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画听是大夫人请,也不哭了拿着娟子擦了擦脸上的泪吩咐道:“楚楚去把我柜子里的那个荷包同那个小匣子取来。”
“你去回了,让她稍等,我再说几句便去了。”白苎让穗穗出去回话,穗穗嗳了一声便掀帘子出去了。
等着楚楚过来,入画接过她手里的荷包小匣子递给白苎道:“你一走也不知那个年月日才能见到,这些是那日泛舟时采的荷花做的香囊和胭脂你且都带去,我思来想去这皇宫里是那儿也好的,给你什么,你一转身看见好的便忘了,所以就那些自己做的来给你,你能念起我便不能忘了它们。”
“三弟一走也独有你能和我说上话,不嫌我。我想着你这身子也不能哭,只说说笑笑便走了,今儿倒好你哭还惹我哭。”白苎最对不起的便是入画,本一个干净净的人偏给把她给了白琮那个无情的,倒是让她回了周家找个寻常人家嫁了,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好了。
“你可别哭,明儿哭红了眼睛不好看了。”入画拿着手帕不擦自己的泪儿去擦白苎的了。
白苎见弱柳扶风的入画,也想着这么干净的一个人兴许能把白琮从这泥潭子里给拉出来,万不可自己也掉进去才好。
“我不哭,姐姐定要养好身子,不可想家总一天会见着的。”
“我最怕的便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你可要记得我。”
入画捂着心口一直哭,后来便伏在床上去哭,白苎见也不能久呆着见了只能哭的厉害,也吩咐了楚楚和英英一定要好生照看,自己也不打声招呼便离开了。
路上白苎的眼睛还是红的,只是要见大夫人了只能拿袖子擦擦干净,问道:“可知道大夫人找我是什么要紧事儿?”
清野在前面带着,白苎问了话也底下身子半转着身子回道:“说是请小姐过去吃酒,有些事情要去交代。”
应是嘱咐些入宫的要紧事儿,思来想去平日里教礼仪的嬷嬷也都告诉了,大的小的也都记下了,又是要多听一遍唠叨。
跨了门槛,白苎扶着穗穗的胳膊进了屋子,清野掀开帘子在外面等着,白苎先进去,穗穗又跟了进去,刚进去这满屋子的都是江氏在世时燃的香。
“大伯母安。”
“坐吧。”
白苎寻了一个位子坐下,看着大夫人整个人卧在椅子上,拿着桌上的茶品了一盏说道:“明儿你也算作是嫁做人妇了,便和我一样也能明白几分我做的都是为了什么。”
大夫人抬手示意让白苎也尝一尝道:“这是朝廷新进的普洱,是用今年开春的雪水冲的你且尝一尝。”
白苎见大夫人来意不明,不是请她来说教的,更不是特请她来品茶的,到底是何目的白苎还不清楚,只是拒了茶道:“苎儿不懂品茶,听大伯母这么宝贝倒是品了给我糟蹋了。”
“你是个会说话的嘴,也难怪琮儿疼你和宝贝似的。”
“此话怎讲?”白苎的眼睛直打转,经大夫人这么提起倒也是想起来是怎么个回事儿了。
“帮着白殇求情的是你让他来求的罢。”
“大伯母忘了,这白府是从没有白殇这个人物的。”白苎不正面回答她,这跟着她打哈欠也不正经回她。
大夫人眨了一下眼睛,看向白苎道:“你只说是与不是。”
白苎呵笑一声,倒是也不惧也不回只道:“苎儿也是有些事情想请教大伯母,大伯母若是一一答了,我也便如实说了。”
大夫人知道白苎素来精明,容不得半点吃亏的若是想从她最里面听到些什么,只能做个交易先给她甜头,若是她不感兴趣了,怕是拿了什么来她也不说,“说与我听听我也答你。”
“其一,我是替四伯母问的,大伯母当初是不是害了四伯母,借着五伯母和四伯母的恩怨,让她们两个去争,你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这都是多久的事儿,早些忘了。”大夫人处变不惊,倒是知道这些事儿早晚会被白苎发现的,又是合上眼睛,拿着扇子摇来摇去。
“我猜伯母早就知道四伯母的心思,故此把白露告诉你我做了鱼尾葵泡的料子告诉了四伯母,骗四伯母说把她拿料子的和鱼尾葵的帐划了,让她放心。暗下又告诉白琮让他来出头,害的四伯母惨死。大伯母可想起来了?”
“许是有过。”
这算是大夫人承认了,只是想不到四姨娘已经落魄成这个样子了,大夫人何苦来害她?“只是我有一问,你为何对四伯母这般?她是个将死的人你连让她过完余生也不能够吗?”
“你是看仔细了才来问的罢?我同她的恩怨你不知道的,只能说她不自量力罢了,你可万不能学她。”大夫人好心嘱咐道。
白苎冷笑一声,看大夫人悠然自得的样子,这身上也不知是背了多少人命。
“苎儿还有一句其二,是替着二哥哥问的,那说书人可是伯母安排在下川茶馆里的?如此伯父才能快速找到二哥哥,不仅如此把办此事的阿雯和闻人一并除去,嫁祸二伯母,算是二伯母借了二哥哥的光也让伯父厌弃,成为下一个四伯母。”
“你二哥哥的孽是他自己造的,怨不得别人只怪他受不住诱惑,我便推波助澜为白家除了这个孽障,一石二鸟岂不高明?”
“高明,苎儿佩服,其三……”
“说的够了,该说说你了,我倒是只有一个问题,这白家的三少爷是出了名的不近人,除了你他也没有旁人去说句话,我猜是你让琮儿来求我留他一条命的。可是否?”
“是。”白苎直截了当的便认了。
大夫人坐起身穿上鞋子又问道:“你到底是与她说了什么,让琮儿来求我?你可知他从未求过我什么,少时连喝一口水都是自己去取从不央求旁人,你道是他什么人?”
“大夫人想我说他什么人?”白苎挑唇一笑,大夫人便捏紧了手里的扇子,本想着给白苎一掌,想到明日要入宫大选便不抬手。
穗穗站在一旁听两人说的这话,只是发抖,这一句句一声声像冰碴儿一样,放在现在暑热的天儿也让人冷的打颤。
“伯母万不可怒了,今儿可要养好精神明儿还要为我送嫁不是?诶?我还有其三未问,伯母若是答了我再送伯母一句话可好?”
白苎站起身来,背对着大夫人问道:“其三,替江姨娘问伯母,可是早知道江姨娘与柳执的事儿,才有意引导苎儿闻香,去江姨娘那儿学舞,接近那群戏子,发现江姨娘的事儿。借由我的手去让江姨娘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