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办法？”翟天定凑近他。

“奴婢有什么办法，听天由命罢了。奴婢唯一的希望就是公子，只不过……”说到关键处，好像是故意的，苏红停了片刻，反问，“到了那个时候，公子会来吗？”

“会，只要我知道，就一定会去。”翟天定没有犹豫，直接把话说出来了。

对上他的眼，从那里面，苏红似乎看到了他保护自己的决心。心里一阵感动，一阵心动。虽然她不知这样的决心和那邱婉儿有没有什么关系。但理智告诉她，不能感动，不能心动，两个人终究是敌人，这段感情终究是猫和老鼠之间的游戏，充满了试探、充满了谎言，充满了利用。两个人之间，谁认真了，谁就是必输无疑。苏红不想输。

定了定神，对着他坦然一笑，苏红福了福身子：“多谢公子的……”还没说完，对方再次揽着自己肩膀，把自己揽入怀中。两个人近在咫尺，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使得苏红有些呼吸不畅，心跳加快，对方亦是如此，耳边沉沉的呼吸声让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沉迷于这个女人的眼眸，翟天定凝神定气，对她说：“我答应你，可以保护你，可以救你，甚至可以为了你，把邱云儿赶出家门，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利用舒儿，不能欺骗舒儿。你做得到吗？”闭上眼睛，不去看她，尽可能忘记那种感觉。

说了这么半天，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想到这些，苏红心里有些愤懑。虽然她知道，那另一个女人是他的亲妹妹。他抱着自己太紧了，以至于呼吸不畅，苏红气喘吁吁，重复着很久以前的话：“小姐是奴婢的救命恩人，没有小姐，奴婢只能饿死街头。奴婢不会忘恩负义，怎会害了小姐？”

“那今天是怎么回事？你和舒儿究竟遇见了什么？”紧盯着女人的双眸，不放过一分一毫，手握拳，克制着内心里和身体上的冲动。每次见到这个女人都会产生的冲动。

听了这话，苏红恍然。原来，这男人说了这么多，又是和自己玩暧昧游戏，又是对自己信誓旦旦，就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屈服于他，好成功试探出自己。翟天定，好手段，幸亏自己没上当。

“在老爷面前，奴婢已经说了……”

“我不相信。”翟天定冷声打断她的话，“我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那公子以为如何？难道你觉得小姐真的入了那地方，让人欺负了……”

“你说什么，舒儿到底遇上了什么？”翟天定一听这话，激动万分，情急之下，拿胳膊肘抵在女人的下巴上，催促道，“快说。”

说说说？我现在说的出话吗？别说是说话了，就算是呼吸，苏红都觉得费力。脸色涨红，又说不出话来。她只能艰难的伸出手，推了推翟天定的胳膊。希望他看在自己貌似痛苦的样子上，放自己一条生路，给自己一条生路。好在，这一次，翟天定并没有再做冷血动物，过了没多久，就把胳膊放了下来。

下意识的，苏红推了他一把，便走到一旁，大口喘气。

“说，舒儿到底遇到了什么？”

低沉的声音响起，苏红回头，刚好对上那人冷漠的颜色，丝毫没有了刚才的款款深情，不管是真是假。只见他摇摇头，像是在补充

“不要告诉我，舒儿只是看见那宁王入了教坊。我不相信，就因为这个，就可以让舒儿如此魂不守舍。”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女人。”苏红脱口而出。对面，那男人再次皱起了眉头，面色不解。虽然苏红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冒进了，可既然话已出口，自然就不能收回来，索性开诚布公，“女人如果真心爱上一个男人，决心是难以想象，小姐这段时间的表现，就说明了一切。”

说到这，苏红停顿片刻，特意看看对面男人的脸色。好在，男人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所以苏红继续：“女人爱上一个男人，那男人就是完美无瑕、容不得任何玷污的。但是当女人发现，这个男人与自己想象的完全相反，甚至于有些行为让她厌恶。女人自然就会失望，会绝望。自然就会放弃那个男人。”

“你是说，舒儿看见王爷做出让她厌恶的行为？”事关妹妹，翟天定自然是刨根问底。

“不是看见，是听见。”苏红解释说。看到翟天定不解的表情，索性不再隐瞒，反正莲儿已经知道了，而且自己说的也是半真半假。于是她点点头，继续道，“看见王爷入了教坊，小姐有点魂不守舍，只能靠墙走。恰好，王爷就在头顶上的那个房间，小姐刚好听见他和那些……女人说话。”

苏红说到这，故意低下头，好像是难为情。

“说话？和女人？”一时间，翟天定似乎没反应过来。但看见女孩面露难色时，突然懂了。禁不住冷笑，“这么巧？”半眯着眼睛，看着女孩，意味深长。

还在怀疑，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猜得真准。苏红稳了稳情绪，轻轻地摇摇头，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可能王爷觉得那个地方风景不错，奴婢也没想到……”对方锐利的眸子一直是盯着自己的，苏红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下意识地解释。

解释完毕，她略略低头，再抬起头来，眸子里一片清明：“如今这般，不是翟公子最愿意看见的么？”

“你什么意思？”翟天定半眯着眼睛，仿若不解。

装，接着装。翟天定，如果你穿越到现代，奥斯卡小金人就是你的了，连小李子都不是你的对手。腹议完毕，苏红重新抬起头来，面对着翟天定：“难道不是么？奴婢虽然愚钝，却也看得出，公子是不愿意小姐和宁王殿下有什么牵扯的，尽管奴婢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么？”翟天定再一次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