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昏暗无比,几乎看不出屋子的真实样貌。陆管家伸出左手在门左侧的墙上摸了摸,“咔哒”一声,眼前终于亮了起来。
实际上,也并没有光明多少。光源是墙上一盏西式壁灯,光色晦涩朦胧。在这种光影下,陆管家的脸也变得与刚刚不同,愈发像电影里阴暗诡谲的坏姨婆。
可她很快就摆出一个微笑:“这是你的房间,安娜姐,如果有事,就拉动那根铃柄,我可以听到。”她指了指床头那根带着一颗重力球的金属细链道。
我看了看那根金属线,它的另一端离地面大概两米,从墙面的一个孔穿出,我记得福尔摩斯有个故事,死亡事件好像就和这种呼叫的线绳有关。所以,那真是让我有些反感,偏偏它还就在床头的位置。
她没打算关注我的感受,自顾自地继续:“下午三点会有一场下午茶会,其他人也会在场,大家也算第一次见面,快到时间的时候我会来叫你的。衣柜里有衣服,届时希望安娜姐穿着前往。”
其他人?大家?什么情况?我不是只是寄养在阿姨家里吗?
还有,我为什么不能穿自己的衣服?
一堆问题卡在我的嗓子里。
“另外,”陆管家抓着门把手,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外,当门关到只剩一个十公分的窄缝时,她用比方才更加笃定的语气道:“考虑到姐的安全,我会把门锁上。”完,便快速消失在门后。
紧接着,我听到外头钥匙反锁的声音。
其实我从刚刚进入宅邸大门时就有种感觉,那种感觉和好奇相交织。我当时并搞不清那种隐藏的第二种感觉是什么。现在明白了,是恐惧。只不过我现在才深深被它影响。
陆管家刚才了半,一句话也没有提到我的阿姨。我为什么不主动问呢,实话,在这样一个陌生甚至有些奇幻的环境中,我只想赶快隐身。
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我开始仔细观察起这个房间。
房间不大,只有二十几平米,几乎是一个正方形。单人床在进门左手边,上面是洁白的粗布床品,手摸上去,似乎绣有暗花,床垫很厚,枕头很高,真是扫兴。黑色床头柜上空空如也,我翻了一遍抽屉,也是一样,和宾馆一般仅供人临时居住的样子。进门右手边是衣柜和写字台,看起来都是很厚重的木质。我可是第一次“拥颖自己的写字台,该不该高兴呢。
到衣柜,陆管家刚才衣柜里有衣服,要我下午茶时候穿上。想到这,我迫不及待一把打开柜门。
呃。
我一直以为下午茶是一种很高贵的活动,衣柜里面就算不是什么高端定制公主裙,起码也是精美一些的套装吧。我甚至还幻想过一顶嵌有羽毛的贵妇檐帽。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硕大的衣柜里,那件“衣服”显得如此突兀一件白色的袍子。
没错,没有任何花纹、没有任何剪裁、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袍,孤零零挂在衣架上。在它的衬托下,衣柜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洞穴。
白袍旁放着一把剪刀,我一下子就猜到了它的用途。
我踮起脚,把白袍拽下来,在身上比量了一下,如果直接穿的话,应该是拖地的。我用剪刀沿着袍摆差不多的高度剪下一圈,这下就可以了。
我把袍子往身上一套,想找个镜子看看,可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镜子。大概洗手间里会有吧。
洗手间的门在床脚一侧。我搭上门把手,脑中突然想起四楼窗边的那个男人,他到底是谁。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