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了给她解闷才说这么多,上上下下找了整个皇城,他表演了一上午,嗓子干了都没喝水,她倒好,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火急火燎的就要走。
北芷秋不明白他又怎么了,等到下巴吃痛才艰难无奈地开口:“慕沉楠,疼。”
他眼眸松动,深深看她一眼,这才板着脸松开她,脸色依旧难看。
北芷秋摸着下巴,心里忿忿不平,冷眉横看他长长的手臂,声音冷冽,“松开。”
他当然没松手,只瞧着她因生气而冷着的脸,眉头拧着,下颚线紧绷,嗓音暗哑,“很疼?”
废话。
北芷秋都想骂人了,他自己什么力气他不知道么,她下巴都感觉脱皮了。
她见他不松手,在他怀里挣扎,头上的金步摇抖动剧烈。
“好了,下次不这样了。”慕沉楠握住她挣扎的手,安抚道:“乖,我给你讲讲你那位无所事事风流成性毫无优点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兄。”
“……”
怎么隐隐有些酸。
北芷秋面上鄙夷置若罔闻,身体却诚实地不再动了。
慕沉楠倒是没立马开口,认真看着她的脸,半晌后换了个更亲密的姿势,“他在你父皇的药膳里下了春药。”
“什么,春药?“北芷秋忍不住打断他,难以置信。
这实在是……太离谱了吧。
看她吃惊的样子,慕沉楠低笑,手臂微微收紧感受着她的体温,靠她很近,“落落怎么知道这个东西?这么有兴趣?其实少放点……”
“别,我没兴趣。”北芷秋连忙打住他,再任由他说下去,他改天能自己用了。
看他仍旧热目灼灼地盯着,北芷秋回了他一记冷眼,“我也算个医师,不至于连这些东西都不知道吧。”
只有他这种思想龌龊的人才会乱想。
慕沉楠嘴边的笑意越发的深,“落落,其实我是说,少放一点对身体没什么伤害,也不至于有谋害一说,怪就怪在北帝中毒了,但御医查证就是春药所致。”
“……”
是么?
北芷秋窘迫地笑笑,他那样的语气,手上又不安分,说话酥酥麻麻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好吗。
“那父皇为何会将他定为谋害,要知道,这谋害天子、弑父可是大罪。”
慕沉楠认真把玩着她细嫩的手指,食指不时在她手背上画圈,在她收缩时又紧紧捏住,嗓音里似乎带着笑,“落落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其中的勾连。”
又是这种话,慕沉楠是不是对她太自信了?
“我……好像变得有些迟钝了。”北芷秋想了想还是告诉他。
半个月以来,她自己也发现了身体的不正常,明明是简单的联系,她现在需要想很久才能反应过来。
虽然不是对生活没什么影响,但终归不是个好预兆。
这场突如其来的复发,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感觉到那温暖的大手一顿,随后便是一道难以猜测的目光深深看她,慕沉楠眼里的复杂深幽难懂。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北芷秋问他,他多么敏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慕沉楠点了点头,虽有又是一脸张狂,“以后跟着我学医,我教你医术,保证比你那个师父教得好。”
怎么说到这儿了,这和她的症状有什么关系?
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慕沉楠轻轻捏了她一下,“你的身体不适合习武,你的医术又太弱了,你总得有一技傍身才行,多学点终归对你有好处。”
这倒是,她四年前就被宫里教习的师傅说不适合习武,强行练习会吃很多苦,不是她能受得了的,所以北帝北后都反对她学。
北芷秋感觉慕沉楠的医术似乎不弱,至于水平比起富生来如何,不得而知,但就像他说的,能多学点确实有好处。
想了想,北芷秋点点头答应,又接着前面的话,问道:“你说二哥是不是被陷害了?”
“嗯。”慕沉楠这回没和她打哑谜,直截了当地说了,“北帝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暂时囚禁在宗人府,没押去天牢。”
北修睿才回宫不久,就出了这样的事,看来皇子之间的争斗,就要开始了。
“那这件事情父皇交给谁去办,你知道吗?”
慕沉楠摇摇头,对这件事不怎么关心,但看她眼睛认真地望着自己,他忽然就想和她继续探讨一番了。
“你想知道?”
北芷秋坦然点头,她自然想知道,朝里虽然忠于北帝,但对几个皇子却是所属不一,各有各的立场,倘若这件事是其他两个皇子中的一个,那派谁去查探就是个问题了。
慕沉楠却忽地扬笑,似乎将她看透一般,“落落没有其他想法?”
北芷秋猛地朝他看去,忽然明白过来。
慕沉楠这人,外表邪气张狂不可一世,心狠手辣残忍果决,但他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名声,绝不仅仅是因为他强硬的手段,更多的,是有一颗灵活的脑子。
很可怕的脑子!
“怎么了?”慕沉楠瞧着她失色的样子。
北芷秋堆着笑,嗓音平平淡淡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父皇遣三哥去调查。”
北洛横不属于任何一派,且他没有夺嫡的资格,更重要的是,希望能凭借此事让北帝撤了对北洛横的贬黜。
当年之事,也怪不得他,北帝将他逐出皇城四年,也该让他回来了。
“北洛横,那个胆大包天敢抢你的混账?”慕沉楠突然阴阳怪气起来,全然不忌讳北洛横皇子的地位。
“抢?”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北芷秋忽然记起来,当初北洛横就是在蕴姑手上将她救走,慕沉楠为这事还深夜前来同她要说法。
依她这种牙呲必报的性子,可不得记清楚么。
北芷秋知道他铁定还不满意北洛横,就他这种不服就干的做事风格,她还真怕他做出什么来。
于是好说歹说,撒娇撒泼都用上了,最后赔了身子才得来慕沉楠一句,“落落,我其实是故意的。”
北芷秋气得咬牙,在心里伴着对他的问候睡去。
北芷秋想好了理由,又打探了北帝的情况才进宫。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为北洛横求情了,北帝从来不肯松口,但这次情况不一样,希望能说服他。
心里想着,人已经踏进宏门殿的大门,得了准许,北芷秋进入内殿,手里提着她亲手学着做的糕点。
当然,既然是学做那就只能打杂,所有面都是她和的。
“父皇,您可好些了?”北芷秋放下食盒,笑盈盈地过去。
北帝未着明黄色的龙袍,只是随意披着素白的常服,坐在书案前,手里还拿着奏折。
来之前就听说北帝只是被气着了,没什么大碍,如今见他依旧康健地批阅,北芷秋悬着的心才彻底安了下来。
南风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