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寻双手摊开,撑起上半个身体,仰起头,借着头顶上照下来的几丝昏暗光线,艰难的环顾四周,眼前是一堆整齐叠放的木头。
杨千寻腰部轻抬试图转身,可是下半身稍微一动,屁股就像被泼了辣椒水一般,开始火辣辣的撕裂般疼痛起来,无奈,杨千寻只能继续保持着醒来时趴着的姿势。
“诶!这下好了,动都动不了了。”
“电视上说的没错,嘴皮薄的男人,果然都是无情的。”
入夜。
柴房里没有灯火,窗户也是又窄又高的,唯一能透进来的几丝光线也都开始渐渐暗淡,直到眼前彻底一片漆黑,完全看不清柴房里的任何东西。
从屋里能瞧见天边的月亮,月光却无法从柴房顶上的两个天窗口照进来哪怕一丁点,大概这就是坐牢的感觉,你能远远的看见外界的自由,自由却不属于被黑暗笼罩下的你。
要是平时,凭自己的身手,轻轻松松就能窜上房梁,从天窗离开,可是现在屁股被打开了花,半点都动不了,就别提其他了。
这种情况自救是不可能的了,北泽辰更是不要奢望了,刚见面就能下狠手,让属下打自己个半死,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不赶过来泼辣椒水都是不错的了,杨千寻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
回想起中午北泽辰看自己的眼神,那种陌生和诧异,显然是轻易装不出来的,表情或许可以装这眼神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人真的会在短短几个月就性情大变吗?还找了个娘娘腔的老太监当跟班,难道是被洗脑了?
……
“咕噜噜!”
饿了半天的肚子开始抗议,搞不懂这些有钱人,为什么老喜欢把人关柴房里,关厨房多好啊至少不用饿肚子。
陆秀她们应该早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杨千寻又看了眼天窗的位置,看这个情况,肯定是没有出来寻找自己,说不定正在哪家大酒楼里吃香喝辣的。
毕竟以陆秀的性子,肯定是当自己是溜出来玩了,不会多事出来寻找,墨无夜就不指望了,肯定是围着陆秀不停转的,说不定都没发现自己不在,等大家发现失踪的时候,估计都已经是明天上午了。
酒楼里正做东请客的墨无夜突然打了个喷嚏,莫不是哪家的痴情小姐在苦苦等候,又或是哪处牌坊里的矫俏花魁,还在思念与我?抬头看着低头吃菜,安静听曲的陆秀,墨无夜赶紧摇摇头,祈求老天收了往日泛滥的桃花……
古若心眼里有些忧虑,却还是敌不过满桌的美味,酒菜下肚的同时,也甩埋掉了脑海里的唯一一丝顾虑。
“呜呜呜,我的屁股,北泽辰大混蛋,在理你我就是猪!”
心口处突然有些躁动,吞吞怪苏醒过来了,冰凉的感觉让杨千寻的心尖都跟着有些颤抖,吞吞怪开始蠕动起身子在心口打转,视乎是想努力表达着什么。
耳畔传来一阵轻微的破空声,耳边响起熟悉的男性声音,杨千寻瞬间红了眼眶。
“连自己的师傅都能认错,这二十大板倒也是没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