我们布下的锦囊,毫无争斗,太过于不正常。”
彤冉:“会对主子有敌意的,都是后宫中人,以往也不过是在宫中安排眼线。出宫之后的事,并不是她们关心的。不如说,她们更希望主子一直在宫外不要回宫。”
惜雪:“如此的大费周章,如果是凉渊人,她们现在的目的应该是要得到圣上的欢心,好让自家势力在夺嫡上占据优势。谋害主子,并不是什么良计。”
宿叶夕听完三个丫头的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倒觉得借刀杀人更快。宫里今年刚刚选秀完,进宫的人里很多都有自己的势力,一个异国公主在宫里无依无靠的,想要争取到圣心并非说说就能做到的。但是让死侍伤了我,嫁祸给敌方,是最快的。”
“哼。”惜雪冷哼了一声,眼里充满了不屑,“区区小国之人,也敢妄想伤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