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苎是见了他们都抱着弯拿着筷子便开心了,望着这桌子上的人便笑了,想着若是今日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应该是这种样子,只是远在千里之外,连这里看的月亮也不知是不是一个的。
“才人尝尝这个,是今早儿才宰的小牛鲜得很。”苏公公给白苎盛了一碗的肉来,帮着白苎料理着前后,白苎看大家都是开心也不忍心说些什么伤心事儿让大家都不高兴了。
“今日我们能聚在一起也是修来的福分,无论主仆如今离的近便都是亲人了,我是不知素日待你们是如何的,只是问心无愧。望着明年月夕我们还是能相聚在此的。”白苎说罢拿着茶壶倒了盏茶来,只是这里没有酒的,白苎便代了酒来喝。
“其实,才人待奴婢们是极好的,但凡是有什么吃的喝的少不了奴婢们的,每日也是犯了不少的小错,才人也未说过要罚的,可是比一些妃子们跟前儿的姑姑还好。是打着奴婢奴婢都不会走的。”弄影素来是不喜欢说话的,也是今儿白苎说了几句自己的话匣子便开了。
这剩下的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来给白苎听的,都是一个一个附和,白苎也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倒是今儿好不容易凑了一桌子人过来也是不易的。
正说着这夜空里便燃起了烟火来,这边正吃着的也都喜欢看便放下了碗筷,等着这昙花一现的烟火燃完,都是有说有笑的回去了,白苎正想着怎样去要一瓶酒来助兴,还不等吩咐,便从殿外来了人。
这里也是正热闹,起初还是没有人注意到门口有人的,倒是苏公公看见了便提醒白苎道:“才人,您瞧是什么人来了?”
这来的人隔得远,虽然是手里拿着宫灯的,也是看不仔细的,白苎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来,想着无论是谁都先出来迎一迎,离得近了才看见是秦柯过来了,白苎见秦柯来了便想着冉释也是要跟过来的。先是整了整仪容才走过去了。
倒是过去了秦柯身边是没有跟着人的,白苎便问道:“秦公公如此晚了,有什么事儿还让您过来一趟?”
“才人真是心也灵,嘴也巧的,也怪不得皇上会喜欢的,奴才先给娘娘道喜了。”
秦柯此话一出白苎便觉得不对劲了,倒是有什么让秦柯觉得是喜事儿的?有一半的白苎心里想的是坏事,白苎见秦柯是等着自己要问的,便敛了敛衣裳道:“秦公公所说的喜事?”
“才人真是还不知道,皇上今儿召才人去太极宫伺候的,才人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皇上让奴才给您带话,说是皇上回去头一眼便看见有人拿了一面大镜子过来的,里面便是照见了皇上,才人可是记得皇上在大宴上给才人的赏赐?这进宫头一眼见到的东西便是要赏给才人的。才人赶紧收拾赶紧随奴才进宫伺候吧。”秦柯传了话,欣喜的看着白苎,见白苎不但是没有高兴,倒是表情还愈发的凝重了。
秦柯当是白苎没有听懂自己所说的便又明了的道:“皇上的意思是今儿指明了让才人过去侍寝的,才人赶紧去吧,可不能让皇上等的着急了。”
苏公公看白苎愣了半天就是不说话,苏公公便赶紧道谢,“谢谢秦公公过来跑一趟了,才人这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了。那个,栖池快给秦公公沏茶来。”
秦公公手里拿着拂尘,听着苏公公的这番说辞只是当真了,看了白苎好一会儿白苎才回了神的,想着这冷不防的便喊了自己过去伺候,多半是出了什么事儿了,白苎思来想去也是没有想到今儿到底是哪儿做错了,只是因为今日在大宴之上回绝了他的赏赐不成?
“秦公公,皇上出了这些话便没有说些旁的了?”白苎问道。
白苎说了这话,秦公公还真是以为白苎是因为太兴奋了以至于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秦公公叹了一口气便道:“奴才是一字不落的都说了,才人赶紧去准备吧。”
苏公公给穗穗使了眼色,穗穗便轻轻的拉着白苎提醒她回去,苏公公又是跑到秦公公身边说着好话来,套着他的话,秦公公见这院子里还架着温鼎便问了苏公公道:“怎么了?才人是大宴上没有尽兴不成?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用膳?”
苏公公可是机灵,知道不能和秦公公说什么是才人和这殿里的宫娥内侍一块儿吃的,只是回道:“才人是在宫里念家,想着素日月夕在家里都是吃温鼎的,今日也架了起来睹物思人的。”
秦公公也是随口一问的,倒是苏公公说什么都是相信的,喝了栖池送来的茶秦公公便盯着白苎的殿门看,盼着白苎赶紧出来自己还要回去交差的。
穗穗也是回去嘱咐了几句,说是头一次让人请去太极殿伺候的,嘱咐白苎万不可有什么脾气,也不敢对太极宫里的宫娥内侍乱使唤的,倒是在皇帝耳边先不要提起白家让他生疑,穗穗说的这些白苎岂会不知道。白苎是想着赶紧过去赶紧回来的。
只是不知道冉释要说些什么给她听,总觉的这心里隐隐的担忧,便背着穗穗偷偷的把柜子里的血玉拿了出来,穗穗催促了白苎才出来,让穗穗陪着跟着秦公公一道儿走了。
白苎坐上了轿子,这轿子摇摇晃晃的,白苎都有些困了,只是捏着手里的血玉想着今日见了冉释定是要商议着出使番邦的事宜,若是如此拖延下去,冉释只当是自己忘了往后是不再提了。
白苎一面想一面把头歪在轿子里,闭起了眼睛想着到了自会有人来喊了。
太极宫离着蓬莱殿是不远的,只是进了太极宫去冉释的寝殿又是一段路的,这摇摇晃晃的白苎也是睡着了,到了地方轿子一落,穗穗便能猜得到里面的情景,还不等这门口的宫娥来掀帘子,穗穗便先进去叫醒了白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