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西门少绝带着孟飞玉和东方凌避开,在西门少绝的书房等候,其余人陪同,派人请来,等在府里的大夫去倚云楼,为苏若羽诊断开药,待大夫辞别,众人也安心去休憩后,西门二夫人就问了,一起留下来陪苏若羽解闷儿的楚语,她要走的事儿,楚语乖巧着解释了下,她是因为喜欢到处游历,听说关外好耍才想去看看,后来觉得在西门府还没待够,就没走了。听完了楚语的解释,西门二夫人想到楚语不安静的性子,也笑着理解了。
几日过后,孟飞玉和东方凌他们离开了西门府,感觉才热闹了没多久的西门府,又安静了下来。西门府的两位夫人都已年老了,本就不大爱动,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互相陪伴,已是彻底的放下了往事,现在两人如同姐妹一般,几乎形影不离,除了去看望脚崴了的苏若羽,就经常的一起待在府里的佛堂,静心礼佛。而西门少绝为人本就清冷喜静,西门府里唯一算爱动点的就是苏若羽和不太安分的楚语了,可是偏偏最近她们两人都十分的安静,都乖乖巧巧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苏若羽也就算了,性子本就不算闹腾,且脚受了伤,可楚语不会这样,平白无故的就安分起来,下人们见主子们这样安静,也都十分机警的安分了起来,生怕被揪到了什么错处。
西门少绝也发觉楚语的不对劲儿,问照顾她的雪葵,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经常一个人发着呆,很是苦闷的样子,西门少绝猜测她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嘛?可是最近也没发生什么呀,而且她都在府里,西门少绝想不通,就让雪葵特别注意着,多和楚语说话,打探一下。
楚语以前是懵懂,不确定,可是现在确定了,明白了,就希望对方也能和自己一样,回忆起过往的种种,楚语却不太肯定,她知道西门少绝对她是不错的,可是对她的不错,是因为受人所托?还是只是因为她?而且他对若羽更是十分的好的,不仅仅是好,也更温柔亲切,楚语知道她是嫉妒了,楚语也知道她不该想这些,他们现在是亲兄妹呀,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就这样,一边充满希望的肯定,一边又是不断的否定。雪葵见楚语老是待在屋子里发呆,就经常劝楚语出去走走,楚语禁不住雪葵的好意,有出去在府里走走,去找两位夫人聊天礼佛,也有去找苏若羽玩耍的,就是在去找苏若羽的时候,楚语发现若羽最近有点不太一样,老是望着一处出神,神情愉悦的,似在回想着什么令人开心的事,被楚语逮到了几回,每回都是羞涩和紧张的躲避过去,楚语也是刚识情滋味,自然想到了,苏若羽可能是在想念着倾慕之人,楚语虽有点担心,但是她也知道,苏若羽倾慕之人不会是西门少绝,她们认识也这些日子了,这可是楚语,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若羽,后来楚语缠着闹了苏若羽几次,苏若羽才不慎松了口,让楚语从苏若羽对他的形容,猜到是东方凌。楚语很是惊奇,苏若羽居然会对东方凌那个狡诈的家伙有意,不过东方凌这家伙除了和她八字不合以外,倒是没什么花边消息,又是和西门少绝并称的三大家之一,倒是也配的上苏若羽。苏若羽见自己的心思都被楚语看透,也要闹着知道楚语心中是否有人,可惜楚语趁着她脚伤不便跑了。
这一日,楚语再次在房中烦闷了许久,看着窗外被大雨冲刷过的湛蓝天空,决定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没见得好过,就去翻出了她藏在妆奁,最里面的盒子,拿出了不许别人翻动的碧玉——当初被西门少绝扔掉的那块,握紧在手心,就跑了出去,楚语跑去西门少绝的院子棠越阁,可是他却没在,问了人才知道他往花园韶光园去了,楚语在韶光园里找了找,在假山后找到了西门少绝,他正低头看着他脚下的一团月季。楚语再次使劲儿捏了捏手心里的玉,为自己鼓励,一步一步,朝着西门少绝迈进,随着她的走动,小径上的鹅卵石,沙沙的作响,如她正惴惴不安的心。
听见声响,西门少绝转过身来,看见楚语正向他走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她怎么了?西门少绝紧张的微蹙起眉头,待她走近,轻声问:“有事?”
楚语低着头,不敢看向西门少绝,只是轻轻地点头,随后紧张的,把握着碧玉的手平伸了出来,缓缓的摊开掌心。西门少绝一眼就看见了那块有点眼熟的碧玉,诧异的看着,问道:“这是?”
“这是我和乐山六剑打赌的那块玉,那个时候我一个人在酒楼等你,看见了这块玉,觉得很适合你,而且你不是要生辰了嘛,就想买来送你的,可是他们不卖,后来我无意提到你名字,他们好像很敬佩的样子,我就和他们打赌了,赌我是真的认识你,可你却。。。”楚语别扭的解释着。听着楚语的话,西门少绝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想送他礼物,欢喜之际,想起那时,她那委屈却又倔强的样子,不禁满心的懊恼和歉意,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正手足无措间,楚语又支支吾吾的说着:“嗯,给你,嗯,虽然你的生辰已经过了。”说着楚语就把碧玉塞进了西门少绝的手里,楚语也趁着这个时候抬头看了西门少绝一眼,虽然他还是没什么大的表情,可是她却从西门少绝眼里看见了一丝愉悦,而这丝愉悦给了楚语非常大的勇气,西门少绝是高兴收到她的礼物的,对吗?
“我,西门少绝,我欢喜你。”楚语趁着勇气弥聚时,轻声却又坚定的说,说完了,才暗暗羞赧和慌乱,不由紧闭了下双眼,才抬眼向西门少绝看去,可是看了一眼,才发现西门少绝脸上没有一丝的欢喜,只是一脸的呆滞和僵硬,静静的站立在原地不动。楚语刚刚的勇气才早已消散,想到也许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她还不顾女子的矜持,直接说了出来,那西门少绝该如何看待自己呀?楚语惶恐不已,急忙说道:“抱歉,是我自作多情了,以后不会了。”说完,扭头就跑了。
楚语想到了自己那么多日子的胡乱猜想,那么多的苦闷与忧心,她鼓起多大的勇气呀,可结果,完全就是她自作多情了,忍不住的泪水无声掉落,楚语咬紧唇角,才能勉强控制住,她想放声哭泣的声音,她现在只想赶紧,赶紧的逃离,可是怎么被人挡住了?楚语胡乱擦掉泪水,才抬头看去,却是——西门少绝。
楚语吃惊的睁大了双眼,想到他又不欢喜自己,还拦着自己干嘛,泪水止不住的放肆流出,楚语扭动,躲开他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急忙用轻功追上来的西门少绝,见楚语挣扎个不停,而他又太过惊喜,还没办法组织好语言,就直接用力,一把把楚语捞进了怀里,用力拥着她,西门少绝侧过头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却又被呆愣了一瞬的楚语,更加用力挣扎所打断。楚语挣扎向后,想离开西门少绝,明明他都不喜欢她,干嘛抱着她,难道就因为她开口说欢喜他了,他就可以来戏耍她嘛,楚语胡乱挣扎着,却突然感到侧脸上,有温热而又柔软的的触觉,想到那是什么,不由僵立住。西门少绝也没想到,他会突然的亲吻了楚语,她那时常充满了各种吸引人的笑容的脸,反应过来也有点不自在,岂料楚语更是挣扎着,拍打着西门少绝,低声哭了起来,西门少绝不想让楚语离开,就更加用力的抱着楚语,急切的,慌乱的,不停的在楚语耳边说着:“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
起初,楚语没明白西门少绝说的我也是,是什么意思,后来才后知后觉的想,西门少绝说的我也是,是他也欢喜我的意思吗?想到这个可能,楚语渐渐停下了挣扎,任由西门少绝继续的在她耳边,说着我也是。感觉的到楚语不再想离开,西门少绝慢慢松开楚语,哪想到,西门少绝一松开,楚语就马上后退,吓得西门少绝急忙抓着楚语的手不放,看楚语只是低着头不动,才放心。看着楚语满脸的泪痕,西门少绝心疼不已,都怪他,没反应过来,楚语才会误会,不由伸手抚向楚语的脸,仔细轻柔的擦拭着泪痕,可是楚语却一直低着头,都不肯看他一眼,西门少绝轻柔却又用力的迫使着楚语抬头,看向他。看着这个他欢喜的女孩儿,西门少绝的心间,真的是满心的欢喜,欢喜的让他觉得,这世间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人常说,相由心生,平日的西门少绝清清冷冷,让人一见就不自觉的收敛言行,不敢妄加造事,可是现在的西门少绝却显得分外的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