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灏看了看屋外的天色,一如既往的好天色,再次叹了一口气。
高公公看着自家小主子第十九次叹气,忍不住开口说道,“皇上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南宫灏幽幽地看了一眼高公公,第二十次叹气。这口气叹得高公公的脑袋都要炸了,这位祖宗到底是咋了,难不成又被那个萧眭气到了?
“皇上您。”要不歇息会儿?高公公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摄政王殿下到。”
高公公一听,立马挺直了腰杆,站在了南宫灏的身边,一副专心的样子。
南宫灏非常不屑的朝着高公公看了一眼,随即又望向门外。他的皇叔终于回来了,终于来见他了。
南宫诚看着上方坐在龙椅上的小小少年,似乎没见他的这些时日,好像长大了许多。一身黄袍,不再显得格格不入,相反帝王之气油然而生,看来这个小家伙没少下功夫。
“臣参见皇上。”南宫诚只是象征性的弯了弯腰,他们本是叔侄关系,南宫灏又自幼喜欢跟在南宫诚身边,自从南宫灏登基之后,便免了南宫诚的跪拜之礼。当时朝堂上还称赞皇帝心胸仁爱,孝敬长辈。
实则不然,当时南宫灏还是个淘气的小孩子,他总想让南宫诚多看他一眼,多夸他一句。当时也不知道是谁怂恿,让南宫灏去让南宫诚行跪拜之礼。
本就叛逆的南宫灏,听从了这个建议,后来,慕流风和司徒瀚玉二人听说了这件事情,连忙进宫劝说,终于打消了南宫灏这个荒唐的念头。
其实与其说是劝说,不如说是忠告,当时慕流风就说了一句话,你能想象到你皇叔朝你跪下的景象吗?
就这一句话,一下子惊醒了糊涂中的南宫灏,连忙就把圣旨改了,他依然还记得,第二天上朝,高公公念这道圣旨时,南宫诚也就是他的皇叔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真的是太可怕了。
南宫灏盯着南宫诚看了许久,也记起了一些关于过去的事情,“皇叔,您回来了。”
南宫诚慢条斯理地走到椅子前,一掀衣袍坐了下去,“我在不回来,你怕是连本王的王妃都送到府上去了吧。”
听到南宫诚这样说,高公公老脸一白,完了完了,这是来秋后算账了?他有些担忧地看向南宫灏,谁知人家,脸不红,气不喘的,倒显得他有些杞人忧天了。
说到底,高公公会这么担心自家的小皇帝,纯属是因为以前的南宫灏,当初南宫灏刚刚登基,可是没少做荒唐事。一次被南宫诚罚的狠了,高公公心疼的看着趴在龙床上不能翻身的皇帝,问了一句为什么?
谁知他家主子说,能让他多看看我,打一顿算的了什么?
那个时候,高公公就知道了摄政王殿下在自家皇帝心中到底是个什么位置,不过好在,自从那件事情之后,皇帝就消停了许多。
谁知这次一下子就整了一个大的。
南宫灏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皇叔说的哪里话,这摄政王王妃自然还是得皇叔您来选不是吗?”
“哦?选妃?”
“难道皇叔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吗?”
叔侄两个人对视一眼,其中包含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或许在外人看来,南宫灏擅自给摄政王选妃,比摄政王找来一个丞相还要劲爆。高公公看着自家的小主子,这些时日来,南宫灏虽然调皮了些,但是还是进步了许多,在他看来南宫灏已经可以和南宫诚并肩了,起码气势上不输。
“倒是不错。”南宫诚抿了一口刚刚上上来的茶水。
南宫灏听到南宫诚这样说,骄傲的小脑袋就抬了起来,傲娇的说道,“那是了。”
高公公刚刚还在欣慰,下一秒自家的皇帝就掉链子,这种傲娇的小表情,怎么可以出现在威武的皇帝脸上。
南宫灏可不管一旁的高公公如何神伤,他只是觉得可以得到他皇叔的认可,是一件非常非常令他开心的事情。
南宫诚自然没有错过南宫灏脸上的小表情,只是什么也没有说,自顾自地喝着茶水,在他心里,南宫灏虽然不成熟,但是毕竟是他南宫家的种,到底是不差。
南宫灏见南宫诚喝起了茶水,也不与他讲一讲朝堂上的事情,他其实对朝堂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是有一段时间,这朝堂之事成为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桥梁,所以他才慢慢接受,这也是他接受这个皇帝的初衷,他想离他的皇叔更近一点。
“咳咳,皇叔,你是怎么把萧眭这个人从素锦山庄上带下来的啊?”
既然他不开口,自己也就脸皮厚一点。
听到这话,南宫诚幽幽地看了南宫灏一眼,“想知道?嗯?”
想,南宫灏非常想说想知道,可是下意识地听到后面的那个尾音,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不想。”
“嗯。”看了南宫灏一眼,南宫诚抚了抚自己的衣袍,“那臣就先告退了。”
说完就迈开了步子。
南宫灏看着那个背景离这所宫殿越来越远,眸子也变得逐渐暗淡,换成了另一种色彩,不复刚刚的生机勃勃。
“高公公,去把那些的资料给萧眭送过去一份,他会明白该怎么做。”
看着自家小皇帝秒变正经的样子,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一开始他还担心,南宫灏会不会因此得了什么病,可后来,经过他长时间的观察,他只发现了利,也就不再多加关心。
“是。”
这是一场朝堂对朝堂的战争,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此时就正握在萧眭的手中。
萧眭看着刚刚皇帝派人送来的东西,微微一笑,看了看天色,明明刚刚还是万里无云,此时倒是有些乌云密布了。
红衣看着微笑的萧眭,可是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上前拽住了萧眭的衣袖,“萧眭。”
还没等红衣说完,萧眭反手握住红衣的素手,“放心。”
仅仅两个字就让红衣心中的忧虑少了大半。可是红衣心中依旧不安,她不晓得这种不安来自何处。
可当看到那个人的时候,红衣就知道不安来自何处了。
“也不知道萧素在摄政王府过得好不好。”
萧眭轻轻拥住红衣,将她往怀里一带,“放心吧,那个小魔头,怕是没人能让她吃亏。对了我听摄政王说,萧素要去听风学院上课了,你有没有兴趣?”
红衣在萧眭的怀里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我想陪着你。”
要在以往,红衣可能不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来,可是跟萧眭呆的久了,好似脸皮也变厚了。
萧眭听到红衣这样说,嘴角勾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红衣拥的更紧。
二人就在这样静好的时辰,默默给彼此关怀。
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有些人期盼的日子到来了,有些人逃避的日子也到来了。
比如说司徒瀚玉看着马上就要月初的日子,苦着一张脸,看着自己面前清风霁月的逍遥郡王。
“我说慕流风,你能不能有点良心,你不知道我是为了谁,才要去那个苦海吗?”
“苦海?”慕流风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听风学院可是南越一顶一的学院,也只有这个小子才会说那里是苦海吧。
“要不你陪我去吧,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司徒瀚玉似乎对自己的建议很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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