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天定绕过她，看着地上的火焰，和里面烧了一半的黄纸，不由地眯起了眼睛：“你在烧纸？”随手拿起一张，看了看，倒没什么特别。

苏红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答道：“今天是母亲的忌日。”

“忌日？”翟天定又一次半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冷笑一声，像是故意提醒，“我记得你父亲应该是一个月前去世的。”

“公子听错了，奴婢刚才说的是，今天是奴婢母亲的忌日。”苏红重复了一遍。这男人是怎么回事，选择性耳聋吗？

翟天定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这女人的回答竟然如此直接。忍不住再次打量起她，却见她低垂着头，匍匐在的，这样的她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于是他便说道：“直起身子，抬起头来。”

小女孩也很听话，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神色坦然，只是微微看起来有些紧张，好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

女孩目光清澈，面色坦然，从她的眼睛里，翟天定丝毫看不出任何异常，找不到自己意图找到的心虚和紧张，亦或是掩盖。仿佛从她的眸子里，就可以看出她的内心。然而越是如此，就越让翟天定觉得这个女人琢磨不透。而且，不知为何，每次面对她的目光，翟天定总是心头一颤，那种熟悉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呼之欲出，这是为什么？

虽然面上保持平静，可苏红心里却是忐忑难安，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到底发现什么了，说句话啊。这样一语不发，很让人紧张啊。翟天定，你是哑巴吗？是杀是留，你说句话啊。苏红在心里念叨。

“嗯……”

就在这时，门内传来翟舒儿的呓语声，惊得苏红急忙低下头去。脚步声响起，悄悄侧目。却见翟天定快步走到房间门口，站在那里，似乎听了一阵。可能是没听见什么异常动静，长舒一口气。又返过身，向自己走来。苏红见此，以最快的速度，再次低下头。那个人在自己面前停住，虽是低着头，苏红却仍然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怀疑目光。

“舒儿知道吗？”

“奴婢惶恐，还没来得及告诉小姐。”苏红表现得战战兢兢。抬头看他，对方拧着眉，好似不悦。苏红于是就继续解释道，“可能是这些日子太紧张，奴婢刚开始忘了，睡觉的时候，突然想起，但那时小姐已经睡下了，奴婢又不敢打扰。想着烧个纸，耽误不了多长时间，所以……”

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苏红好像是做贼心虚般，说不出话来了。

翟天定依旧沉默，还是和刚才一样，一语不发，脑中想着，这女孩说的话是真是假。从表面上听，倒没什么破绽，只是刚才……

翟天定还记得自己刚才路过之时，翟舒儿院子里黑着灯、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动静，怎么这次过来，这个叫苏红的女孩就在这里烧纸了呢？太巧了吧，巧合的让人难以置信。这两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是她吗？正想着这些，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打了个冷战。看是如此，翟天定再次微微眯眼：“你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