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秦府里的丫鬟仆人们又开始忙活起来,秦覆昔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丫鬟来伺候自己,倒也落得个轻松自在,睡到日上三竿也不会有人来烦。
秦覆昔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去。
“那个贱人呢?”老远的,秦凝珊的声音就传到了秦覆昔的房间里,扰得秦覆昔皱眉,这个秦凝珊,怎么还就没完没了了?
秦凝珊轻车熟路直接进了秦覆昔的房间里,身后带着一堆丫鬟,与秦覆昔空荡荡的屋子实在是显得不相配。
秦凝珊这一路跑得匆忙,头上的紫荆流苏晃得厉害,反射屋外的阳光,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昨晚秦丞相让秦凝珊闭嘴,秦凝珊气不过跑掉了,回去之后辗转反侧实在是想不通,好容易熬到了天亮,赶紧急匆匆跑来兴师问罪。
相对秦凝珊咄咄逼人的气势,秦覆昔倒是显得悠闲自在许多,她刚刚从床上坐起来,随意披了一件草绿色外衫,坐在床边上带着笑看着秦凝珊。
“贱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真是不知廉耻。”秦凝珊觉得这笑意带着讽刺,不自觉有怒上几分。
“哦?妹妹这是什么话呢?昨晚的事情不是说清楚了吗?我可是无辜的。”秦覆昔继续笑着说。
见秦覆昔这样说,秦凝珊直接是走上前去,指着秦覆昔的鼻子骂道:“得意什么?不过是昨晚好运气让你脱了干系,总不见得你每次都那么好运气!”
旁边的丫鬟也感觉到了自家主子的怒气,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惶恐主子将这场争吵迁怒于自己。
秦覆昔终于是抬起头,眸子低沉养着秦凝珊,问道:“所以妹妹就认定那两个人是我所伤,所以我才借此摆清干系吗?”
“不是你是谁!那个时候只有你在里面,要不是你把他们的胳膊扭断了,肯定他们都已经好好伺候你了!”秦凝珊一听这个事情立马暴跳如雷,昨晚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差一点就把自己拉下马了。
秦覆昔点点头,表示赞同秦凝珊的说法,旋即又问:“妹妹也知道我是一个毫无灵力之人吧?我一个弱女子,要将两个有灵力的男子手臂折断,这说出去,谁也不会信不是?”
“这……”秦凝珊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间哽住了。
看着秦凝珊吃瘪的样子,秦覆昔倒是觉得心中舒服极了,她从床上站起来,绕开秦凝珊,走到那桌前坐下:“妹妹昨晚说的话虽然乍一听都有理,可是仔细想想,就知道都是胡乱拼凑的,我秦覆昔这个鬼样子,谁都知道,别说伤别人了,别人不把我怎么样我就谢天谢地了,妹妹你说是不是?”
秦凝珊咬碎了一嘴银牙往肚子里咽,这个秦覆昔可真是会做戏,明明就是她所为,可自己就是找不到证据来定她的罪!
秦覆昔是个废材的事情人尽皆知,要是自己硬要坚持之前的说法,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想到这里,秦凝珊哼哼的瞪了秦覆昔一眼,红唇都要咬出血来,说道:“你不要得意得那么早,虽然这次你侥幸逃过,下一次就不可能这么幸运了!”
好大的口气!秦覆昔在心中冷笑,这秦凝珊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昨晚的事情居然还不能叫她收手,今天这么早就要来闹上一番,才能降了心中的火气不成?
“多谢妹妹提醒,往后我一定多加小心,像这种空无需有的事情,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秦覆昔脸上笑意越发明显,秦凝珊看了只会觉得刺眼。
这屋子里寒酸得紧,秦凝珊感觉自己身上都沾染了那股味道,掩鼻道:“这破地方,每次来都让我觉得作呕!”
秦覆昔一副惊讶的表情:“我的好妹妹,大夫只说那有喜之人常做呕状,妹妹不要把昨夜之事坐实了才好!”
“你!”秦凝珊被她的话堵住,凤眼斜怒瞧着一脸无辜笑容的秦覆昔。不知道气往哪里撒。只得闷哼一声,扭头往屋外走去。
秦凝珊走到了那门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身回到秦覆昔旁边,伸出手来对着秦覆昔,嘴里念念有词。
秦覆昔脸上笑意不减,额头上的冷汗却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玉指嵌进了桌子里,指节都开始泛白了。
看见秦覆昔难受的样子,秦凝珊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眼睛里升满了疑惑,看着秦覆昔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二小姐…”旁边的丫鬟小声提醒到,秦覆昔的脸色白的吓人,整个人跟个纸片人一样,好像风一吹就会倒,要是二小姐再不收手,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毕竟是嫡亲的姐姐,真真闹起来,二小姐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秦凝珊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住了手,看着大汗淋漓的秦覆昔说道:“贱人,不管你昨晚是用了什么办法将那两个男子的手臂折断的,你现在瞒得过我,日后也瞒不过别人,我们走着瞧!”说完冷哼一声,快步踏出门去。
等到秦凝珊和那一帮丫鬟都走出了院子,秦覆昔这才吃痛坐在椅子上,方才秦凝珊竟然对着自己使用灵力,劲力还不小,若自己不是这府上的大小姐,恐怕早就被她给弄死了。
秦覆昔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嘴角上扬,心情倒是轻快了几分,这秦凝珊来这一招不就是为了试探自己是否真的没有灵力吗?自己如她所愿,让她安心离去便是。
日上三竿,太阳从门缝里挤进来,摊在秦覆昔的身上,烘得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她无力起身,索性趴在桌上,闭眼小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