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白苎身后一直死死的盯着白苎,白苎便是感觉的到后面的阴冷的目光,白苎这次是无话可说了,便只能问道:“是,皇后娘娘想的周全,奴婢错了便领罚是了,皇后娘娘便说了奴婢该如何吧。”
“倒是爽快,本宫也不是什么冷血的阎王,看在你肚子里怀的是龙嗣,便在清宁宫前跪上两个时辰便罢,日后可是仔细小心些。”白苎如今的身子怎么能在晚上跪上两个时辰?只是白苎知道皇后不会就此罢休的,便是要想个法子才是。
如今在下面跪着白苎的腿脚已经不便了,便是瞧见了一旁的蜡烛才是起了心思的便道:“是,奴婢领罚。”
栖池和苏公公可是从未见过白苎这么好说话的,只是措手不及的,苏公公和栖池可是知道白苎如今的身子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了,若是在外头跪上两个时辰是生是死还说不定的,这皇后是明摆的想要白苎的命。
“皇后娘娘开恩,白婕妤这几日身子不适,胡太医必是说了不能劳累的,皇后娘娘便是想了别的法子来吧,求求娘娘了。”栖池先是求了皇后,只是心里担心白苎,想着若是白苎这会子有了什么事端,冉释必定不会让她身边伺候的人好活的,栖池如今不仅是保白苎的性命,还有整个殿里的性命。
“改了?婕妤可是愿意?”皇后问道。
“回皇后娘娘,不必了奴婢的命是死是活都是造化,恐是不能倒在娘娘宫前让娘娘背上什么不好的名声的。”白苎抬起头,眼里像是有些血丝在的,也不知是盯着什么看久了,还是这几日休息的不好,如此瞧着是越发的可怕了。
“婕妤……婕妤使不得的,若是当真在外面跪了那么长的时间,别说是婕妤,连是个男人身子也受不住的,婕妤便求求皇后娘娘,饶了这次吧。婕妤……”栖池眼瞧着要哭了出来。
只是白苎知道出不出去的不要紧,若是现下在不起身的话自己真的是要出事了,便呵斥道:“栖池休得无理,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怎能如此没有规矩,扶我起来去外头跪着。快!”白苎伸出自己的手,栖池听了白苎的语气便是不甘的接了过来。
皇后此时便在后面瞧着,看着白苎和这身边的宫娥内侍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是没有想到白苎真的是乖乖起身了,只是才是起了身便是一个站不稳拉着栖池把栖池推到了一侧守着蜡烛的宫娥身上。
宫娥措手不及便是打翻了烛台,这蜡烛一个落在了椅子下面亮着,一个落到了皇后脚下差点点着了皇后的袍子,还有一个便是落到了远处的帘子上面,忽的便找了火。
白苎先是一惊便大喊道:“不好了!走水了!皇后娘娘走水了!”
皇后也是瞧见那帘子下面着了火,只是蜡烛不大,这火自然是着的不大,自是白苎一说这殿里的内侍宫娥乱作一团,都是出去接了水去。
白苎比趁乱把让苏公公跑了出去,倒是没多久这才走的水便被蔡公公给浇灭了,白苎自然是装作是吓到了,便是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了,看着殿里的人来来往往的快要塞满了。
栖池也是才反应过来,便去寻白苎去,瞧见白苎正坐在外头的椅子上不说是吓到了也不说是担心的,栖池便赶忙拨开人群过去瞧白苎去,拉着白苎的袖子便问道:“方才婕妤可是受伤了?怎么好端端的便跌了一跤?”
白苎自然是摇了摇头,还不等给栖池说些什么,皇后便到了白苎面前,白苎才是坐下没有多久便是站了起来凑到皇后身边关切道:“皇后娘娘可伤到了哪儿?方才真是吓着了奴婢。也不知怎的腿脚便软了,这一碰便是这般了。”
皇后的手一扬,便是把白苎推出好远便笑着对白苎道:“难道本宫不知道你心中所想?也不要在本宫这里耍什么心计,本宫瞧的一清二楚,怎么了?方才可是借着乱去请了皇上来?”
“断不是的,奴婢方才是无心……”白苎才是想着说辞,皇后便冷哼一声叹了一口气。
“婕妤真是会自作聪明,可惜了这次要失算了,如今去太极宫可是请不到皇上的,今儿早起皇上便告知本宫皇上去了归真观为皇太后超度去了,如今怕还不曾回来吧,婕妤这次可是走错了一步了,怎么没想到是低估了本宫吗?”皇后听闻这白苎自从进宫来,便是惹出来不少事情来,亏得冉释对她宠爱有加,倒是没有一副好看的皮囊,连脑子也没有,到底是看见了什么便这么吸引人吗?
“奴婢的一点小心思可是瞒不过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圣明,恐是奴婢身边的公公要白走一趟了。”白苎倒是没有为此事伤神,也从未把活着的希望寄托在冉释身上,只是想着拖延时间,起码能少受些罪的。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清宁宫前跪着?还眼巴巴的等着皇上来救你吗?”皇后忽然便呵斥了一句,看着白苎缓缓的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皇后瞧见白苎如此模样心中便安心了。
栖池也是担心白苎,便是背着后面的蔡公公小声问道:“婕妤真是去请了皇上来吗?”
白苎如今清楚皇后到底是什么角色了,与自己比起来简直是一样的狠毒,倒是自己和皇后说话都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说什么心中也是要记得的,最怕是前面和后面的若是一句对不上,被皇后给拿捏住,便是往死里罚的。
白苎深深的瞧了栖池一眼,连话也不曾说便笑了笑,蔡公公才后面也是竖起耳朵听这二人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只是失望了,从头到尾都是栖池在问来问去,白苎自始至终一个字也不曾说。
外面的夜深了更是冷了不少,想着不久便是降霜了,白苎便是在外头跪上一会儿也是受不住的,何况是这么冷的地方,栖池真是担心,便想着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白苎穿,白苎舔了舔嘴巴瞧着远处的路,便道:“你留着,若是身子坏了日后怎样好好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