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去看他,微微别过了头,轻柔柔的问。
他忍不住回答“她”
“那我才是那个第三者吗”语气有些自嘲,有些难过,有些歉疚。
这样的一面,跟为初有太大的差别了。
他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看他“问题在我,不是你”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你们会结婚吗”
闻言,念北微微顿住“会”
怀凡一笑,眼泪就从眼睛啪嗒掉了下来,没有愤怒,没有抱怨。
“好,我知道了”
而后拉下他的手,探向门把——要离开
这一模样,勾动了念北内心的保护欲,一种从没有机会在正牌女友身上投放的保护欲。
他不说话,拉着她往回带,轻轻地抱在了怀里。
连触感都是软软的,柔柔的。
被他抱住,怀凡伪装的坚强土崩瓦解,眼泪掉得越发凶,可是抽抽噎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轻轻的呜咽似的哭声钻进为初的耳朵,就连她,都忍不住心疼了起来——你说多可笑。
念北重新回到为初身边时,她已挑选好了两套西装,买了单,等着导购包装好。
“选了什么颜色”他走到身边,单手揽住她。
“绿色”她看着导购利落的动作。
以为自己听错,念北失笑“绿色?这么夸张吗?”
她转过身,看着他,顺带让他的手离开她的肩,温声说“你不是喜欢绿色吗”
他疑惑地笑“还好,我可不怎么喜欢绿色”
彼时,导购小姐装好了衣服递过来“你好,这是两位的衣服”
他半信半疑地接了过来,要掏出信用卡,为初已经迈脚离开“结过账了”
掏出的卡又收了回去,他转身跟上,没来得及确认一下袋子里衣服的颜色。
这一日,为初正在上课,古典的音乐流淌于风雅的舞室,她在最正中,引领学员翩翩而舞。
一举一动,一回首一抬眸,皆充满了女性其美妙的韵味!
音乐停,一舞罢,她扬声道“OK,现在大家来一遍,我不数拍子,大家要留心听歌声里那几个重拍”
说话间走到音乐台,重新放了音乐。
学员们摆好姿势。
上课间,她的手机亮了两三次,简单看过内容,是念北母亲打来的一次未接,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说见面。
她回了,大意是说自己在上课,暂时没办法去见。
而半个钟头后的此刻又有一条未看来信,信上内容:我在你舞蹈社旁边的茶廊,不想直接去找你,你就来找我。
武断,而又不容抗拒!
她无可奈何,放下手机专注学员的练习。
目光穿梭于每一个学员身上,检查她们的动作,待一舞完毕,重新走到正中。
“大家记得,做这个动作的时候,wave不要太大,我们只要一点点,动作太大就会变得不优美,转圈的时候慢一点,脚一下交叉下去的时候,尽量伸到自己的极限…..”
她一边做着动作,一边耐心地讲解。
念母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晚辈晾在一边,直到第二杯炭焙水仙续满,对方才姗姗来迟。
芋子正在给客人上茶品,旁光瞟到客人进来“欢迎光临….”
一抬头,瞧见是相识的人,点头微笑。
为初回以一笑,低头看到芋子跟前的客人,走了过去。
这个点已经过了高峰期,店里客人三两桌,阿维和孔林在吧台后面负责操作,几个兼职生刚刚下班。
“阿姨”她站定,礼貌且客气地叫了一声。
着一身简洁而端庄的品牌裙装的念母抬起眼帘来,轻慢地瞟去一个眼神。
见对方没有坐下的意思“怎么,还要我请你入座?”
乍听闻这极不友善的语气,背对离开的芋子偷偷地朝阿维做了个惊讶的表情。
吧台那头调试咖啡的孔林抽空看了一眼。
“阿姨,我请了半个小时的假,如果您有话要讲,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她不卑不亢,没有生气,更没有讨好的意思。
“怎么,怕认识的人看见?”
话落又说“该在意旁人眼光的应该是我吧”
为初并没有义务听对方的冷嘲热讽,嗓音淡淡的“阿姨,您要是没什么想说的,我就先回去了”
“慢着”念母制止,声音严厉了一分。
“你有没有礼貌,不仅让当长辈的我来见你,还端着这副爱答不理的姿态”
“哇~”对方话音一出,芋子站在吧台外围,禁不住对里面两个男人悄声惊叹。
“这是为初的阿姨吗,进门的时候觉得挺有贵妇气质的,怎么说话这么尖酸刻薄啊”
孔林抬眸看了芋子一眼,淡淡说了声“别多嘴”
阿维则朝那桌投去一个眼神,目光扫过端端坐着颇有威严的客人,对芋子道“我赞同你的说法”
为初不想自己的事情摆在相识之人的面前,可看对方的架势,她不坐下也不行了。
只能妥协入了座。
对面轻慢的目光开始在她的身上打量,她才刚下课,未来得及换下身上沾了汗渍的跳舞服,双颊还泛着粉嫩,白里透红似樱桃一般,这是让人一眼惊艳的,可在念母眼里,却是入不得眼的。
雕花的咖啡弄完,孔林让芋子送去给了另一桌客人,重新再煮一杯黑咖。
然后交代芋子“给为初送去吧”
“好”她接过,走到为初那一桌。
“您好,这是您的咖啡”对着两人礼貌笑了笑,将黑咖放到了她面前,临走前,微微转了转头让对面的阿姨看不到她的嘴型。
极小声对为初说了句“老板让我给你的”
浅浅一抿唇,为初算作回应。
待服务生走后,念母才就着为初的服装作一番高高在上的点评“都让念北不要跟不知轻重的人玩在一起,穿得不伦不类的,像什么样子”
这话,她就是有意膈应当事人的。
可为初不急不躁,因为类似的话,也从对方口中听过不少“这是古典舞的服装,有质感且简洁好看,就像阿姨您身上的裙子,都是设计师的成果,价格虽说不上千金,但还是上得了台面的,您觉得高低在哪里”
念母不满意木为初的其中一点,就是如现在这般,不懂尊老,半点不让。
“哼”从鼻孔里透出一个不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