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今儿我是不该来瞧你的,只是想着如今你身子不好我也便不怨你什么了,往后行事先是打算清楚了在做,这无头无尾的劳烦了这么些人。”白苎揶揄了王婕妤几句,是在怪罪王婕妤是没有证据胡乱的猜想旁人害她。
别人不知道难道王婕妤不知道吗?白苎的城府王婕妤是见过的,她做的事,说的话没有一个是无用的,王婕妤自知是白苎害了自己,可就是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思来想去自己在月夕宴上已经如此小心谨慎了,到头来还是栽倒了白苎的手里,王婕妤冷笑一声,想着小公主往后还是要仰仗着这宫里的妃子们,王婕妤也深知自己的日子是不会很长了,心里便是怨白苎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如此王婕妤便想到了苏北的父亲,思来想去大抵有两年没有见过了,倒是自己自幼丧母,打小便是在父亲身边的,父亲又是极疼自己的也是知道这后宫里的事情和朝堂上的事情是关系密切的,便是不要命也要去苏北做事,都是为了自己到最后不说是尽孝,倒是见一面都不敢奢望了。
王婕妤偷偷的瞧了白苎一眼道:“皇贵妃娘娘今儿奴婢也乏了,您回去好生瞧着小公主便是了,我身边也是有人照看的,既然是查清楚了不管白婕妤的事情,奴婢心下也安了,只管奴婢命薄不能陪着娘娘了。”
王婕妤声俱泪下说的皇贵妃也忍不住拿了帕子,在自己脸上擦拭的,瞧着王婕妤虚弱的样子便回身道:“都回吧,今儿的事儿本宫回了皇上便好,贵妃娘娘同白婕妤都回去歇息吧,让王婕妤好好歇着,回吧。”
皇贵妃一边说着一边朝外面走着,白苎听着皇贵妃的哭腔,又是看着王婕妤这将死的样子,心中还是瞧不起,如今是要死的人了,只是该发作的便发作了,如此便饶了自己和皇贵妃未免不像是王婕妤了。
白苎淡淡的看了一眼王婕妤,见王婕妤已经合上眼躺在床上睡下了,白苎想着若是如此,该是把王婕妤的女儿要回来了,白苎回头对着宝美人轻柔一笑,便扶上宝美人的手和皇贵妃一道儿走了。
出了拾翠殿,白苎是和弦贵妃一路的,倒是想起一姑的事情便多问了几句道:“贵妃娘娘今儿是吓到了罢,还是谢过娘娘的,娘娘相信奴婢的为人处处为奴婢说话,倒是让奴婢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白婕妤和本宫见外了,都是一家子的,本宫也是凭着直觉罢了,觉得白婕妤不会做如此龌龊的事情自己是帮着白婕妤说话,婕妤也不用放在心上的,往后凡事小心些莫要轻易的去招惹旁人。”弦贵妃叮嘱道,看着白苎不似是说这些话的这肚子里也不知道装了多少话的。
白苎看着弦贵妃便笑道:“是,奴婢这几日也不知是招惹了谁的,先是王婕妤诬陷,又是奴婢身边的丫头一姑出事,倒是哪一天奴婢便出事了。”
白苎叹了一口气,看弦贵妃笑起来眼睛都弯了起来,也是可爱便多瞧了两眼,弦贵妃道:“你如此想岂不是杞人忧天?一个宫娥罢了,怎么会扯到婕妤身上?”
“这宫娥是静妃娘娘送给奴婢的,奴婢自然疼惜,如今她出了事儿最怕是静妃娘娘怪罪了,说来也是怨奴婢的,奴婢行了好让她月夕去瞧兄长的,倒是把她的兄长看丢了,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倒是殿里的人都不安生了。”白苎把此事简述给了弦贵妃,弦贵妃是不管这些事情的,看着白苎一副愁容,便也想着安抚。
弦贵妃到了长安殿的大门前便停下了,握着白苎的手便道:“若是非要本宫说,本宫觉得婕妤担心静妃娘娘怪罪,不如去寻静妃娘娘先是坦白了才好,免得日后被揭了底儿真成的你的不是了。”
弦贵妃回身瞧着自己的长安殿,便是让身边的两个宫娥回去了,白苎见弦贵妃也是着急回去便道了谢送了弦贵妃回去。
宝美人瞧着白苎还是不见好的样子便也关切的问道:“这事儿,倒是没有听婕妤提起过,是月夕上发生的吗?那个时候倒是人人都去含元殿了,只是没有人留意的,婕妤若是担心方才弦贵妃说的话也是可行的,倒是静妃娘娘发话了一姑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白苎看着宝美人摇了摇头,心中想着若是此事真的如此做了,这一姑便是要恨自己一辈子了,白苎担心的不是那些妃子们使坏,怕的便是身边不起眼的人指不定那一天便给你一刀子,连个防备也没有,白苎算是为了自己也是一定要把一姑的哥哥寻到的,起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一姑一个交代。
“我殿里的事情,宝美人便不要操这份儿心了,本就身子弱,整日的心里放些东西还真是害怕身子跨了,我也是想着一姑本就是我殿里的一个宫娥罢了,若是为了这件事闹得宫里不安宁也是惹人嫌的,宝美人也是不要声张才是。”白苎嘱咐道,怕的倒不是闹腾,是怕让人知道了打草精神这一辈子再寻不到一姑的哥哥,整日的担惊受怕也是有自己好受的。
宝美人点点头,道:“婕妤放心,奴婢不会告诉旁人的,若是婕妤需要奴婢来的便是直接说,奴婢认为如今婕妤与奴婢便是姐姐妹妹一般了,有什么难处该是说出来分担的。”
“我知道美人有这份心便好了,倒是希望有福同享,有难我当着是了。”白苎俏皮的笑道。
宝美人的心头一热,再瞧着白苎竟然如往时不一样了,仿佛在她的身上宝美人竟然看到了瑶光王的影子,同样的温柔,同样的锋利。
白苎瞧着宝美人竟然发起呆来,便轻轻的捏了捏宝美人的脸笑道:“这是怎么了?眼睛都瞧的直了,见美人看着皇上都没有如此痴迷的。”
宝美人的脸一红,便把头低了下去,摸着方才白苎捏过的地方便皱起了眉头轻嗔道:“怪不得人人都是婕妤不正经,如今连跟前人儿也不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