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娘便是活下来的人之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那个疯了的女人跟她的孩子也都还活着。
活着的人也不管她们了,为了活下去,全部离开了家乡。袁大娘是一路乞讨,辗转了半年,才来到了这个地方,之后为了活路,就自卖自身。
等她讲完离开后,张氏当时便搂着几个孩子愤慨的说:“真不知道刚出生的小孩子,他们如何等下得了手?
那都是作孽,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谁要是敢碰你们一根手指头,娘就是死,也要把他们都拉上……”
杨清清一下便释然了,窝在张氏肩膀咯咯笑。
又过了几天,老宅的小米椒已经摘的差不多了,一百五十亩的小椒子第一批就有十几万斤。
杨清清去到作坊。
这里如今又扩大了些,院里挖了两个大地窖,一个用来放货,一个在年初的最后一场雪之后存满了冰,当做简易的冰库。
再往里有几个大棚子,如今这些小米椒就晾在棚子下头。
杨清清过来后先陪着二条它们玩了会儿,二条生了六个小宝贝,活着的有四个,如今都留在了这里,陪着杨家几个兄弟轮流看守作坊。
等玩够了,杨清清去教王氏妯娌几个做泡椒。
坛子已经都洗好了,泡椒的做法很简单,没一会就不用她再动手了。
只是小米椒在泡好之后,要密封发酵四十天,等时间差不多了才可以用。到时候可以用来做泡椒凤爪,也可以加在菜里,或者直接食用都可以!
到了晚上的时候,大金跟小金玩够回来了,它们这次离开了大半个月,杨清清有些想它们了,进空间来陪它们。
小金正兴致勃勃的讲着,这些天它们去过的地方。
:“那里的树,有的比房屋那么粗大,还有好些我跟哥哥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有的蛇比我跟哥哥加起来还要长,有这两个石磨加起来那么粗。我跟哥哥离近看了看,有的都长脚了,它们差点就吃了我们……”
小金又激动又后怕。
杨清清听的也是心惊胆战,这个石磨的直径有一米半,那巨蟒岂不是有三米粗,十多米长?又有脚!乖乖啊,怕不是蟒蛇了,应该是蛟?
这是个什么年代啊!也太可怕了……
她想起前世看过的狂蟒之灾,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她不敢再听,赶紧换话题。
大金看弟弟真吓到娘亲了,忙岔开这个讲沙漠:“那里漫天黄沙寸草不生,有时候还会突然刮奇怪的风,就像一个,嗯……漩涡。
有爬在地上的东西,卷进去就不见了,寸步都难行。我跟弟弟升的很高很高,这才飞过了那片没有人烟的地方……”
晚上杨清清就做了梦,梦到被蟒蛇追着跑,跑了很久很久,她累的不行。
终于跑到了一片沙漠,回头一看,这才发现终于甩掉了它们。
她跑的口渴,到处找水喝,好不容易找到了水,拿起杯子仰脖子一就往嘴里灌,一杯一杯下肚,还是口干舌燥,然后她便被渴醒了。
这才发现原来是个梦,可突然脚边传出嘶嘶的声音,她低头一看,脚边一条巨大的蟒蛇缠着她的脚……
杨清清此刻正平躺着,双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嘴里发出如同鬼魅一般可怖的声音,很是吓人。
原来做的竟是个梦中梦!
从口中发出了几声怪异的声音之后,杨清清猛的坐起身,她大口喘着粗气,躲进了空间里。
空间里没有黑夜,她恐惧的心情悄悄缓解,去喝了一大杯蜂蜜水,怀里抱着小白,就这么靠着一棵树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直到感觉脸上有些温热,杨清清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白,她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
外面天已经亮堂了,杨清清出了空间去洗漱。
刚吃了早饭,外头的太阳已经很刺眼了,到了中午晒得人皮子都生疼。
今年格外热,张氏是孕妇,比常人更怕热,她只穿着吊带在卧室走动。
到了下午不停的摇扇子,依旧是热的不行,杨富贵只好去旧宅的冰库里敲了点冰块回来,放在屋里帮她降暑!
这天家里来了个人,是个比张氏大几岁的妇女,她娘家跟张氏的娘家一样,都是张家村的。
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口中喊着张氏的名字,像是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一样。
杨清清拦住了她,问她道:“嬢嬢您是哪位啊,急着来找我娘,可有什么事?”
妇女似是口渴了,她舔了下嘴唇,干咽着唾沫道:“你是红霞的闺女呀?哎呀,赶紧让你爹娘去张家村看看吧,你那赌鬼舅舅不是个东西呀,把亲闺女给卖进翠红楼了。
这会儿人家来要人来了,你舅母跟你外奶在家闹着要上吊。哎呀呀,作孽哦,姑娘家进了那种脏地方,这一辈子就毁喽……”
翠红楼是浮山县最大的一家妓院,只要身上有钱,什么脏的臭的都能进去。
杨清清虽然听了没什么感觉,可还是皱了眉。
这时代讲究的多,张氏是当姑姑的,若她是装聋作哑不管不问,那等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了,那张氏就要被人骂死。
不止如此,表姐妹进了那种地方,她们姐妹们的名节也会跟着受损的。
杨清清去让人去喊了杨富贵回来,带了两个家里的下人,赶着牛车跟着这妇女一起去了张家村。
这妇女在路上的时候,又声情并茂的把事情跟杨富贵说了一遍,导致杨富贵的脸色无比难看。
张家门口此时围满了人,都是帮着拦住翠红楼的人,不让他们把人带走。
柳氏跟张氏她娘,俩人还在门口闹,装模作样的要寻死。
杨清清就见几个男人手里拿着棍子,去拉扯一个满脸是泪的小姑娘。
杨富贵带着下人挤进去,走上去制止道:“有啥事咱们心平气和的好好说,先别难为一个小姑娘……”
对方主事的人走出来,他上下打量了下杨富贵,不屑道:“你又是谁?大爷我凭什么要跟你说?
这个小丫头的身契在大爷我手里,如今是我们翠红楼的人,我要带她走,是合理又合法的。也就是大爷我仁慈,容许她跟家人告别,不然啊,早就跟你们这群刁民动手了……”
杨清清越看越觉得小姑娘眼熟,突然间想起,她不就是上次在镇上,跟她一样被绑的几个小姑娘之一嘛。
这又是怎么回事?
杨富贵这边在跟那人周旋,那边张红地却从家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