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婕妤这次是被白苎气的不行,好端端的便红了脸忽的便吐出一口血来,白苎也是吓的不轻,便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老宫娥连忙起身拿了手里的帕子给王婕妤擦拭干净,王婕妤瞧着白苎嫌弃自己的样子,这天壤之别王婕妤便开始疯癫起来。
“我劝白婕妤也休要得意,你瞧如今我这身子想必也是活不长的,若是今儿我死在婕妤宫里,婕妤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的。”
白苎瞧着王婕妤绝望的眼神,听着这疯癫的话白苎心下便一惊,这王婕妤是打定了注意,是要带着我一起下地狱的。
王婕妤说着便是看准了眼前的石桌子,白苎也是慌了神忙是悄悄的移到王婕妤跟前便冷嘲热讽道:“王婕妤真是急性子,只是想到了自己,倒是死了一了百了,倒是忘了小公主了不是?你若是在我殿里自戕死了,留下小公主往后可是怎样好活?”
王婕妤想到小公主便软了下来,自从王婕妤去了拾翠殿也是多多少少见到皇贵妃对小公主是爱答不理的,便是王婕妤在小公主身边陪着多时,何况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倒是有了感情,只是心里有了盼头,王婕妤忽然便哭了起来,为了小公主也是不敢寻死去了。
王婕妤听后,也便乖了下来,瞧着白苎紧张的神情便是又哭又笑的,只是想不到最后紧张自己生死的人竟然是生平最恨自己的人,王婕妤转了身便沉下脸,拉着老宫娥便走了。
白苎瞧着王婕妤出了殿门去才放心,苏公公也是捏了一把汗,原以为这王婕妤定是要风风火火的闹一场才善罢甘休的,想不到只是几句话便打发了,苏公公看白苎面色凝重的便上去夸赞道:“还是婕妤您厉害,只是几句话便把王婕妤给打发了,若是旁的妃嫔定是早乱了阵脚的。”
“你倒是开心了,这一走可不是平息了,这王婕妤的手段连我也猜不出的,倒是这次回去了定是会想着法子的给小公主谋出路的。也是不简单了,她是打定主意不会让我好过的。”白苎坐到了石凳子上面,便对苏公公道。
栖池给白苎倒了茶也是道:“奴婢只是觉得白婕妤心地也是善良的,倒是王婕妤死便死了,何苦劝她,这殿里这么些人看着的,难不成都说是白婕妤害死的不成?倒是今儿王婕妤回去了,明儿身子好了便是有苦头吃了。”
好?白苎在心中想着,倒是好不了了,这次可不是她一个人让王婕妤消失的,身后不是还有皇上在的,倒是皇帝也不会让王婕妤好的,白苎只担心这王婕妤死前还会做出什么不要命的事情来,倒是连累了自己的。
白苎穿的薄了便觉得冷了,拿着手里的茶也不知道喝下去,便站起身道:“你若是如此想着便是了,我哪里是心地善良?只不过是怕她脏了殿里的桌子,还拖累了这殿里的人罢了,她死便让她好生死了便是了。”
白苎阴冷的语气,让栖池也着实吓了一跳,苏公公听着白苎这话倒是给栖池使了眼色,让她少说几句的,栖池便再也不敢说话了,会屋里便给白苎穿戴好了衣裳的。
王婕妤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倒是回去便听说是身子不好还去瞧了小公主路上不小心摔倒了,便是请了太医来瞧的,又说是想念远在苏北的父亲,想着写封家书过去的,也是让自己身边的老宫娥去请了冉释过来,参谋着写些什么的好。
冉释听罢便赶紧去了,到了拾翠殿,恰逢皇贵妃把小公主也移到了王婕妤房中的,皇贵妃在王婕妤身边陪着也是没有说几句话冉释便来了,瞧着这屋子里清冷的很。
王婕妤瞧着冉释来了便跟着皇贵妃行礼的,冉释瞧王婕妤如今是站都站不起来了,便让秦柯去扶了起来,王婕妤自是瞧见冉释便哭了道:“皇上可是知道过来瞧奴婢了,奴婢是在床上躺了几日了,还以为皇上再也不会来瞧奴婢了。”
“这些日子都是忙些番邦议和之事,倒是心里念着你的,今儿是闲了下来便来瞧你了,如今脸色这样差太医都说了些什么?”冉释说着便坐到了椅子上,看王婕妤一脸的苦楚也是不想理的。
王婕妤还似往常一样的对着冉释便不相信的笑道:“皇上只是说没空,倒是有时间去瞧白婕妤的,奴婢瞧着皇上是得了新欢忘了奴婢了。”
“王婕妤真是越发的不会说话了,倒是皇上整日日理万机的,便是哪里近了便在哪儿歇下了,什么新欢旧欢的,只是你嘴里的词多的很。”修宜皇贵妃倒是知道审时度势的,也不管和王婕妤以往是什么交情,只是该说的一句也没有少说的。
王婕妤自是委屈便扭过头去,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冉释便不耐烦走到小公主身边瞧了两眼便逗了起来道:“好几日不来瞧,棋儿也长了不少,如今小脸粉嘟嘟的和她母亲越发的像了。”
王婕妤听着冉释不过来理会自己,只是去哄着小公主了,王婕妤是有气儿也不能发作的,便是在床边咳了几声,老宫娥也上去照应着,王婕妤冷眼瞧着冉释便道:“皇上也是心里有小公主的,只是奴婢这个做生母的没有什么本事,往后奴婢若是死了便是可怜了小公主连亲娘的样子也不记得了。”
“都是说的什么胡话?这宫里最是忌讳的便是这个字,你偏的在皇上面前也如此说,当真是不知道规矩了!”修宜皇贵妃的脸色变得也快,只是当着皇上的面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击着王婕妤,王婕妤到如今也是看清楚了这皇贵妃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只是没有心思去问了。
“皇贵妃娘娘当真是以为奴婢不想活了吗?只是白婕妤不让奴婢活了!”王婕妤是使了全身的力气来说的,如今几句话说完,便是没了力气伏在床边连抬眼看冉释的力气也没有了。
冉释算是听见了最重要的事情了,只是问了一句:“你身子不好,关白婕妤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