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他,徐斐不爱交朋友,认识这三年来,她从不曾跟多余的人接触,性格比较羞涩,总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大概很多人的本真外包裹的都是不着调的外界评价,就说顾朝意吧,傻透了,这一刻已经高兴得跟个一米八的三岁小孩一样。
章嘉许应和说:“对,肯定是你,所以呢?”
“那你直接帮我问问她,是不是可以单独见一面,我有话要说,行不行?”
“你的手机号报一遍给我,快点。”
顾朝意一下没抓住重点,张嘴啊“啊”了一下。
章嘉许重复了一句:“给我你的手机号,要上课了,电话里说行吗?”
顾朝意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号码不好记,要不下节课我写了纸条给你,谢谢啊。”
“是不好记,所以你没记住?”
顾朝意又“啊”了一下,调整语气说:“这不是怕你记错吗,办事还是要稳一点。”
“你手机号难不成比π还难背?”
“你……他们说的没错,你脾气是不好。”顾朝意是演技派,表面冷酷语气耿直,其实很想笑出来。“132********麻烦你重复一下。”
“是你找我帮忙好不好,我脾气不好?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晚上接不到电话就是我记错了,再会吧大哥。”在一众人飘忽忽的眼神和窃窃私语中,章嘉许拍了拍顾朝意的肩膀,走回了教室,不屑地瞟了一眼那些花痴一样的女孩子,顾朝意很帅吗,怎么自己没觉得?
其实章嘉许对顾朝意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要不是徐斐想说的话。电话号码确实不好记,徐斐说:“除了1之外,都没有重复的数字,怎么会有这样的电话号码?”
章嘉许一摊手,肯定没记错。
徐斐问:“他参加表演吗,他唱歌很好听的。”
“周三歌唱组选拔,他唱《十年》。”
徐斐双眼一亮:“是陈奕迅的《十年》吗?我们也认识十年了呢。”
莹然浅笑,徐斐其实就是一个很正常的小女孩,还是那种跟田一晨一样喜怒皆形于色的人,特别单纯。一说起顾朝意还带着脸红。
“她妈妈是我的拉丁舞老师,可是她喜欢上别的男人了,离开了他和他爸爸,后来他爸爸也娶了别的女人,所以他都没有人管了,他们各自把钱都交给他姑姑,可是他姑姑家有两个孩子,从小他就得不到很多照顾,寄人篱下肯定很难受。小时候他是打过人,但是都是别人欺负他,结果又打不过他,这样也挺好,虽然别人都说他不好,但是没人敢欺负他了。”
小女孩说着说着就抬起了原本垂下的头,傻愣愣地看着章嘉许,若有所思。
章嘉许说:“跟我有点像,又不那么像,所以我很喜欢去我女朋友家吃饭,爸爸妈妈能坐在一起吃饭,真的特别好,这么多年我都没见他们吵过架,可是我爸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天生犯冲。”
那么蒋霁明呢,会一生都包容那个除了长得好看浑身都是缺点的许萌韵吗,况且许萌韵年纪渐渐大了,早晚会变得不好看。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为什么你那么优秀,他却只能靠恶名来保护自己,他不坏的,那个女的就是诽谤他,他们根本就没发生过那种事情,怎么会怀孕!”
章嘉许回想了一下顾朝意那张脸,大了徐斐四岁,都教了这个小女孩什么东西啊?
“你相信他就好了,他知道你相信他不是吗?”
徐斐摇摇头,说:“我没说我相信他,我也没有告诉过他我相信他。我还说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可是他还记得今年是我们认识的第十年。”
章嘉许的认知范围内,徐斐比田一晨还幼稚,有时候会意气用事,一个动作跳不好就一直跳,从来不会关心别人还在等她,等着关舞社的大门回家吃饭。而且她和顾朝意差了四岁,怎么会有那种感情,就算是两年前,徐斐也才十二岁。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他了,或者说你可以听听他想跟你说什么,今天不早了,我送你去坐车,走吧。”
“你不去接宝宝姐吗?”
“她们最近排练的比较晚,他爸去接她。”早就过了七点半还天亮的时候了,六点半就已经天黑,舞社今天的值班已经催过一次要关门了,“东西收拾下,我先去楼下车棚取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