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娘当是什么事儿,想着如今白固的事儿才是最首要的,可白帆听后全然忘了白固身亡的悲痛,只目光阴险的盯着清野,清野被活生生的吓出一身冷汗。
连五姨娘都看得出来白帆的不寻常,心中深感不妙,这比白固还重要的事儿便是他自己的了,不知道又会扯出来什么陈年旧事,闹得这府里不得安宁,看来今晚谁也睡不安生了。
“老爷,现下大夫人正在查,不久便查得到的,请示老爷是否亲自前往看一看。”
“在哪口井发现的!”白帆问道。
“是、是在番苑里后厨的那口井里发现的。今儿晌午的时候发现的。”
白帆怕事情败露更是担心整个白家毁于一旦,心惊胆战的又问道:“怎的现在才来报?”
“原是下边的事儿都是交于大夫人管的,可今儿大夫人是都查了,闻人是受了嬷嬷的骂气不过便去投了井,捞上来的时候没气儿了,可偏又从井里又多出来一具尸体都跑发了,可尸体还没有腐化夫人也找人看了,说是被人投毒药死了,大夫人思来想去半天这件事非同小可,怕有人对老爷不轨才特来告知的。”
白帆知道这尸体已经找人看过了,多多少少也都知晓些,这事儿是万不能查出来的,这会子连白固的事情也不管了,只交给了五姨娘让她给看着整治,自己则是忙着赶去大夫人那里去。
这晚上来来去去的,白府的灯都被点上了,这离的近的白琮早就醒了,离的远的白苎、白殇和入画也都惊醒了,白苎晚上本不打算休息的,心中挂念着江氏的事儿怎么可能睡的下。
可也没想过闹得这么大的动静,整个白府都清醒了,这也知道了白固殁了,也会知道白府有两个尸体从井里捞出来的,一传十十传百也不知怎么说的,说是白府自从白苎来了便不太平了。
穗穗晚上本做着手里的活计,听着外面吵闹和白露一齐去了白苎房里看看情况,推门便看着白苎还没睡,开着窗子伏在上面正往外看呢。
“小姐怎生还在这里,不去床上躺着?”穗穗悄悄走过去,揉了揉眼睛,看清楚白苎转过身来。
“这外头如此热闹,让人怎的睡得着?”
白露心细端了些茶水过来,说道:“方才也闻了外面的丫鬟,是白二老爷没了,偏的祸不单行,从井里捞出来两个死人。”
“你说小姐的亲爹没了!”穗穗惊呼道。
白露的余光看向白苎,淡定如初,白苎喝了茶便披上穗穗拿过来的外衣,站了起来隔着帘子看着门外问道:“这捞出来的可是闻人和阿雯?”
“小姐怎的知道的?”穗穗一脸好奇的问道。
白露倒是抿抿嘴说道:“小姐是猜对了一个,一个是闻人,另一个还不知道是谁呢。这档子闲事大老爷也重视的不行,连着二老爷没了也不问了交给五夫人便跑了过去。”
白苎想了想,井里的死人?还没敢多想便知道大事不好了,能让白帆如此紧张的,只有上一次大寿的时候被毒死的那个丫鬟了,那日听了白老爷和管家的话知道了是被投到了井里的,记得那口井早被封上了,怎的好端端被闻人给引了出来?
“去了西边吗?三弟身子不好,听了这事儿指不定会怎样。”白苎担心白殇,这往事被提起,白殇心中定是七上八下的被发现他倒是不怕,怕的是这个丫鬟如今又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了,这条人命本就是他背负着的,如今知道了去处更是坐立难安。只求这冬荣不要多说些什么。
穗穗想着来的时候也见有人去白殇那边去了,猜想着也该知道了,便告诉白苎,“三少爷怕是也知道了,这话儿和风一样谁能拦着住?小姐这会子去瞧一瞧?”
穗穗跟了白苎这么久也了解白苎想些什么,便是找个由头让他去白殇那里去瞧瞧,白露缜密,想着夜深让白苎一个人去那里也不妥当,虽说是弟弟也是个男人不成?
便说:“小姐不妨也去瞧一眼周姑娘吧,周姑娘也是胆子小万一吓着可不好了。”
这白露心里想些什么白苎也知晓,越是事态严重越是不能乱了方寸,总是谨慎一点的好,白苎看了白露一眼算是默许了她的这个提议,急匆匆把身上的衣裳系好带着穗穗和白露先去了入画房里。
这会子入画也醒了,披着外衣被英英搀扶着在门里张望,看着白苎来了也放下心,快步走了过去说道:“妹妹怎么来了?”
说着还不忘给白苎的衣裳往上拉一拉,白苎看着弱不禁风的入画心中一软,不忍心将她拉近这个肮脏的地方,入画见白苎发起了呆,还以为白苎是为了今儿白固的死伤心。
想起自己虽然身子不大好可是父母尚且健在,还能时常见到说上几句心里话,可怜这个妹妹年纪轻轻没了亲娘不说,连着这个刚认的父亲也走了,这世上真是留下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让人可怜了。
想着想着白苎还没有落泪,入画倒先是哭了起来,英英搂着入画,说着让姑娘不要哭了,本就身子不好这一哭倒是更不好了。
“妹妹看开些的好,往后没了父母疼,姐姐疼你,有些和旁人说不得的话也都给姐姐说,你叫我一声姐姐我便认了,你只当我是你的亲娘,我虽身子单薄,可况且有条命在,也给妹妹一个念想莫要动些轻生的念头。”入画拿着帕子也不管白苎脸上有没有泪儿只顾着擦。
白苎愣了半晌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握着入画的手,接过她手里的帕子,这帕子上还带着淡淡的草药味儿,不觉着白苎的眼泪便也都出来了。
“何苦画姐姐操这个心,这个爹有的没的我也不在乎,没生我没养我的,我也不去哭他。”
入画只当是白苎是说来安慰她的,心中指不定是哭成什么样子,抱住白苎安慰,只说让白苎这样想固然是好,只是烦闷不可堆积在心里,烦出病来也不好了。只让白苎不痛快的全可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让别人看了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