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让你娘给你生了嘴,让你这样作践我!”白帆说着说着也想起了白褚那个卑微的娘,连带着一同骂了起来。
“同你娘一样!都是个贱骨头!”
“你怎的好意思说到我那可怜的娘!”白褚听自己的父亲如此说自己的母亲也是坐不住了,忽的站起身来,鼻涕眼泪的一齐流着。
“她本就是个普通人家过来做活计的!亏得你不是人逼着我娘……”后面的白褚还来不及说,便被白帆一个嘴巴给打了下去,这一巴掌让白褚的脑子都不清醒了,一直嗡嗡作响。
“你倒想打死我!我的命可不在你手里头篡着了!”白褚说着话原是不想回了白家了,可一想到自己的亲娘也犹豫了,若是自己就此走了一了百了,留下了母亲孤苦伶仃没个盼头倒是命都没了。
“你个畜生!偏我白府养了你二十几年,你竟说出这种话!也好,我现下便去看看那个硕人,给你灌了什么汤药!”白帆说这些话也不过是吓吓他作罢。
可这白褚听了脸色都变了,如今亲娘也不顾了,抱着白帆的腿便哀求道:“可是孩儿错了!爹行个好,便饶了硕人吧!爹!爹!”
“如此可知道我是你爹了!方才提到了你娘也不见你如此!逆子!”白帆又是气急,一想到这个儿子为了一个名妓卑躬屈膝,乞求人下,便觉得白府算是无望了!也欣慰自己的大儿子好在少年老成,乖巧听话。若不然这白家算是毁到了自己手中了。
“老爷莫要生气!二少爷也是害怕,不想自己背负了人命!老爷看在二少爷是自己的亲骨肉的份儿上便饶了这一次吧!往后二少爷万是不敢了。老爷!开恩,开恩吧……”如英看着白褚这般样子不知道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二少爷,说是如英是白褚的贴身丫鬟,两人早就有了夫妻之实算是通房丫鬟,如英是把心窝子给掏出来拿给白褚看的,可白褚的性子怎的可能喜欢一个丫鬟,他的势利只能是喜欢个天女下凡一般的人物,那个人物便是硕人,如此白褚把所有交给了硕人,可硕人也是另一个白褚,她也不会去屈身于一个如狗一样讨好自己的男人,这结果许是早就注定了。
白褚怎的会知道如英对他的心思,生活落魄时也只能买了如英,拿了钱又去找硕人,等钱又完了便没了头,只能坐吃等死,也不想硕人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不能去寻亦无颜见母亲。
白帆也是气也气过了,该听的也听了看着白褚这个狼狈的样子一点也不当是自己的骨肉,便道:“能求的你也求了,今儿的形势你也看见了,为人子你不孝,为人臣你不忠,论家法该是乱棍打死的!”
如英看着白帆正经的说着,便知道是当真了,如今怕是怎的也救不了了,如英还是一直给白帆磕着头,一声响似一声,可白帆早就听厌了看着一声不吭的白褚,一边摇头,一边也说道:“今儿你若走了,我可给你讨个为国捐躯的名声,让你葬的风光,你母亲脸上有光,若你不走便是坐穿牢底,生不如死,连带着你母亲,这个白家都会受累,这给你选。”
这是白帆给白褚最后的一个抉择,白褚的手一松,早知道今日被寻见是活不长的,奈何了还让我来选真是个好父亲!“你早就定夺了,何不见我便打死我?在这里演了这出戏是给谁看的?”
白帆的眉头紧皱着,想着白褚一两岁时自己便只是抱过他一次,从未有过交往甚密的举措,身为他的父亲确实是不尽责,这也是源于白褚的娘,二姨娘,二姨娘本就是白府请来做活计的丫鬟,当时动了邪念才强抢过来,后有了白褚,再后便觉她无趣少有理会了,再至后来有了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便忘了二姨娘,逢人提起这个原是丫鬟出身的二姨娘,连带着白褚便是厌恶。
“出了客栈走不远便是黄河,你走了倒也是干净了。”白帆的袖子一甩,也不忍心自己动手了。
白褚也知晓了,到了死了便看开了,笑了起来想到自己走了倒是给母亲一个好归宿,岂不是好事,不正是自己日夜所求之事,未了白褚又说道:“我从未许过你事情,今日有两件事,你都要应允我,不允我便是死了也要祸害了白家!其一你要善待我娘,大夫人有的我娘也一样都要有!其二,不准去扰了硕人姑娘,更不准提起我。”
“二少爷……”如英叮咛一声,恨这个二少爷不争气,心里眼里除了自己的亲娘便是那个硕人姑娘,心里不曾半点想到她!这几十年算是心血都付诸东流,半点好也讨不到,还丢了身心做人不成做鬼也不敢!
“都记下了。”白帆的最后一句话是说于白褚听的,到如今也没了牵挂,白褚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一步一步朝着客栈外面走去。
如英在客栈里哭诉着,这会儿也快昏了过去,白帆回过身看着白褚走远了,便叫了个信的过的人跟了过去看着,然后回身看着如英,如英顿觉不妙,也吓的站也站不住了匍匐在地上一点一点都离着白帆。
算是如此白帆也不可饶过她,白褚知道些什么她便知道些什么,如此这人是留不得的,只是觉得是个丫鬟死了便死了吧,便道:“来人!白褚的丫鬟如英念主成疾!也跟着去了!”
“老爷!老爷!老爷!”如英害怕死亡,她从没有品尝过被人爱的滋味,她不想死,她不像元芷眼里都是主子死了清净,她想活着,可是白帆才不问她心里想些什么,该死的都要死!
眨眼间从门外便涌上来几个壮汉上来,拉着痛哭的歇斯底里的如英给拖了出去,白苎料是能预见这个如英是怎的死的了,即杀人已经不需要承担责任了,便怎么疯狂怎么来,这些人最原始的欲望最变态的内心便也都袒露无疑了。
在门外挣扎着的如英看见了躲着的白苎,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喊着白苎的名讳,白苎心里清楚的很,溺水的人是万救不得的,若是拉了她一把自己也是要被拖下去的,白苎不想了,可看着如英对生的渴望便也是不忍心。
只是最后做的也只能是视而不见任由着如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