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别人都像你这样,我想应该会避免许多的尴尬”
他玩笑道“这算夸奖?”
“当然”
两人坐了下来,朝那扇紧闭的大门看了一眼,为初有些疑惑“为什么不接受,长得好看,职业也受人尊敬,谈吐还大方,这种类型应该是大多数人趋之若鹜的”
以上纯粹出于真心的夸赞。
当事人倒反应平平“没有心动的感觉”
她看着他,表示困惑。
他便干脆解释得细一点“一般来说我看到一个女生第一眼,就会知道自己和对方有没有可能”
她挑眉“怎么说呢”
他思虑了下“说不清我是了解自己还是感情方面相对理性一点,第一眼不心动的,后面会很难擦出火花”
“那在你的世界里女生会划分到两个边界,一个是心动,一个是不心动?”
“也有第三种情况,第一眼不那么肯定的,或许会日久生情”
“那这样的话你非独身的情况下如果再遇到了一位让自己怦然心动的,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他缓缓摇头“非独身的时候我不会再有那种感情划分,这就像一个开关,单身你把它打开,已有恋人的时候就把它关上”
“再者,我的心动频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
她嗤声一笑,然后问“那这位为什么就不能交换联系方式,肯定了?”
他默认地点头“无谓耽误对方”
“这样不会错过一些好的感情吗”
不置可否“也许吧”
两人又坐了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为初率先起身,去拿了报告,走前不忘询问窗口里头的医护人员“请问要找哪位医生看报告呢”
其中一位回答“上三楼1号室”
“好,谢谢”
两人走了楼梯上去,按着门牌找到1号室。
诊疗室的门大开,她敲了敲门,两人迈脚而进。
正好是先前那位医生“这是我朋友的检查报告,麻烦给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说话间将报告放到医生桌面上。
医生拿起,目光在上头仔细观看检查。
最后看向孔林问“现在头晕恶心吗”
“稍稍有一点”
“胸闷吗”
得到的是否认的答案。
“有一点轻微脑震荡,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医生,片子有什么问题吗”问话的是为初,她不太放心。
“很健康,不用担心”
如此,她才算真的放下心来。
临走前再确认了一遍“需要注意什么吗”
“卧床休息好,避免劳累,这两天饮食也可清淡些,脑震荡一般最迟两周内就能恢复正常,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当事人孔林不怎么在意,可看着面前这个才到自己下巴的小女人忙来忙去,问这问那。
一晚上,内心里那缕异样的感觉都不曾减退过。
“好的,谢谢医生”她道过谢后,二人前后脚出了课室。
想起他的车,为初的歉意重新又掀了起来“你的车损坏得很严重”
他不那么在意“车跟人,哪里比得过”
“什么时候能修好”
“应该三四天左右”
“去取车的时候可以带上我吗”
他挑眉“为什么”
她笑了笑“想去检查一下是否能完好如初。那这几天你上班怎么办?”
“坐公共交通吧”
微微垂下头,她叹出一口浊气“谢谢你”
“还有,挺对不起的”
他看着她,平淡的神情多了一些安抚的意味在里头“谢谢我我倒可以接受,但为什么要觉得对不起?换了旁人我也会这样做,所以你的负担是没必要的”
“再说,今晚你已经还了”瞟了瞟手里的各种单子,意思是她为他来回奔走。
她知道他在刻意让她减轻负担,不禁笑了一下“你父母一定很欣慰,养育出你这么一个儿子”
“再夸我就要飘了”
她瞥他一眼,将手机和腕表交还给他“回去吧,时间挺晚了”
他接过东西,然后眼神朝她手上的单子示意了下“把那些也给我吧”
为初不作他想一并给了他。
两人并肩走出医院,打了一台车。
为初交代“你先上吧,医生叮嘱多要注意休息”
他并没有让步,大掌拉着车门,下巴朝车内抬了抬,示意对方上车。
不好耽误司机的时间,纵使歉意连连,她还是无奈上车了。
身子才坐好,车外颀长的男子一弯腰,一并进入车内。
而后朝司机师傅告知了一声“翡翠园”
“好的”得到地址,司机师傅下一秒便发动车子。
唯有为初,上一刻困惑不明此刻已然明了——她以为他们分开走的。
“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他转头看她“你也说我父母欣慰,我在父母那里受到的教育其中有一项是,深夜不可让女性朋友独自回家,你眼中这个优秀的人设我得立好”
她忍俊不禁,低声发笑。
念北的座驾停在了一个高档小区前,车子熄了火,可无人下车。
他与女友看着前方的夜幕,各有心思。
直到念北率先出声“上去吧”
怀凡犹豫了下“要不,你回去送一下他们吧”
一时间,他尚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孔先生的车坏了,说到底,他也是因为救她才这样,你去送一下可能好一点”
“没事,打车就行”话说出来是这样,心中所想却是背道而驰。
“再者,等我回去,他们或许已经走了”
她说“检查没有那么快的”
“这些事不应该你操心,上去吧”嗓音温和。
然后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驶,为她开了车门。
脚踏至地面,她下了车。
“早点休...”话音未落,他的视线透过车窗不经意落在后座,目光掠过一缕疑惑。
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怀凡看到黑色的皮椅上搁置的一张信纸。
拉开后车门,念北拿起那莫名出现的纸张,一个红色的物体,从对折的纸上掉出,他低头去拿,郝然是一张百元人民币。
翻开清雅的信纸,上头黑色签字笔清晰的映入他的眸。
(不好欠念先生人情,一百用以支付我们两人的车费,谢谢)字迹凌厉,笔锋刚劲——一如那个看上去刚正不阿的男人!
他的神情渐渐染上了严肃,而后是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