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话,奴婢如今是这后宫的妃嫔,自是见了兄长也不能不顾礼仪,自是不能当着皇上的面和兄长叙旧的。”白苎的自是说着笑了起来,这半点转折都没有,只是从方才的面无表情猛然的笑了。
冉释除了觉得这白苎在宫里的演技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便也说起了正事儿问道:“说是你拿了血沁来,可是知道查明白了?”
“奴婢愚钝,猜的一二,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说的不对之处,烦请皇上指出。”白苎今日在冉释面前格外的谨慎,各处礼仪也不像以前一样随意了,好像是方才见了白琮一眼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的。
冉释扔下手里的书卷,从上面走下来,让白苎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便道:“今儿倒是乖巧些,说来让朕听听。”
“奴婢便说了,有些言语不当的地方烦请皇上多担待。”白苎得了冉释的准许才能说的出来,可是不能说了一半便被冉释治了一个不敬的罪过的。
看冉释点了头白苎才缓缓道出,“皇上让奴婢查清楚王婕妤为何迟迟不升品阶的事情,其中原因错综复杂倒是也能找出头绪的,这后宫是不能干政的,可也是和朝前政治离不开的。这头一个便是王婕妤身上所背负的政治,奴婢查了查这王婕妤的父亲不是什么重要的官员,还只是偏远地区的一个太守罢了,倒是这地方不巧的是在苏北。苏北和瑶光是相邻的,倒是皇上在朝中可是无人去苏北任职的这王婕妤的父亲便是头一个的。为的便是去盯着瑶光王,若是瑶光王稍有异常,朝中也可支配苏北用来抵挡。这王婕妤的父亲如此一来便是个重要的人物了,是断不能让他有和瑶光王狼狈为奸的机会的。故此皇上宠幸王婕妤稳固王太守,王太守也是只有王婕妤一个女儿的,也是豁出命也是要护着她的。倒是奴婢说的可有错处?”
冉释的手掩着半张脸,只有一半的脸是对着白苎的,方才白苎对着前面说话并没有把眼光放在自己身上时,倒是让冉释看了半晌的,只是白苎说话时这张嘴是上下不停的动着也是分外诱人的。
白苎看冉释迟迟没有说话,也是扭过头看着冉释坐在自己身侧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白苎还当是自己是说错了什么惹了这冉释不高兴的,也是不敢胡说了眼睛一收看着冉释。
冉释瞧白苎现在的样子着实可爱,便趁着白苎不留意便把嘴巴凑了上去,可能是方才动作太快,这下没有亲到嘴巴倒是亲到了嘴角了,白苎像是被苍蝇飞到了脸上一样,撤出了好远,除了屁股还在椅子上身子整个都挪的远远的。
“方才你说的都对,可是没有说出原因,倒是接着说。”冉释看白苎一脸不悦的模样,也是像个做坏事得逞的孩子一样沾沾自喜。
白苎是吃了亏也不能说出口的,擦了擦方才的嘴角脸色都变了,又是接着道:“奴婢、奴婢说的,皇上可是在听了?”
“朕都听着呢。”冉释的脸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白苎只是怀疑方才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这冉释也不想是会轻薄人的,只是又摸了摸嘴角,发现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白苎舔了一下嘴巴接着说道:“皇上每日处理国事艰辛,奴婢是知道的,听闻你们皇家的人都是没有感情的,起初奴婢是不相信的,后来奴婢便信了,皇上您宠幸过静妃和弦贵妃最甚,后来又宠幸王婕妤奴婢才真的看清楚了,皇上的心是对每个人都如此的,对静妃好的时候是真心好的,对王婕妤好的时候也是真心好的,只是这真心是有代价的,便是她们背后可以利用的价值,您害怕王婕妤失宠,王太守和瑶光王勾结,可也怕王婕妤的品阶高了会干涉朝政,您为了堵住王婕妤的嘴,还特意把王婕妤的女儿交给修宜皇贵妃娘娘抚养,倒是如此不至于害怕王太守,因为他的女儿还在这儿,也不必害怕王婕妤因为她的命和孩子还在这儿,如此两边权衡当真是一杆秤两边都是掂的稳稳的。倒是奴婢今儿看您可是和平日里不一样的。这个理由可是皇上想要的?”
这白苎的字里行间皆是对冉释的讽刺,冉释只是知道这白苎是聪慧过人的,只是看的见别人看不明白的东西,今儿一听果然如此,这王婕妤的事情倒是和感情没有关系的,不是自己喜欢是自己看中了王婕妤身后的利益。
这冉释想必自坐上王位这一刻起便是和感情无缘了,这后宫里多少痴情的女人都像是春日漂浮的柳絮一般,过眼便忘,多如牛毛只是可怜了一生落得个无处可归的下场,这样想来白苎便是更害怕了,唯恐自己和这宫中的妃嫔一样,为了一个男人丢掉自己的尊严和自我。
“这些都不是朕想要的。”冉释轻蔑的看了一眼白苎,白苎的眉头一皱,想着莫非是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不成?
“倒是哪儿错了?还请皇上指点。”
“朕满意的答案是你什么没说,跑过来求朕。”冉释的眼神笃定而又朦胧着,白苎心里只是更加瞧不起了,这种自大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治理好一个国家的,倒是不知道这宋国维持至今是靠的什么。
白苎也是冷笑一声,对着不尊敬自己的人向来也是以牙还牙的,当场便说道:“是奴婢让皇上失望了,奴婢不及皇上,皇上能拿自己的亲骨肉当质子这种胸襟奴婢是一辈子也学不来,奴婢也是这辈子都不可能让皇上有满意的答案了。”
冉释也不生气,只是看着白苎咬牙切齿的,这一字一句的个个都是在骂他的,若是安律,这白苎今儿是走不出太极殿了,可是冉释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走到白苎面前便捏着她的脸道:“素来听闻你伶牙俐齿的,如今果然如此,倒是你可清楚了?你是朕的妃嫔,是这后宫里随手可弃的棋子,若是你失去了朕的庇护倒是你前脚出了门,后脚便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