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她说出来的?”入画的脸终于是控制不住了,一瞬间便垮了下来,如今泪流满面,连是穗穗也不敢看,只能一直看着那床幔,如今红色的帷幔也被盯出了血来。
“婕妤亲口告诉奴婢的,婕妤说她于大少爷是情投意合,只可惜命运捉弄二人才出此下策,想着去番邦求和的时候一道儿离开了才好,可又是不巧皇上又是把婕妤召了回来,只是、只是婕妤同大少爷不仅有了夫妻之情,还有了夫妻之实,如今婕妤肚子里面的龙胎保不准……”
“住嘴!”入画不想再听这些荒唐话了,只是心疼自己好端端的一个人便被二人一前一后的祸害成这般了,如今也倒是知道了为什么白琮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的,也是明白了二人以往的小动作,原都是在提醒自己的!
入画转头便看见在自己手边的那汗巾子的样子,越是看越是愤怒,只要是一瞧见这脑海中里便都是穗穗说的那些话,二人不仅有夫妻之情,还是有了夫妻之实。
如今入画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便是站起身来回翻找,最后在柜子上面的簸箕里寻到了一把剪子,便拿起剪子在自己面前停了好长一会儿,穗穗心下一惊,便赶忙过去抢夺。
谁知入画打的不是自己的注意,是拿起了床上的那样子来剪的稀碎,又是一股脑的扔到了穗穗面前撑着力气道:“回去告诉那贱妇!她的什么最爱我不稀罕!也不用那这些话来搪塞我!这会子知道没脸了!日后我活一天便啐她一天!”
“大奶奶!大奶奶何必如此?”穗穗可怜巴巴的跪在地上,连大声喘气儿也不敢了。
穗穗知道入画的性子极其的温良贤淑,想着今儿是触到了她的逆鳞了,竟然动怒了,只是不知道入画如今气的不是白琮与白苎的感情,是心死了,想着往日自己把心拿出来放在白苎面前去看,不成想她不但不在意,还践踏蹂躏它!
入画最后一点活着的希望也没有了,如今人生瞧去惨淡的不成样子,结损友,嫁非人!除却老天爷给了自己好的家世自己什么都没有挣得!入画的怨气结在心口出不去,便是胸闷站也站不稳的。
只是穗穗一眼没有看见入画便直挺挺的昏了过去,穗穗先是吓的尖叫一声,赶忙出去叫了楚楚和英英进来,只说是入画是不是犯病了,忽然便昏了过去,楚楚哪有什么时间管穗穗的,只是赶忙和英英跑进去戏照看。
穗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了,便是手心出了汗,拿着帕子来回的揉捏,看着如今也没有人注意自己的,便先是出去了,走了半道儿穗穗的才缓了过来,想着方才入画恨透了白苎的表情,穗穗便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这边白苎还是不知道这院子里发生了什么,只是走了出了府走了半道儿,便听见岩安寺走水了,传回来的人说是因为供着白琮和大夫人的那个院子里走了水,如今正在救着,这内侍也是担心白苎放心不下耽搁了回宫的时辰,便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说完了。
白苎只是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听了几句,便合上了,想着白琮一辈子想要离开白家,如今死了连尸体也是要留在白家的,这一场大火来的正好,让他化成了飞灰,乘着风想要去哪儿都是可行,也不知他会不会留恋宫墙中的自己,也留下一缕烟,飘过来瞧瞧我。
白苎在轿子里只是想想便是笑了出来,只是可惜了入画,一个跳进去才出来了,一个又陷进去了,白苎如今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斗不过命运的,兜兜转转终究是逃不过的。
白苎才是想了没有几句,马忽然便惊了,嘶鸣了一声才作罢,好在是马夫驾的好,白苎只是剧烈的摇晃了几下也便停了下来,还不等白苎出去问,这外面的便掀开轿帘问道:“婕妤恕罪,可是有伤到婕妤了?”
“不曾,外面出了何事?怎么便忽然停住了。”白苎问道。
这马夫还没有回答,前面的穗穗便跪在地上爬了过来,这一双吧哭肿的眼睛便是让人可怜的,这些内侍和宫娥也都是认的,便是没有拦下,也不知怎的这穗穗便忽然过来拦下了马车。
内侍见白苎受惊了,便赶忙的过去拉着穗穗要走,穗穗便一直挣扎着喊道:“婕妤!婕妤!大奶奶说放心不下!要奴婢跟在婕妤身边的,若是想要奴婢走婕妤剩下了龙胎奴婢便走了!婕妤不看在奴婢的照料数月的情面上,也请看在大奶奶的面子上让奴婢伺候吧!”
白苎摆了摆手便道:“松开她,让她走吧不要伤了她。”
内侍瞧白苎说了这些才松了手,才是放开穗穗便赶忙去了白苎身边跪下哀求道:“大奶奶说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子嗣,最想见的便是婕妤生下的,也算是圆了她的梦了,婕妤便让奴婢留下吧,奴婢还等着给大奶奶回话呢。”
白苎也自知心中有愧,知道这孩子是白琮的,便是不忍心再赶她走了,穗穗又是一句一个大奶奶的,白苎更是忍不下心来,可是想着穗穗若是这次入了宫便是没有法子再出来了,内心纠结于此更不知该如何了。
穗穗见白苎动摇了便接着求道:“婕妤,奴婢实在是离不开婕妤是,若是赶奴婢走,不如直接在此奴婢、奴婢撞死在婕妤的车前罢了!”
穗穗说着便站起身照着白苎马车的轮子上撞去,白苎先是一惊才是让马夫拦了下来,如此白苎才放心了,便无奈道:“你果真对我有情,我也不拦着,你跟我回宫吧。”
白苎答应了,穗穗便笑了起来,看着白苎便道:“谢谢婕妤!谢谢婕妤!奴婢日后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婕妤!谢谢婕妤!”
“你我二人只见说谢谢便生分了,起来吧。”白苎笑盈盈的看着穗穗跟在自己身边的马车边,便想起自己初见穗穗的时候,她和白露便一同跟在自己身边的轿子旁的,如今想起来仿佛过了许久了。
“你是穗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