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谢慈一个蒸饼还没吃完,又见昨日那个抢人家野鸡的老者,老者肩上扛着一只羊羔,正虎虎生风的从自己十点钟方向冲刺而来。
谢慈:“·········”
后头一个年纪差不多的老者嗷嗷叫的挥着棍子大骂追道:“你个猪心狗肺的老乌龟!站住!”
谢慈:“·········”
这老头怎么至今没被打死?
这是又抢人家羊崽了?
这是又抢了吧?
老者看到谢慈,忽然眼睛一亮,正要将羊羔扔给谢慈,就见谢慈嗖的一下跑了,谢慈在看到老者眼睛一亮的刹那,就电光火石的闪人了,这老者不怀好意,人渣。
老者愣了一下,随即笑骂道:“黑心烂肺的臭小子啊!”
没见过反应这么快这么机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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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本身边多了三个人和一辆马车,其中显眼的是一个白胖的中年男人,精明的小眼,看起来十分和蔼,粗布衣穿出了一身铜臭的感觉。后面两人平平,低着头不语。方本和那白胖中年人在说什么话,中年人看起来有些着急。
谢慈一个蒸饼正好吃完,拍拍手走过去,方本看到了谢慈,就对白胖中年人说:“老爷,来了。”
白胖中年人脸上的着急一闪不见,笑盈盈的看向谢慈。
方本给谢慈说明了一下旁边的人是谁后,一行人就去看樹了,两边看完,谢慈便问能给多少银子,那中年老爷就说大的最多八百文,小的六百文,谢慈听了,便伸出一只手抬起,笑道:“一株五两银子,二十一株一百零五两银子,钱老爷若觉此价不合乎,这汝阳大的很,您能慢慢找。”
听到谢慈的话,方本和钱老爷等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五两银子一株?!
这又不是乌木沉香金丝楠!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比自己还不要脸的,钱老爷想着,对这二十一株樹很满意,面上依旧和蔼笑道:“孩子,这乌木也只比这价高一点而已,你看,全部九百文一根如何?”
谢慈没有商量余地的笑道:“五两银子,不能再少了。”
说的好像他少过一样!方本嘴角抽了一下。京城那边让他们收木,若是做的好了,皆大欢喜,这里头千丝万缕的关系还能记自己一笔,若是做的不好了,就谁都别想有好了。这二十几根木又直又圆,送上去肯定叫人满意,可是五两银子,太高了。
方本和钱老爷走了,谢慈气定神闲的站在树下,琢磨着再去挂字。
不一会儿,钱老爷和方本又折回来了,见谢慈站在树下像是在等人的模样,两人心里一咯噔,莫非还有其他收木的商贾?
二人快步走去,钱老爷道:“一两银子如何?”
谢慈岿然不动:“五两银子。”
钱老爷咬牙,肉疼道:“二两银子!”
谢慈道:“五两银子,真的不能再少了。”
方本觉得自己一开始就低估这少年郎了,看似好说话好骗的温和模样,实则面善心黑又不好说话,笑里藏着的不是近人情而是不血刃,五两银子,为何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