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被吓了,只是奇怪你们是如何得知的?”白苎接着把茶盏里面的茶水喝净,将茶盏交给了穗穗。
穗穗拿在手里,看了苏冀合一眼道:“是太极宫里面的宫娥说的,保准不会错了。才人真是不声不响的便去了太极宫倒是让奴才们一顿好找。”
苏公公也从下面站起身来,接过穗穗手里的茶盏也说道:“是呀,这蓬莱殿也都知道了,虽说静妃娘娘没有派人来道喜,心里也是高兴的,才人也是累了,怎么不见哪个公公给送回来?”
苏冀合朝着外面张望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按理说侍寝之后是又内侍送回来的,还会连带着赏些什么,今儿不说赏什么了,倒是连个人也不见,白苎怕他们起疑便道:“原是要送的,只是我想着如今在宫里本就是讨了皇太后的欢心,若是去侍寝闹得人尽皆知岂不是惹人眼红?所以便推辞了。”
“原是这个道理,还是才人想的周到,栖池,小安子还不去给才人熬些参汤去?快去。”苏冀合摔着手,让他们二人赶紧下去,前面二人也是乐的听苏公公的安排,只是他说了便去了。
穗穗见也有的忙了只说道:“上个月被罚了半个月的俸钱,这个月也不知有没有多的赏?倒是才人再伺候了皇上几次,得了龙胎便再好不过了。”
白苎只是怕说错什么,让他们看出了端倪,一边点着头一边苦涩的笑着,见穗穗高兴了也不想解释了,苏冀合看穗穗说的高兴遂道:“小长子,琇莹去找一尊上好的送子观音,摆在里面供着。”
这二人也是欣喜的去了,白苎拿着帕子擦了擦鼻子,苏冀合还以为白苎是觉得这寝殿里的灰尘大了受不住,便提议让白苎去院子里先坐着晒太阳,自个儿和弄影去把这屋子里再洒扫一遍,白苎除了点头什么也不会了。
在院子里跟着穗穗一姑说了半天,看见不到海姑姑便问道:“这阿海跑去哪儿了?这几日她可说了什么没有?”
一姑提起海姑姑便想到这脸上的痛处,只歪着脸道:“这海姑姑自从来了这里,什么也不做的,整日里之说着回去皇太后那边,奴婢也懒了去管她,想着让她去吧,这会子指不定是在哪儿睡觉吧。”
“你也是,她打你的时候你全忘了,不说打回去好了,你连骂也不骂,如今你是高她的,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若是不做你只管拿鞭子去抽,看她听不听你的。”
“倒不用奴婢动手,那海姑姑向来的得罪了不少人,只是如今一走出蓬莱殿把让人打的打骂的骂,如今也不敢出去了,只在屋子里待着,还是最北边的那间破屋子,上次下雨还坏了不少,里面阴暗潮湿的也是苦了她了。”一姑如今还是可怜起了这个海姑姑,白苎见一姑傻乎乎的,心地善良,可惜年岁小了些最容易被人利用,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穗穗见白苎叹气也说道:“倒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以往在海姑姑身边得势的两个老姑姑,如今也是离她远远的,倒是海姑姑还去找过几次都被赶出来了,也是活该她这个下场,昨儿她踩别人一脚,今儿人人都来踩她一脚。”
“我啊,最怕斩草不除根,往后风一吹便起来了。”白苎托着腮望着远处的桃树,如今果子结了叶子也越发的枯黄了,也不见半点粉色的东西,可一想到明年又是春来开花,夏来结果一年一年往复,愿着让海姑姑不能这样。
“那奴婢不明白,才人既然想赞草除根为何不把海姑姑送去浣衣局?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穗穗问道。
一姑也好奇的很,这样一个狠毒的奴才就应该去浣衣局那个脏地方了解此生,如今放到自己眼前所说是看的见了,也是见了烦心,还不如丢去了浣衣局让旁的她开罪的人去处置也是不能活的,一姑也知道白苎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也不知道留海姑姑一条命,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也是够呛的。
白苎看穗穗和一姑都是不明白,只是调皮的摇摇头道:“我喜欢把别人的生死捏在自己手里,尤其是得罪过我的人,这几日我便寻一个好的死法给她,也免得让你们看了心疼。”
一姑开始害怕了,这白苎自从进了宫从没有害过一条人命,一姑还以为她是不一样的,如今是不会了只是这个主子更加的可怕,往后是在身边了便是由她护着,若是哪一天不在身边了倒是死的比海姑姑还惨,受了这么久的折磨才让人去死。
“才、才人也不必去担心海姑姑的,她也只是让人打了奴婢几下,倒是饶了她一条命,放在眼下看着她受苦受累的,奴婢比看着她死了还开心。”一姑给海姑姑求情,让海姑姑留下一条命,再怎么说海姑姑也是有家人挂念的,她死了宫外的家人指不定会哭成什么样子的,如今也算是做个善事,从海姑姑的立场上去想,也不能牵连无辜的海姑姑的家人去伤心。
白苎摸着一姑的头,知道一姑是才离开家没有多久的,看到这么可怜的人是不知道往后会惹出什么事儿来的,便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给她一个活命的机会便好了,旁的你便别管了。这约莫着也快到了月夕了,你便和穗穗去置些好看的顽去,怕是到时候宫里来来往往的便顾不上你们了。”
一姑听白苎要留海姑姑一条命便是开心了,只是等着到了月夕和这宫里的哥哥姐姐吃月饼,赏月玩,小时候便记得在家里是要观潮和玩兔爷的,只是到了皇宫似乎便没有了,只是整年的舞曲看着也厌。
“才人可是要在月夕演奏些什么,或是制些好顽的给皇上和皇太后送去的?”一姑问道。
“倒是还未打算,若是月夕前能驯服了笼子里的大虫,便能讨皇太后开心了。”白苎怜惜的看着一姑,见她到了月夕一定是想念家人的,倒是一个人偷偷的哭也是可怜见的。
“穗穗,月夕那日,我便让栖池和苏公公陪着便好,你和一姑在一块儿,只要在这殿里不出去,做什么都好,等我回来给你们带些好吃的来。”白苎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