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瞬移回了帐篷，和姜羽说了烧炭出现的问题。

姜羽：“……谁告诉你理科生会烧炭的？”

请不要对理科生有这么多误解……

姜瑶：“……”

成品少的问题还可以解决，关键问题在于烟太大，还不耐烧。

姜羽：“不如做实验吧！”

两人一拍即合。

于是两人就着实验的几种方案，进行了一番讨论。

要选用什么样的木材？

硬度和湿度分别选几种不同的类型？

烧多久？

什么时候进行密封？

什么时候取出？

……

然后姜瑶就带着林大江等人在空地上堆满了“小火山”、

因为村民们都不识字，为了给“小火山”做出不同的标记。

姜瑶给每个“小火山”前面用石头摆出不同数量，不同形状的图案。

然后安排每个人守一个“小火山”，记住自己那个小火山的取出时间。

姜瑶自己则做了一个表格，记录了所有实验的每个要点。

……

姜瑶这边忙着做各种实验，姜羽这个病患也不得清闲。

竹子已经砍了不少回来，交由村里的林有钱负责。

林有钱是村里做竹编做得最好的。

老村长把这事丢给他后说：“姜先生说要做背篓和竹筒，让你去找姜小姐问问要做什么样的。”

于是他就找上了姜羽。

……

要有个盖，这样跑的时候里面的东西也不容易掉。

……

盖要怎么固定？

……

弄个扣吧！

……

双肩背着不牢固，背着不好跑！

……

在前面弄个横着的绑带吧！

……

装水的竹筒要要携带，装上水还要不容易撒。

……

不如在背篓里，弄个装门放竹筒的卡槽吧？

……

不如顺便再弄个装干粮的卡槽？

……

两人一番讨论之后，林有钱就带着他的家人开始热火朝天地做了起来。

林有钱有两个女儿，叫林小花和林小草，儿子林有根。

林小花嫁给了五叔公家的大孙子林大平。

林小草嫁给了四婶婆家的林大河，也就是林小溪的二嫂。

林有钱就带着两个女儿和女婿，儿子儿媳，没日没夜地赶工。

……

林大强带人去苦槠林里去敲苦槠。

然后一群半大孩子背着背篓蹲在地上捡。

孙老太的孙子、孙女是主力。

孙老太有六个孙子和四个孙女，最大的大郎16岁，最小的六郎才5岁。

满10岁的大郎、二郎、三郎、四郎，大丫、二丫、三丫，都背着个小筐。

捡满一小筐就倒进大筐里，倒两次就能装满。

然后大人们再分批背回去。

9岁的四丫、五郎和5岁的六郎也跟着来了。

一人手里提溜着个小篮子。

他们的速度就比较慢了。

不过营地里忙成一团，爹娘也没空带他们，只好让大郎他们带着。

虽然年纪小，好歹捡苦槠还是会的。

……

村里的孩子都是干惯农活的。

平时跟着家里大人屋前屋后地转，从能走稳路起，就帮着家里递东西。

等到可以撵着鸡鸭跑，就由大孩子带着给鸡鸭喂食。

再大一些，就要独自负责给鸡鸭喂食，还要跟着更大的孩子去山边摘野菜、蘑菇、木耳的。

或者等长到十多岁了，就是小大人了。

可以跟着大人去山里打猪草、捡柴火。

孩子们也算生活经验很丰富的了。

听说姜先生要捡苦槠，就想起苦槠的味道。

一个个半大孩子，脸都忍不住皱成老太太。

村里的孩子小时候大多是吃不饱的。

一个个的，也没少在山里田里给自己找吃的。

山边带刺的矮灌木，果实成熟的时候长得像蛇果一样，吃起来酸酸甜甜的。

只是每年都没等到红透，就被村里的孩子摘光了。

山里有一片矮丛，每年春天会开出像桃花一样的花朵，成片成片的，可好看了。

等到夏天就会结出一个个果实，颜色由绿转红再变成紫色，逐渐变成黑色，就是熟透了。

只有指头大小的果实，一口咬下去，饱满的果肉，甜滋滋的。

田边长着三片叶子，紫色花的小萝卜，全是被他们挖了个干净。

洗干净了，一口一个，清甜多汁。

挂在树上长得像灯笼似的小红果，一小颗一小颗的，吃起来甜中带涩。

……

山里面什么能吃？几时熟？怎么吃？

一个个孩子如数家珍。

苦槠，他们也吃过。

正因为吃过，太知道苦槠的味道了。

又苦又涩的，难以下咽。

所以尽管山里苦槠到处都是，他们就算挨饿，也没去吃那又苦又涩的苦槠。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一边挑拣着掉在地上的苦槠，一边凑在一块聊天。

年纪最小的三丫盯着手里的苦槠问道：“大姐，这苦槠又苦又涩的，真的能吃吗？”

大丫：“我也不知道，但是姜先生说能吃，娘说听姜先生的没错。”

大郎：“我觉得肯定能吃。”

凑在一起的几个孩子都看向他。

大郎已经满16岁了，平时不太和他们玩，这回被安排来和一群小娃娃一起干活，没少卖弄。

这不，大郎满脸得意道：“你们还小，没看到，那姜先生就跟神仙一样，咻，一下，就到了那么老远的地方。”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四郎连忙道：“我也看到了！姜先生就是神仙！只有神仙会飞！”

三丫有点委屈：“我没看到。”那会儿她吓坏了，光顾着哭了。

六郎眨了眨眼，他也没看到，他那会儿睡着了。

但他不说，说了哥哥姐姐们会笑话他的，就不带他玩了。

二丫摸摸三丫头顶有点枯黄的头发，安慰道：“没事，娘说我们以后就跟着姜先生，肯定还能看到的。”

三丫闻言眼睛一亮，抬头看向二丫：“真的吗？”

二丫点点头，大郎接话道：“当然是真的了！还有姜小姐，她什么都知道，肯定是那种什么都知道的神仙！”

“林小溪知道吗？那可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现在就跟在姜小姐身边，懂了好多！他什么都告诉我！”

一众小豆丁崇拜地看着大郎，四丫：“哇，就像娘说的神仙身边的仙童吗？那大哥以后是不是也要去当仙童了？”

大郎：“那肯定的，我跟林小溪什么关系，到时候我让他去找姜小姐说，肯定能让我也去当仙童！”

六郎也激动道：“大哥，那我也可以吗？”

大郎看了看六郎的小短腿，摇摇头：“你太小了，肯定不行。”

六郎瘪瘪嘴，我很难过了，需要人哄的那种。

但是哥哥姐姐们顾不上要哄他。

因为他们也想知道自己行不行，七嘴八舌地问大郎：“那我呢？那我呢？”

“还有我，还有我，大哥，我可以跟你一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