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些作为,也不用女人去换什么太平。”白苎这些话断是说不得的,只是身侧的一姑和苏公公那个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当是没听见罢了。
白苎便冷哼一声便扶上一姑离开了,到了蓬莱殿门前碰巧见静妃要出去,白苎便先过去打了招呼道:“静妃娘娘安。”
“好些日子不见婕妤了,如今面色是越发的红润了。”静妃也是一面笑着一面朝白苎走了过来,看白苎如今的肚子是一天大似一天了,便盯着瞧了半晌。
白苎看静妃瞧着自己的小腹目光灼热,心里也知道静妃心里如今想的都是什么了便摸着自己的小腹道:“如今有了身孕,是比以往圆润些,倒是生产过后便不是了,奴婢位分小,倒是没有法子养着的,日后生下来也只能交给皇贵妃养着了。”
“倒是不尽然,婕妤如今得宠的厉害,说不准便是能留在自己身边的,何况皇贵妃已经有了小公主了,婕妤腹中的孩子如今说来还为之尚早的。”静妃笑盈盈的伸出手想在白苎的肚子上摸一摸,只见白苎动了一下便收了回去。
“哎想来王婕妤也是如此盛宠之时诞下小公主,还不是交于了皇贵妃养着,都是老祖宗定的规矩岂是奴婢一个人能改的?若说皇贵妃养了小公主,那奴婢腹中的孩子便是要交于弦贵妃养着了,说到底奴婢也是为旁人生养的罢了。”白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回过身看静妃如何作想。
静妃笑了一声,心里也不是滋味,说起来这白苎腹中的孩子若是生下来,一来可能白苎母凭子贵一步登天,二来便是交给弦贵妃或是皇贵妃来养着,自己虽说是蓬莱殿的主位,可也是没有理由去养的。
如今这宫里觊觎白苎腹中子嗣的应该不止静妃一个人,若是白苎当真剩下了皇子这上面的贵妃妃子哪个能饶过的,都是死死的盯着想要放到自己身边来养的,虽说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往后也是有了些许的盼头的。
“婕妤为何作此想?如今皇上宠爱,又是有了子嗣,若是平安降临婕妤定是会步步高升的。”
“静妃娘娘便不必安慰奴婢了,这皇宫素来是变幻莫测的地方,今儿笑的,保不准明儿哭了,往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的。”白苎捏着自己手里呃帕子可怜兮兮的看着静妃,静妃仿佛见到了初进宫的白苎,心中便一阵恶寒。
“婕妤说的也是,今儿本宫也是要去弦贵妃那儿的,若是无事就此散了吧。”静妃恬静的脸回头瞧了子佩一眼,子佩便给白苎行过礼跟在静妃身后走了。
白苎提起自己的裙儒进了蓬莱殿,想起静妃方才的一番话便是低头笑了起来,想着静妃是必须除之的,若是她在蓬莱殿阻挡自己的路,白苎怕是到死也不会有什么作为的,大抵会和王婕妤一样的被后来进宫的妃子杀之。
白苎正想着便回头瞧了静妃一眼,看着静妃与世无争的背影,也便知道这都是她日日在佛堂念出来的,为何在佛堂诵经?只怕是人杀的多了也怕死后进了地狱去吧。
“婕妤慢些。”苏公公弓着身子在前面引着白苎,唯恐白苎出些什么差错。
这晚上白苎也是因为三公主的事情也便没有吃下多少东西,只是歪在床上正准备睡下,忽听见外面隐约的有些哭声,白苎猜想着起身去瞧瞧穗穗便进来拉开了床幔,然后扶着白苎缓缓做起来说道:“婕妤,皇太后薨了。”
白苎听后只是皱了眉头,穗穗为白苎披上衣裳便道:“方才是听见皇太后那边的人过来回静妃娘娘的,想着不久便是有人来回了。”
穗穗正说着那边一姑便进来回了说是皇太后身边的内侍来了,白苎便着急穿了鞋子过去,外面只是简单的披了一件外衣便喊了那内侍进来。
内侍果然如穗穗说的一样,只是说了皇太后薨了便赶着回去了,白苎跌坐在床上便问道:“只是今儿我还去瞧了还不过一日便没了,皇太后是怎样走的?”
“婕妤只是伤心的糊涂了,方才那内侍说了,皇太后走的安详晚上睡着的时候便去了,只是管彤姑姑起来照看才发现的。”穗穗答道。
“穗穗给我梳洗一番,我见如今外头的灯火通明,猜是各宫的妃嫔都已经去了,如今若是做的什么不是必定是说道的,快些。”白苎也是没了倦意,便自己坐去了镜子前面,吩咐了一姑栖池去准备东西,自己便先是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
等了白苎去了,这各宫大大小小的妃嫔都是已经在仪秋宫外哭做一团,白苎也是才来便在前面跪着,冉释出来便瞧见白苎在这儿了,便是先过去扶起,见白苎如今已经哭成了泪人儿了。
“传朕旨意,皇太后薨举国同丧。”冉释寥寥几句说罢便从走廊上带着白苎走了,白苎才是刚到了还未问清楚也还未瞧见什么便被冉释带走了。
后来冉释送了手,白苎便跟在冉释身后默默跟着,也是不敢说话的,白苎见冉释如今周身的气场也变了,只是不如往日的一般明朗了,白苎还当是这冉释真的是顾忌皇太后的养育之恩才会如此的,想到如此白苎便更是知道了日后自己的孩子一定是要养在自己身边!
“如今你有身孕,不必哭伤了身子,早些回去歇着吧,明儿是要忙了起来的。”冉释忽然停下便对白苎说了这番话,白苎自然是摸不着头脑,又是素来猜不准冉释的心思,如今更是不知所云了。
“奴婢知道皇上心痛,奴婢陪着皇上。”白苎搭上冉释的肩膀便楚楚可怜的瞧着他。
冉释如今若是说心痛倒是没有的,想着以往的所作所为,又是如此多疑的一个人,怎么会和一个养母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十有八九冉释便是为了全了自己的名声才故作如此的。
冉释望着夜里的白苎看着她对自己急切的样子,便把头倒在白苎的肩上,白苎忽然便没了底气,许是因为已为人母的原因,白苎竟然可怜起这个皇帝来了,便是一动也不敢动只得这样站着承受着他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