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茶凉了再去添些暖的来。”白苎手里的茶壶递给了穗穗,穗穗俯身行礼便接过茶壶出去了,白苎见人走了才敢与冉释说起话来。
“兄长说有求于你就一定是有的,还怕我们诓你不成了?倒是好奇昨儿你怎么没跟着走?”
“对外是说昨夜回的。”冉释笑道,白苎明白了,像是冉释不是寻常人,自然行程也不可外泄料是瞒着人出来的,也要谨慎些如此才说一套做一套的。
“诶?昨儿个你是什么时候去找兄长的?”
“我还碰上你了,怎么都忘了?原是人多便没与你多说几句,你倒是先忘了。”
白苎这才记起,昨日只是见了他一面原是来找白琮的,这个白琮白苎是看的更明白了,他身上背负的东西是放不下的,他放不下白家,放不下名声,亦放不下命运。
“倒是猛地一提想不起来了。”白苎越来越心不在焉了,冉释看在眼里又与她说了几句闲话。
可说下来,白苎还是并没有说到底是何事要求的,每次冉释提及,白苎总是搪塞几句或是犹豫几次吞吞吐吐的说不明白。
原是现下白苎心里还是想的白琮,想着昨日若是不与他说白褚的死,他便不会半途改了注意,或是早在白褚死去的时候他心里便动摇了,现如今白府没了人,只剩下不问事的白殇,年纪尚小的白琰,再没了他便真就完了,还落下了拐走皇帝待选才人的白家小姐,这一桩桩都是他心里跨不过去的坎,犹如海洋,群山,他胆子小,并无勇气翻得过来。
白苎思酌了半晌也豁然开朗了,两个人从开始本就写好的,走不到一起了,只能隔海相望,望各自安好!
“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来了?”白苎猛地一声,冉释还些许不明白,原是刚才说道了返程的事儿,怎么一转眼便是插了另一句。
白苎看着冉释,眼波似水里面似是住了一个神仙,接着便轻轻说道:“我想起我要求你些什么了,这一桩,是为了兄长求得,他早就到了成家的年纪,可如今了还不曾有一两个人选我前几日挑了一个予他,便是周家的嫡女入画。”
“你说的,可是与你白家交好的周卿家?”冉释问道。
“这京都还能有几个周家?便是他了,周入画请你做个月下老人给他们牵一次红线罢。算是你下的聘礼了。”
“聘礼?”冉释又低声重复道,下聘礼还不曾下过,以往便听说平凡人家娶妻是要先下聘礼的,女子带着嫁妆嫁入夫家,如此才是一桩婚事,可身为万人之上的皇帝哪有下聘礼的说法?
“你许了我聘礼,我便带着嫁妆过去,你可想要?”白苎凑近了冉释,伏在桌子上眼睛眨着看着他。
冉释的嘴角轻佻,俯视着白苎,不由的好奇了起来他倒是奇怪这个女子拿什么做聘礼给他这个天子。
“莫要不做声,你若答应了我现下就给了嫁妆予你。”
冉释想什么真金白银,价值连城的宝贝被她带在身上?还真是有我未曾见过的,冉释思来想去,若是给白琮成了家从此白家与周家便是两把大锁如何撬的开?可眼前这是个宝贝,可助他完成大业的宝贝,如此放了岂不可惜?
“好,我允你这个红娘,到明儿便拟了旨把那个入画许给你的兄长。”白苎料是也猜得到这个老狐狸可不是想了一时半会儿,左右斟酌还是答应下来了今日许下了,明日还是有法子拆开他们。
“我可不要你明儿就拟旨,你须要等我入了宫才好,如此才是双喜临门。”白苎站起身来,边来回踱着步子便抬头头头是道的道出来。
冉释轻笑一声,像是看一个孩子一样,“都许你了,时间你说了便好,如此便可把嫁妆拿出来了吧?不然还等着你入宫那日三喜临门不成?”
“做人最忌贪得无厌。”白苎说着到了冉释面前。
拉着他的袖子便让他站起身来,然后扯着他的手,让他张开双臂,白苎便悄无声息的钻到了他的怀里说道:“我的命,我的命做嫁妆可还满意?”
白苎说了许久还不见冉释的手落下,便抬起头仰视着看他,恰巧冉释也在低着头看她,白苎看着冉释的眼睛,里面没有怒气,白苎便安心的在冉释怀里伏着。
“往后我的命便都交于你了,你让我活我便活,你让我死我便死”
说罢,冉释的手便放下了,也抱着白苎贴在她耳边说道:“我要你的命有何用处?”
“其一你本不放心我来于白家,如此你便安心我往后便为你所用,其二我是个女人我能做你们男人做不到的事儿,你可让我去他国魅惑国君,或是入了后宫帮你撬开那些女人的嘴,或是给那个你不受用的大臣把我扔于他我便去他家祸害了让你永绝后患。”
白苎说罢,冉释是万不敢抱着了,拿捏着她的肩便仔细端详起来,左看右看才笑出了声来。
白苎眉头微皱,不解道:“你笑些什么?”
冉释低下头捏着白苎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才说道:“我瞧了又瞧也不见你是什么倾城美人儿,许是扔进我的后宫我也不会瞧上一眼的,你何来的口气敢如此高估自己?”
“你个登徒子,把手拿开!”白苎险些生起气来,冉释说话处处贬低她不说,还有意轻薄嘲弄简直是没见过如此无耻的皇帝!
“何来的?当然是凭着我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老狐狸?”白苎的眼睛眯了起来,气氛仿佛危险了起来,在这房里的不像是两个人,像是两个狐狸在此一较高下,比狡猾谁更胜一筹!
冉释听白苎的说辞也不说些什么了,便离着白苎越走越近了,白苎也不露怯只是图个嘴快便说道:“你且吓我罢,我无欲无求,无牵无挂的,算是明儿死了久了也不会有人记得的,我怎的会怕什么?”
“这白家便没有你牵挂的了?”冉释走一步便问一句,白苎许是想了一阵子,又许是犹豫了一阵子,半晌才道了没有二字。
“我向来不信别人的嘴,你若做了我便信你。”冉释离着白苎近在咫尺,只要稍微一呼吸气儿便飘到了白苎的鼻子里,这么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白苎这才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自己心里,驱使着自己去害怕眼前这个人。
“你且看着吧。”白苎的心跳的极快,为了拉开与冉释的距离又不想着后退,便顺手抓着冉释的腰上的衣襟给他缓缓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