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苎淡淡的扫了一眼这小宫娥,小宫娥如今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胆子,看着白苎的眼睛也便瞧瞧的低下了头,白苎微微笑着便夸赞道:“这小宫娥以前倒是不曾得知,竟是如此精明之人。”
这话也不知白苎是在讽刺还是真的在夸赞,宝美人拉着小宫娥便把她带到身后皱着眉头道:“婕妤万不可听她的,这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关婕妤什么事情的,婕妤最好也不要过来趟这个浑水的。”
白苎身子一放松便拉着宝美人接着向前走,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宝婕妤何苦委屈了自己?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之不过几句话的事情,今儿我便全当不曾听说的,只等着婕妤你来容禀了我便说出来便是了。”
“这次承蒙婕妤关照了,若这次当真给秦昭仪一个教训也是为这后宫行了好事了,只求这她往后不要去祸害旁人罢了。”宝婕妤面露愁容,想着更是柔弱了。
“瞧你说的,你我本来就是情同姐妹的情分,如今我身怀有孕有许多事也是行不得的,便是这些日子没有留意你的去处,倒是让你委屈了,今儿你也知道皇后娘娘算是接了皇贵妃的职责,也摸不透她的性子,只能万事小心才是。”白苎嘱咐道。
宝美人哭了一路,白苎便是陪了一路,至蓬莱殿门前白苎才是和宝美人分开,宝美人走出了半日余光便看见方才的那个小宫娥,在后面颤颤巍巍手也颤着,腿也颤着。
宝美人便是不动声色的给了这小宫娥一个白眼,小宫娥的头像是要埋到了胸腔里瞧不真切的,二人一前一后的回了甘露殿,才是进了殿门这秦昭仪便是在殿门前坐着,见宝美人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便是看不惯的。
“又是这副病样子,如今皇上也不来甘露殿了,你又是装成这个狐媚样子是来做什么!过来触本宫的霉头吗?”秦昭仪不说动怒,只是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口气凶狠了些这宝美人身后跟着的小宫娥便是跪下了。
“秦昭仪安。”
宝美人原是不想理会的,只是这秦昭仪如今烦宝美人烦的厉害,瞧见她和白苎走的近便是知道这个白眼狼是个没有情义的东西!想来宝美人初来甘露殿的时候,自己也是帮衬过不少的,如今这个正宫主子忘了,却去巴结那个不知哪门子的主子!
秦昭仪站起身,款款走到宝美人身边,宝美人也是躬身行礼的动作,如今低着头,便是瞧见秦昭仪离的越来越近了,道:“你还是知道回来的,本宫今儿瞧你在清宁宫外面是等白婕妤的吧,倒是不见你和本宫一道儿走,却和那个贱蹄子一路!当真是把自己当成她的狗腿子了?”
“回昭仪,奴婢不过是代甘露殿去问候一声的,无论怎么说奴婢还是甘露殿的人,还是秦昭仪身边的人。”宝美人的身子又是弯下许多。
秦昭仪偏的就是看不惯宝美人如此,便是上去大声呵斥道:“跪下!你去代甘露殿问候?真当本宫死了不成?”
宝美人也是经不得吓的,便是吓的跪倒在地上,连着身后的小宫娥也是伏在地上给秦昭仪行了跪拜,秦昭仪看宝美人如此愚钝便是心里一股怒火道:“蠢东西!今儿罚你在这儿跪上两个时辰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在去回了本宫。”
秦昭仪是生气,气这个在自己手底下一步步成长起来的人,如今所托非人,巴结谁不好偏偏去巴结白苎,这宫中唯有她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哪一日便是死在她手里也不得知!
秦昭仪便是生了一阵气便是让身边的内侍瞧着二人自己独自一人去了,小宫娥见秦昭仪走了,那内侍也是去远处的廊上坐着,小宫娥便瞧瞧的抬起头小声问道:“婕妤,若是今儿的事儿被秦昭仪发现,她会不会杀了我们,奴婢害怕……”
“会,此事若是你说出去一个字,我们二人一个也不能活。”宝美人说的云淡风轻,眼睛也不眨一下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答了一句。
小宫娥便是瞧瞧的哭了起来,一边哭还是一边埋怨道:“偏是奴婢说了,这个法子是不行的,秦昭仪总是往日对婕妤苛刻些,可也没有亏待过婕妤的,只是今儿不仅是骗了白婕妤不说,连是往后奴婢睡觉眼睛也不敢闭上了,宝婕妤这是何苦要害一个对自己用心的人?”
“害?我能害什么人,都是他们不长眼自己撞上来的。”宝美人这一副娇弱的样子,完全想不到这些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这小宫娥又是被堵的没有话说了,只得用袖子瞧瞧的抹眼泪。
“宝婕妤……奴婢跟在您身边从未求过什么飞黄腾达的,在宫里平安度日便够了,婕妤这是拼命的去害秦昭仪做什么?”小宫娥小声哭诉道。
“没出息的东西,秦昭仪对我们毫无用处,若是现在我不使些法子,让皇上瞧见咱们,只是往后我便是病死在榻上也不会有人问的,何不借着没用的秦昭仪拿来最后一用,如此秦昭仪在我身上下的功夫也总算是没有白费了。”宝美人的眼睛越来的越无神,连小宫娥也听不懂这宝美人如今在说些什么了。
想起以往的宝美人,心里从未有什么害人的想法,只是自己想要的光明正大的去争取便是罢了,这些日子也不知是怎么了,只是皇太后一过世,宝美人便是变了一个样子了。
“两个人嘀咕什么!奴才虽说是听不见,可是眼睛好的很,宝婕妤可是仔细了些,别让奴才去告什么冤枉状。”廊上的内侍倒是闲了起来,看见二人在瞧瞧的说话,便是瞧见了,远远的提醒了一声。
小宫娥虽说是听见的声音不大,便是和宝美人讨论的这些也是让自己的胆子都吓破了,便是低着头自顾自的抽泣了起来一句话也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