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苎轻轻的笑着,想着冉释是个明君,他懂计谋,知家国,论性子这三个里面的瑶光王和三王爷都不及他,他的心里从未装下过任何的东西,满满的都是这黎民百姓,只是白苎第一次在下川遇见他便知道的,为了一个常年破败离京都千里的地方都能亲自出宫去看,这般亲力亲为若是让人唾骂了,倒也是心疼的。
白苎正呆呆的看着上面发笑,便被穗穗轻轻的扯了扯衣裳,白苎抬起头看着站在旁边的穗穗,穗穗便俯下身在白苎耳边轻声道:“才人,方才楚楚姑娘来了,奴婢还瞧见了周姑娘在那儿。”
白苎顺着穗穗的眼光瞧去,果然看见了入画在白琮身边正坐着的,白苎看二人都如同从画儿里出来的一样便安心的笑了笑,心中想着无论如何都是给白琮一个相伴的人,倒是自己自私也罢,冷血也罢怎么可能看着白琮这么可怜的人儿,一个人孤独着呢?
“你去给周姑娘传话,便说待会儿用了膳,等戏班子上去演了我到含元殿后边的拱门那里等她。”白苎道。
穗穗点点头,便是道入画那里去传话了,白琮见穗穗从那边来了便扭头看了过去,果真看见白苎规矩的坐在那儿正望着上面的冉释,白苎也是感觉到那迫切的目光便扭头去看,一刹那便对上了眸子。
白苎礼貌的轻笑便对着白琮微点头,白琮的心都碎了,只见白苎举起酒杯才发觉冉释也已经拿起了酒杯来了,白琮苦涩的一笑便也端起酒杯随着冉释的酒一仰头便都下肚了。
冷酒下去也是清醒了不少便把手伸进自己的袖子里,找到了白苎赠给她的发冠摸到了也便放心了,白琮见入画咳嗽的厉害便把入画身边的酒拿开了,对着身边的宫娥道:“夫人是吃不了酒的,若是有什么茶或是水的便端来替下吧。”
入画看白琮也是对自己上了心,便笑了笑看着宫娥走开了也道:“我原以为你连我咳嗽都不知的,如今竟然学会上心了。可是害怕待会儿我同妹妹说话说了你的不好你紧张了?”
白琮看着入画清澈的眉目,心中惋惜也笑着点头,便是一句话也不多说的,入画看白琮对自己相敬如宾倒是不自在了,入画也是好不容易才能和白琮这般坐在一起这么久了便道:“你前儿让我做的汗巾子如今做好了大半的,我觉得你们男人家汗巾子上面不便绣些什么花儿草儿的便绣了一副百鸟入竹的图,得空了我拿来你瞧瞧看喜不喜欢?”
“你做这些也是不易的,我岂能挑三拣四的,你只管做便是了做好了我定是会带在身上的。”白琮看着入画这苍白的脸色也竟然可怜了起来。
入画是喜欢听这些的,抿着嘴害羞了起来,只是这白琮给的半点温暖也比的上吃的那些人参灵芝好上千倍万倍的。
倒是二人正说着冉释便看着白琮和入画二人相处的欢喜也问道:“白琮朕许给你的亲事可还喜欢?朕恐你不舍得家中美娇娘不管去番邦的事情了,如今看来朕担心的也不是没有的。”
白琮端起酒杯站起身来,便道:“臣惶恐,这番邦是国事臣岂会因个人情感耽搁了不成?皇上信任臣才让臣去番邦议和,臣岂会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冉释轻笑,想着白琮果然是白琮,不愧是白帆培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这一字一句的都带着些白帆的样子,只怕是这白琮动了他父亲的心思是个人才无疑只是怕存了二心日后必将是后患无穷的。
“爱卿果然是国之栋梁,此话说的有理,朕是把这黎明百姓也交付到爱卿的手里了,若是爱卿辜负了可不只是朕,还有这百姓苍生。”冉释拿着手里的酒盅便尝了一口。
白琮见状也是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倒是这冷不防的把自己袖子里面方才摸到的发冠掉了出来,这咣当一声,也是引的这些御林军都嗅到了危险的气味儿,只是瞧见白琮不慌不忙的把那发冠捡起来又放到了自己的袖子里面。
冉释好奇,这白琮怎么会随身带着一个发冠唯恐里面是有什么猫腻的便装作无事问道:“爱卿怎会随身带着一个发冠出门?倒是听说女人家出门都带些簪子首饰的,倒是爱卿也跟着学了起来?”
这引的上下都是明着暗着的都笑了,白琮也是笑道:“这是友人送给臣的,臣十分珍惜唯恐是丢了坏了故此才随身带着,看到了发冠便如同看见友人一般,便也安心了。”
“哦?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拿上来让朕瞧瞧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冉释的眸光一转便是一股杀气望着白琮。
白琮是宝贝着这个冠子的倒是不轻易拿出来示人的,只是今儿这个场合一时大意了,若是不拿出去让他瞧瞧是过不去了,白琮犹豫了半晌,入画都有些怕了,这在大宴之上平白无故的掉出了东西来是可大可小的事情,若是这般遮遮掩掩真是让人怀疑了。
入画皱着眉头在下面轻轻的扯了扯白琮的衣裳,白琮低头看了入画一眼,顺着也瞧见了漠不关心的白苎便从袖子里拿了出来,亲手交给了亲来那东西的内侍手里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倒是宫外的街上随处可见的,只是里面有情义在的不敢舍弃唯恐忘了这份情义的。”
秦柯把东西仔细琢磨了一遍才交到了冉释手里,冉释过了手一模便知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冉释看着白琮便道:“果真是情义千斤重,这发冠到朕手里是不稀罕的,还是还给爱卿,好让爱卿睹物思人才是。”
“谢皇上。”白琮拿了自己的东西放回了袖子里,如此入画才放了心,入画也是见过这发冠的,想着一定是白琮什么重要的朋友送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宝贝日夜带在身上的。
白苎见这发冠又是到了白琮的手上便淡淡的笑了,说是笑着这嘴却是扬不起来的,笑着笑着便从眼里落了泪出来,白苎怕被穗穗发现便揉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道:“怎生这样无聊瞧我都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