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跟为初结婚的,我父母那边我会尽力说服他们”
“如果实在不行,婚后我跟为初搬出去住,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似乎做了一个为难的决定。
此番言语,让一弦宽慰不已,反观自己女儿“你是个好孩子,是为初身在福中不知福”
浴室的门开启,为初用毛巾包着湿漉的头发,出门看到母亲拿起茶几上的客人杯到洗手盆清洗。
眉头疑惑地挑了挑“我要复习了,你早点睡”
一弦回过头,叮咛一声“你也别看得太晚,对眼睛不好”
她应了声,拧开自己的房门,一开门便发现里头开了灯,忽然察觉房内有人,心骤然一提,下一瞬便有一只手擒住了她的手腕….
脑中一闪在香港被入室盗窃那晚的画面,整颗心瞬间跳到嗓子眼,刚欲惊叫,那人用身体将她挡在了门板与他之间,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是我”
熟悉的面容郝然入眼,让为初当下又惊又后怕。
她喘息着,闭了闭眼。
因洗过澡的缘由,她的双颊尚泛着绯红,两颊边一缕发丝从毛巾里跳了出来,几滴水珠挂在脸上,睫毛轻颤。
念北恍惚间失神了,缓缓顺着细腻纤长的脖子往下移——惊吓过后,她呼吸不平。
待缓过了神,为初睁开眼,一把打掉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双目凌厉,冷声质问“你怎么在我家,谁让你进我房间”
她是生了气的,因为念北被打的那只手微微发麻起来,可另一只还拉着她垂在身侧的手腕,隐晦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她“我登门向你请罪”
“前任跟现任,你都做成了这个样子”
鼻间皆是她沐浴过后的气息,“我不过是不想让你离开我”
冷冷看了一眼被禁锢的右手,她抬眸“放开”
“啪”的一声,不是吻,而是响亮的掌掴声。
他的头,就那样定在了一边。
可身体还挡在她身前,手还抓着她的。
此时此刻,为初双目里已尽是寒霜“这一巴掌,是还你的轻佻下贱”
“要叫我妈进来看一看你现在的姿态吗”
这些话钻入他的耳,禁锢住她的那只手慢慢松了开来,挡在身前的身体也后退两步。
感觉空气里都沾上了令人作呕的味道,为初一刻不耽误地开了门,站在门边“是要我请你走,还是保安”
他缓缓地冷笑一声,夹着一缕嘲讽,抬眸看向她“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她满面寒霜,不作回答。
看着面前这张冷若冰霜的脸,他问“现在这个世道,还有几个身心是干净的,你以为,你骨子里的高傲就不脏了吗”
屈辱从心脏衍生出来,可面上,没有让他看出半分“人生百态,各有好坏,污秽的人,看清泉也都是腥臭的”
狠狠地盯着她,他恨不得现在就撕了她——如果眼睛可以!
最终,他还是落败了。
紧紧关上门,她背靠在门边,一手扯掉了头上的毛巾,满头青丝洒落下来。
等驱散了脑海中那些令人心惊的画面,才走到桌边,敛好心神准备考试的事宜。
提笔几分钟,门外响起敲门声,而后便是一弦的身影。
“念北呢?”一览无遗的房内只有女儿一人,不免叫她疑惑。
为初伏案做练习,恍若未闻。
“这么快走了?”
说话间,将手上的果盘搁到桌上。
见女儿不搭理,又问了一嘴“我跟你讲话呢”
忍着心里的烦躁,为初放掉手里的笔,抬头看着母亲“他什么时候来的”
“就你刚进去洗澡没多久”
独自有些兴奋“他来找你谈什么,是关于结婚的事吗”
身为女儿的为初有些无奈,心中的气也未下“妈,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让他进来”
一弦倒不当回事“你们是男女朋友,他进你的房间等你有什么不妥”
拗不过母亲,只能另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想跟你结婚,你担心的事情他也考虑进去了,念北亲口跟我说了,如果你跟他父母实在合不来,那你们小两口就搬出去,隔三差五去看看长辈就好了,互不影响”
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一句话很多次到了嘴边,可每每看到母亲这张期盼的脸,她就得生生咽下去。
“你先去睡吧,我还有习题要做”
这不冷不淡的态度,让一弦着实想骂一顿“这是你的婚姻大事,你能不能稍微上点心”
“结婚的事以后再说,我后天就要考试了妈”
“能耽搁你多少时间”
末了又说“我也不知道你这丫头前世修来了什么福分,这么好的一个人喜欢你你不好好珍惜,你这脑袋想什么呢”
“人家都为你让了多大步了,你这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
今天一连串饿事情本就搅得她不得安生,如今那男人又追上门,越发让她脑袋嗡嗡的肿胀起来。
语气便少了一分耐性,多了几分无力“妈,你能不能不要说了”
“好,不说就不说了”这油米不进的态度,一弦也懒得管她了。
转身带上门便出去了。
余光看了那削好的水果一眼,为初收起乱七八糟的心绪,重新投入到练习中。
时针转动,深夜时分,大灯已经关掉,桌上的夜灯,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圈光晕里,旖旎动人!
两天后,导师资格证考场里。
密闭的考场内,下到20岁,上到40岁,考生年纪不一,男女参半,皆都间隔着六七十公分的距离准备待考。
讲台上伫立着一名考官,身形丰腴,模样严厉“今天将会考三科,明天上午9点就可以网上查阅成绩,每一科分数需80以上方可换资格证,各位可以看到每个墙角都有监控,如若发现有人作弊,即刻取消其考试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