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池歪着脑袋,更是想不明白了,今儿中午的时候还提起了王婕妤倒是不见才人害怕的,如今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倒是想起来了。
栖池搀扶着白苎坐到了椅子上,道:“才人如今可是不用怕的,这王婕妤已经挨了罚了,一时半会儿的也是见不着的,才人便放心吧。”
白苎把自己头上的簪子取下来,放到了镜子前面,拿着镜子看了半天的自己,又是想起自己初见修宜皇贵妃的时候那种惊艳,方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觉得应早些未雨绸缪才好,今儿晚上皇上可是去的拾翠殿。”
栖池收拾着床铺隔了帘子道:“这拾翠殿是修宜皇贵妃娘娘的地方,虽说修宜皇贵妃是和王婕妤有些来往的,可是如今这情形皇贵妃是帮不上什么的,才人您是杞人忧天了。”
白苎轻笑一声把自己胳膊上的镯子给退了下来便道:“这里面可是住了小公主的。”
栖池也是想起方才冉释说了去瞧小公主的,只是猛地站起身来掀开帘子恍然大悟道:“这小公主的生母便是王婕妤了,今儿皇上的意思是要饶了王婕妤了?”
栖池说出来连自己都不可置信,一边捂着嘴,一边到了白苎身边,白苎托着下巴道:“皇上的心思可是你我猜的准的?只是先行防范了才是,这王婕妤可是有子嗣的人,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若是今儿便高枕无忧了,明儿可是死无葬身之地的。”
“您瞧奴婢这个笨脑子,倒是松懈了!哎也怪是才人病的不是时候,若是能天天伺候皇上,子嗣也是早晚的事情,我们便是有的法子来对付王婕妤了。”栖池撇着嘴,拿着梳子给白苎理着头发。
白苎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左瞧瞧右瞧瞧然后又问道:“栖池,我若是站在修宜皇贵妃娘娘面前,是不是便成了丑八怪了?倒是别人说丑人多作怪的,长的漂亮的从来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去做。”
栖池听白苎这可爱的语气,拿走了白苎手里的镜子给白苎脱了外衣道:“才人方才不是说过了吗,倒是没有人猜得到皇上心里想什么的,在皇上眼里才人才是最漂亮的。”
“难不成我们的美丑都是让男人评定的不成?”白苎忽然转过身面对着栖池,栖池吓了一跳,连刚从白苎身上解下来的坎肩都给掉了,栖池看着白苎好奇的眼光,才无可奈何的弯腰捡了起来。
“才人说的都是些有才气的话,奴婢怎么会懂?倒是说的通俗一点的不就有情人眼里出西施,女为悦己者容吗?”
“蠢材,蠢材连一句有理儿的话也说不出来。”白苎指着栖池便道,栖池倒是不在意的任凭白苎说些什么只是赔笑。
末了给白苎收拾好了,白苎刚躺上床,才惯了床帘子,白苎便伸出头问道:“今儿可是你守夜的?”
“是奴婢,做事一姑姑姑守得是替了穗穗姑姑的,今儿是奴婢替了一姑姑姑的。”
提起穗穗来白苎又是心里隐隐担心便嘱咐道:“诶,你明儿见了穗穗过去瞧瞧,问了怎么样了来回我,倒是今儿我和穗穗说话,穗穗好似不乐意理我了似的。”
“好祖宗,怎么会不乐意理您的?是您冷落了穗穗姑姑罢,今儿的话奴婢记下了,明儿便原话给穗穗姑姑说去。才人好生躺进去睡吧。”栖池给白苎的帘子拉上,出去关上了门窗,吹了灯才在外面的凳子上坐下了。
这白苎被王婕妤使绊子和白苎得宠的事情,可是在宫里宫外传的厉害了,倒是白帆听见了也是耳朵里都是白苎得宠的事儿,全不顾她在宫里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这日白府里面大清早儿的白帆下了朝回来,便听了这个消息的,倒是赶紧告诉了大夫人的,适逢入画正在和大夫人品茗赏菊的,听见白帆只说了白苎得宠的消息也是跟着开心起来。
入画只说是要回去告诉了白琮,一齐高兴的倒是提起白琮,白帆脸上的笑容便逐渐消失了,道:“你不必去了,我也是有事情要去寻他的,你现在这儿陪着你母亲吧。”
大夫人看白帆的表情也是知道,这白琮是犯了错的,怕这个没有眼力劲儿的儿媳过去掺和,也是拉着入画的手道:“你便留下来陪我是了,他们男人家都是说些朝堂上的事情,听不懂便罢了,过去还不够添乱的。”
入画见大夫人也是许久没有这么好的脸色给她的,倒是开心的笑了当即留下了,道:“母亲说的是。”
“入画,这几日琮儿可是不曾去你房里的?”这大夫人才是给了入画好脸色,便又是泼冷水,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这些自从二人成了亲白琮是一次也没有去房里待过的。
入画坐在椅子上也是不安稳了,忙把自己手里的茶放下看着大夫人便回道:“夫君时常忙于朝政,都是在书房里面的,大丈夫也应该把保家卫国放在第一位的,倒是儿女情长这些琐事也是等国家安定了才可谈论的。”
大夫人见入画谁说的头头是道的,可都不是自己想听的,自是不会饶过的,看着入画这小家碧玉弱不禁风的病样子,也是恼怒为何当初是答应了这门亲事的,如今只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大夫人是心里痛骂着,嘴上可是慈祥的和颜悦色的道:“你说的倒也是我所想的,何况琮儿他近来性情大变收了不少的侍妾,更是没有时间来看你了。我瞧着你顾家也是有些吃力的,最近我倒是物色了几个大家闺秀想着让琮儿娶进来做个姨娘的,也好帮着你的。你们以姐妹互称也是能说些梯己话的。”
这大夫人的意思不就是已经放弃了入画,想着要让白琮再娶一个妻子进来,虽说这入画向来软弱的,但是这触到底线的事情她是容不得的,如今自己这个正妻好好的还活着,怎么便成了娶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