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似儿继续说着,脸上笑容满满,“公主,你猜怎么样?后来皇后娘娘问我想不想继续照顾长公主,我牢记着驸马的话,直说不敢了,怕自己再惹祸给公主您招来麻烦。但是一会儿懿旨就来了,让我出宫照顾您。公主,驸马真是太聪明了!”
似儿兴奋至极,那表情恨不得将慕沉楠捧到天上供起来。
这招用得好,不说任何带有目的话,让步云裳自己陷在遐想当中,再主动让似儿出宫。
慕沉楠这哪是聪明,简直是城府极深狡猾至极!
玩弄人心倒是好手,北芷秋觉得他生错了性别,她要是女子,一准儿能斗得后宫狼烟四起,杀得片甲不留,千年老狐狸一只!
她费尽心力才将似儿留在宫里,他如今又将她大摇大摆地弄回来!
似儿终于察觉到北芷秋的异样,灿灿地看她,“公主,您不会……”
真的生气了吧?
不该是这样的发展啊,她好不容易获得出宫伺候的机会,眼看就是最后一步了,怎么能这样毁在自家公主手里。
似儿鼻子一抽,人往北芷秋身上倒去,仰头大哭,“公主,您是不知道,以前我仗着您的庇护,在宫里欺负了不少人,现在看您走了,她们一个个捧高踩低的,天天欺负我,你看,这是她们打的。”
似儿挽起右臂袖子,露出光溜溜一条手臂,搞错了左右,嘴角抽了抽,“呵呵,公主,它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好了,呜呜,我整天想着怎么不被欺负,连伤好了都没有发现。”
似儿一边哭着,一边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北芷秋。
“我在想,你该干些什么,你欠的这些钱,数目可不小。”北芷秋一手撑着头,长睫掩目。
似儿双眼发亮,大喜,“公主留下我了?这可是您说的,您可不许反悔。”
北芷秋掀开眼帘看她,带着几分无奈,“我几时说过不留你了?”
人是慕沉楠弄回来的,她自然不好堂而皇之地再赶回宫去,且当日她设计让似儿留在宫里一事,慕沉楠当即就知道了,还对她阴阳怪气冷嘲热讽一番。
如今,只好先让似儿呆在身边了。
这倒是,长公主好像一直没有说过要赶她回宫,“公主,那……”
似儿瞧着桌子上白花花厚厚的一叠银票,别有深意地看北芷秋。
就知道这丫头不可能交出她的命根子。
北芷秋假装看不懂,纤纤玉手又拿起银票数了一遍,语气无奈。
“你呀,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府里开销大,一天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要吃饭,驸马又是个无业游民,我呢,更是个一穷二白的公主,如今府里青黄不接,我现在啊,可算是把这管理后院之事摸透了,这银子,一分一毫都不能大意,我还指着这点银子缓急呢。”
“……”
摆明了就是不想还,无门山庄会没钱,她堂堂嫡长公主会没钱?这慕府青黄不接要贪图她这点?
蒙谁呢!
似儿嘴角一抽,听着长公主煞有介事地感慨,又看了看流入狼窝的白花花的票子,胸口疼得厉害。
她的钱啊!
北芷秋不看她青黑的脸,用膳过后,决定去太师府探望秦曦悦,她如今是有家室的人,不管内里夫妻关系如何,对外,她都得做好慕府的脸面,因为这也代表了北氏的礼节。
既然留下似儿,北芷秋还是将她带到身边,不然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讲真,有似儿在身边还是很舒心的,比如,此刻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宫里发生的趣事,说着说着自己都差点笑岔气。
北芷秋靠着马车车板,偏着头看她笑得眼泪在眼窝打转。
“公主,你说那二皇子是不是搞笑,那小宫女都吓死了,他还敢提他要娶她这事,愣是把人家吓得后退跌入湖里,受寒了眼泪鼻涕流了好几天。”
二皇子北修睿风流成性,好赌又喜美女,宫里的好些个宫女都被他调戏过。
但碍于北帝的管教又不敢太过肆意,就只能凭着一张嘴到处招摇撞骗,遇到实在是喜欢的,就用尽了心思对她好。
宫外上套的姑娘些就像着了魔般,即使北修睿后来随便找个理由不要她,那姑娘还以为是自己的错,只想着怎么改过。
可宫里的宫女可是将他这人看得一清二楚,他的风流史多了去了,安分的,哪会信他说要娶她过门这种话。
北芷秋听着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轻笑,“那丫头倒是个看得清的。”
宫女打从第一天进宫起就是听着大家讨论北修睿的风流趣事,今天逗了哪个,明天又纳了哪个,但几乎没一个能得宠超过一个月。
这姑娘但凡有点脑子,或者是,安分踏实一点,都不至于信了他。
似儿很是赞同地点头,“那是,要我说呀,这二皇子虽然长得好,可就是太风流了,不然也不会院子里纳了那么多侍妾都收不了他的心。”
北芷秋嘴角一哂,看着似儿说得头头是道的小嘴,“二哥长得好看?我怎么记得,某些人说希戈王子才是绝色,难不成,你也想当他百花中的一株?”
“别乱说啊公主。”似儿一慌,这会儿倒是担心隔墙有耳般地瞥了瞥马车帘子外,“公主,您这样会害死我的!”
似儿平日里什么话不敢说?
北芷秋扯笑,看着似儿一系列的动作。
似儿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抓住北芷秋的手,语气激动,“公主,驸马好帅啊!公主,我第一次见他就想这么说了,但是他眸子太吓人,我怕乱嚼舌根惹祸,没敢跟你说,可是他真的好帅啊。”
似儿像是怕说不完似的说得极快,激动地摇着北芷秋的手臂,将她身子左右摇摆。
北芷秋无奈地推开她,心里暗想,她要是知道慕沉楠对她做的那些事,就不会这么说了。
毫无三观的人,五官再好又怎样。
似儿一讲到美男,整颗心都飘忽着,不时说说慕沉楠比她之前见到的美男优秀了多少,不时又感叹他生人勿近的气场。
讲着讲着,车夫停下马车,恭敬地道:“长公主,太师府到了。”
太师府位于皇城北面,和慕府相距甚远,这一路用了不少时间。
皇城里的贵族几乎差不多,高大的院墙,高高挂起的牌匾,门口端的是庄严气派,内里修的是宜人自然。
南风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