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罢,谢慈拿回东西,又向青舟小栈借纸笔,青舟小栈的掌柜还没回来,小二上了一趟楼,似乎问了谁,就将纸笔借给了谢慈,纸就谢慈描述给了他很大一张,这古代不管什么时候,纸都不是便宜的物什,谢慈接过纸笔,笑着道谢,说以后会常来。
沈清禄见谢慈忽然借纸笔,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就问:“你要做什么?”
谢慈提笔道:“写字。”
将纸铺在桌上,谢慈开始落笔。
沈清禄站在谢慈身边,看着道:“写什么?”
谢慈道:“卖树。”
沈清禄:“·········”
谢慈果真写了卖樹两个大字,显眼又有力,有种行云流水的优雅,前世跟人讨教过书法,谢慈自认为毛笔字还阔以。沈清禄又见谢慈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两根棍子,然后塞给了他,看着手里的棍子,沈清禄云里雾里道:“这两根棍子有什么讲究?”
谢慈道:“先帮我拿着。”
沈清禄:“··········”
王鞍磨牙凿齿的瞪谢慈。
谢慈朝青舟小栈外走去,沈清禄将手里的棍子扔给王鞍,跟了过去。
王鞍想折断谢慈的棍子。
沈清禄跟着谢慈出去,青舟小栈门口边上的石阶缝里,长着两棵狗尾巴草,他看到谢慈把它们拔了,除去叶子,只留下茎,拿着又回了青舟小栈。
接着他就看到谢慈用狗尾巴草将写了大字的纸固定在那两根棍子上,然后竖起来,远远一看,竟似算命的,还有点仙风道骨的气质。
沈清禄:“··········”
谢慈一手将布袋子搭肩上,一手拿着棍子问他:“去不去?”
沈清禄:“·······去哪儿?”
谢慈道:“卖樹。”
沈清禄都等这么久自然要去,谢慈出了客栈,往南北看了看,然后两人并肩朝南城门去了。
王鞍揣着一肚子对谢慈的看不顺眼跟在沈清禄身边。
南城门外挂字卖樹,谢慈在官道旁一弯柳树下将棍子扎进土里,醒目的字对着官道的另一头,谢慈就地坐下,王鞍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了一块石头放在了柳树下,用袖子装模作样的擦擦,然后露出一贯殷勤的笑脸道:“少爷坐。”
沈清禄摇扇坐着,大概的知道了谢慈想做什么,便道:“你觉得那些商贾会来?”
谢慈道:“不知道,试试运气。”
沈清禄:“··········”
还以为他运筹帷幄。
沈清禄:“那你运气好吗?”
谢慈:“不好不坏。”
沈清禄不说话了。
最热的时辰已经过去了,柳树上不知道有几只蝉,一直鸣叫不停,此起彼伏,比着嚎,万里碧空中飞来一只翠鸟落在柳树上,蝉鸣声一下子戛然而止,等翠鸟飞走了,蝉鸣又响起,三人等了近半个时辰,官道上只过了一个背着柴的樵夫,赶牛车的老翁,然后,就没人了········
又等了两个时辰,太阳快下山了。
沈清禄看看西边的赤红天空,王鞍在旁道:“少爷,城门要关了。”
闻言,沈清禄偏头看着谢慈,他正在盘膝淡定的慢条斯理的从容不迫的······数蚂蚁······
应该也不淡定吧。
沈清禄道:“谢慈,城门要关了。”
谢慈哦了声,道:“反正我未居城中,天黑了回也一样的。”
居于城中的沈清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