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来吧。”白苎招招手,让白露过去慢慢问,自己又坐了下来。
白露和往常一样拿起桌子上的扇子让白苎凉快些,“今儿伯母喊你过去都干了些什么?有没有苛责你?”白苎问道。
“上次大夫人见奴婢给小姐取药,便记得了,今儿是让奴婢看着去晒药去了,也并无苛责奴婢什么。”
白苎一直在椅子上坐着,肩膀也有些酸痛,白露眼见着唤来了身侧离得近小丫鬟示了眼色把手里的扇子递了过去,自己帮着白苎锤起肩膀来。
“好端端,伯母院里那么些人,怎的偏挑了你去?”
“好像都被大夫人打发去了二姨娘那里了,偏的大夫人知我略懂药理便喊了我过去,想着小姐平日里和大夫人关系融洽便也过去了,若是日后小姐没那心,奴婢便不去了。”
白苎听的这话语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大夫人做事严谨,偏的白露也在那里学了几分,白苎与她们打起交道来还是有些头疼,只是现下还不曾找到什么由头来说上几句,便道:“去是要去的,你顺道瞧了二伯母没有?”
“不曾,想起要回来伺候小姐便没有空去看二夫人了。”
“听人说,这二伯母喜欢听书,想着咱们这里有些戏本子学来也给二伯母讲一讲?”
白露给白苎锤肩的手,停顿了片刻,思索道:“不见得,二姨娘素日只在兰坊呆着与人来往也少,奴婢自是不清楚的。这事儿该去问二夫人身边的丫鬟才是。若是小姐心里挂念着二夫人,便去闻人那里去问问便好,这闻人不是前些日子去了后厨吗?”
这白露只是短短两天而已已经摸清了二姨娘的喜好,还能和白苎叙述一遍,今儿问起这个来却说不出,看来是假的。白苎从旁边身侧丫鬟的手里拿过扇子,起了身说道:“既然说起便去问问罢,也防的我往后去二伯母那里没话说。”
白苎闲着也是闲着,想今日去见一见闻人,再去见一见柳执,算是自己离开白家也要把这里搅得昏天黑地的。让那些白家的毒瘤早早的去见阎王!
白露跟着白苎到后厨的时候,里面正准备着梅坊的午膳,到了地方白苎也不动声色的看了半天,这些人中只有一个人坐在井边嗑着瓜子看着景和这些忙碌的下人完全扯不上关系。
“还在这里坐着干什么!那些柴可都捡好了!”坐在井边的的丫鬟慢悠悠的把手里的瓜子塞到了袋子里,站也不站起来只是白了这个骂人的老嬷嬷一眼。
“那些柴我又不识是什么类的,偏的安排给我,我哪里能做好?”那个小丫鬟语气傲慢全不像一个丫鬟的样子。
看着老嬷嬷也不是第一次见她的样子了,只是气极了啐她几口旁的也拿她没办法,“这个活计若是做不了,就出去吧!这白府里还能把你个丫鬟当爷儿供吗?若是有半点家底儿早就出去了!在这里神气什么!”
“你让出去便出去吗?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只当我是个祖宗供着便好!那些什么活计交给旁的人不是也能做?你就是给我小鞋穿!我这就去告诉阿雯姑娘去!”
白苎本想着过去骂上几句,还真是从没在白府见过这么骄纵的丫鬟!可听到阿雯白苎便也停下了。
“小姐,这个嚣张跋扈的便是二夫人身边的闻人姑娘。”
“这性子是在二伯母那里养出来的?”白苎问道。
“自是来了这里才变本加厉起来,也不知是谁给的胆子,量是在白府找不出人来降她了。”
白苎勾勾唇,想着再在这火上浇上一把油,助助她的兴。
眼见着老嬷嬷是要打上去了,这闻人不躲反倒是把脸凑了过去喊道:“你打!你打!让人都看看!打死我好了你再挑好使的来!”
这嬷嬷也不知道是怕些什么,这巴掌便是停在了半空愣是下不去手,半天了才把手放下去骂道:“不过是个买主的奴才罢了!小贱蹄子早晚有你哭死的时候!”
说罢嬷嬷便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白苎瞧着这个嬷嬷也是白发朱颜,健壮的很,倒是不像这么隐忍的人,怎的看了闻人这个泼样子还能忍得了?
待这个老嬷嬷走了之后,闻人自是又坐到了井边磕起了瓜子儿,白苎这才走了过去,说道:“你是素来待二伯母也是如此吗?”
白苎站在闻人身后冷不丁的说了一句,闻人先是吓了一跳才看清了来人,瞧着面生便也不放在眼里看了一眼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也是不认得,便扯着嗓子也说道:“我向来如此!你是哪里来的管这档子闲事?还是去外边顽你的去吧!”
“闻人姑娘倒像是我前阵子养的猫,但凡有人来便挠上几爪子。”
闻人听此才想了起来,这白府只有大少爷院子里养了猫还是那个新来的小姐送的,便也知道了白苎的身份,倒是也不怕自是笑了几声还是一如既往冷嘲热讽的说道:“呦!我瞧着是谁呢?不就是那个乡下过来的小姐吗?小姐今儿是想家了?来后厨做什么?这乌烟瘴气的可别熏坏了您的千金之躯!”
这话连白露听了也忍不住,想着对她说几句狠话,看着白苎的脸色倒是波澜不惊,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只说道:“我也知道姑娘脾气不好,心气儿高我也不是闲来无事过来后厨看看的,我来是找姑娘的。”
“我可不敢劳烦小姐您找!我只是个任人使唤的丫鬟,您不是喊一声我便过去了,还使得让您跑过来?不知道的还真当我是个主子了?”闻人的嘴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无论是谁都要让她说上几句。
“姑娘以前是二伯母身边的人,这二伯母的喜好可是清楚的,我便来问二伯母是喜欢听书还是看戏?只要姑娘说一句便好了。”
闻人也怕了,脸色都变了也不知道是知道什么秘密,身后有什么人给撑腰,好似知道这事儿了不得一样,听了白苎问的便一个字也不说,拿了井边的袋子便转身走了。
白苎也没有追上去,知道闻人这个人蠢得不行,问什么都写在脸上了方才也知道了答案不仅知道了二姨娘的喜好,还连带着知道了大夫人一些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